眾人注視下,夏輕塵徐徐站起來,淡淡道:“感謝諸位來賓為我爺爺賀壽,你們繼續,我先告辭。”
宴會已經弄成如此地步,他沒有再參加的必要。
但,他想走,李耀宗會讓他走嗎?
“站住!”李耀宗臉色泛著幾許青色。
夏輕塵淡淡望著他:“井底之蛙,攔我有事?”
李耀宗臉皮僵硬的扯了扯,道:“你出言不遜,侮辱武閣上院學員,視為對武閣不敬,身為武閣成員,我不能坐視不管。”
他丟盡臉面,想通過耍賴找回場子。
“你本就是井底之蛙,我說實話而已!你若覺得你的存在侮辱了武閣,那就退出武閣吧,不要為武閣繼續抹黑。”夏輕塵認真的建議道。
李耀宗心中被刺痛,怒意顯現:“姓夏的,少胡攪蠻纏!我現在以武閣上院學生的名義,對你進行制裁!”
夏輕塵沒有說話,而是望向夏蒼流、夏遜、夏麒麟三人。
他們三人齊齊沉默,沒有一個人站出來說話。
沉默,等于默認。
或許他們也覺得,今日的夏輕塵風頭太甚,希望借外人的手狠狠壓一壓他的氣焰。
這一刻,夏輕塵對所謂的夏府親情徹底失望。
除了血脈,他和城北夏府之間,沒有一絲聯系。
來賓倒是想為夏輕塵說話,借此拉攏夏輕塵,討要神液。
但望了眼慢悠悠喝茶,一言不發的李瑋峰,無人敢開口。
看來,李瑋峰也想讓兒子出手,殺一殺夏輕塵的銳氣。
夏淵大步走來,面色沉著。
身在夏府,卻如同身在敵窩,自家的親人,連一句維護的話都沒有。
這讓他對自己一直堅持的親情產生動搖。
“誰敢動我兒?”夏淵喝道。
李瑋峰眉尖一挑,淡淡凝視著夏淵:“夏府主,就當是他們晚輩之間的切磋吧,你一個長輩,邊上看著就行。”
切磋?
這是在說笑嗎?
一個是連武閣都沒有考進去的淘汰者,一個是武閣上院的學員,彼此間的差距,注定只是單方面的毆打而已!
李瑋峰是刻意放縱兒子行兇!
他正要說什么,夏輕塵卻淡然道:“父親,我自己能解決。”
夏淵怔住,望著獨立于人群中的夏輕塵,生出一種深深的陌生感。
仿佛自己的孩子一夜間長大,大到他認不出來。
心中動搖片刻,夏淵道:“你小心。”
他打定主意,關鍵時刻,必定出手相救,絕不讓兒子受委屈,哪怕得罪李瑋峰!
“有膽量!”李耀宗齜牙一笑:“作為你對武閣的侮辱,我決定把你摁在地上,讓你和你那只狗一起學狗叫!需讓你知道,在弱肉強食的世界,不如人時就應該像狗一樣低下頭,貿然抬頭,只會摔得很疼很疼!”
“你奶奶的,狗怎么了?狗爺我一口咬死你這有爹生沒爹養的東西!”小狗一罵罵兩人。
既罵了李耀宗,也罵了李瑋峰。
“小畜生,待會再弄死你!”李耀宗惡狠狠瞪其一眼,道:“都退后,看看我怎么制裁對武閣大不敬之徒!”
一眾人退開,空出大片區域。
李耀宗雙臂合十,開啟自己體內的四條大脈,體表流露出一絲微弱的白色氣流。
這是四象武徒的內勁!
“跪下叫爺爺!”李耀宗大步沖過來,一掌拍向夏輕塵腦袋。
夏輕塵眼神淡淡,并無反抗之意。
直到對方靠近三尺內,才輕描淡寫的抬起一只手掌。
啪——
他后發先至,搶在李耀宗之前,一掌抽在李耀宗臉上。
聲音響亮而清脆,回蕩在沉寂的全場!
李耀宗猝不及防,被打得踉蹌不止。
他捂住發麻、腫痛的臉,卻捂不住眼里的吃驚。
他滿眼不信,分明是自己先出手,怎么反而被對方一巴掌抽在臉上?
但,這更加激發自己的怒氣:“你他媽找死!”
李耀宗發狠的撲過來,兇橫無比,光是氣勢就很能嚇住一批人。
啪——
夏輕塵又是輕描淡寫一耳光,將飛撲過來的李耀宗抽得倒退。
其人在半空,口中鮮血和著兩顆門牙吐出。
哐當!
本次,他直接砸翻一個酒桌,無數的酒菜淋了個全身,狼狽萬分。
眾人徹底震驚。
若說前一次是巧合,那么第二次又抽中其嘴巴,還是巧合嗎?
終于,有人發現,夏輕塵體表流淌著微弱的白色氣流。
“他是小辰位四明!”
“怎么會?兩月前,他還是小辰位三明呀!”
他們殊不知,夏輕塵的真實實力,應該是小辰位五明。
夏輕塵負手走向李耀宗,淡淡道:“我最厭煩的,就是你那張嘴,聒噪又難聽。”
“去你媽的!”李耀宗徹底暴怒,掏出一柄匕首,一個鯉魚打挺跳起來。
但,尚未來得及刺出一匕首,手握匕首的手腕便被夏輕塵握住。
同時,抽出另外一只手,向其臉連續抽了十巴掌。
每一掌都鮮血橫飛。
李耀宗空有怒氣,在夏輕塵手中卻如同孩子一樣,毫無還手之力,被單方面抽嘴巴。
直到十掌之后,李耀宗兩側臉頰腫脹如猴子屁股。
其本人亦連續承受如此多的掌勁,被打得頭腦混脹,分不清東西,如一灘爛泥倒在地上。
“這就是武閣上院的學員?”夏輕塵淡淡道:“說實話,挺差勁的。”
全場一片寂然。
既驚訝于夏輕塵修為的突破,更忌憚于面色陰沉的李瑋峰。
竟然敢當李瑋峰之面,毆打其兒子!
夏遜氣得發顫!
李瑋峰若是遷怒到他們北夏府頭上,以后會有夏麒麟好日子過嗎?
念及至此,憤怒之極:“夏輕塵!你怎么能當眾行兇?”
一聲怒喝,震懾得來賓醒來,紛紛噤聲。
看來夏遜想撇清關系。
夏輕塵卻正眼都未曾看他,一腳踩在李耀宗臉上,如同踩著一條死狗,淡淡道:“小輩之間的切磋,身為長輩一邊看著就行,這句話可是李瑋峰導師親口說的,二叔是聾子,沒聽見嗎?”
夏遜斥責道:“切磋不是惡意欺負人。”
“欺負人?”夏輕塵淡漠的望向他,平淡道:“二叔不僅耳聾,還眼瞎,是誰從始至終不斷挑釁我?是誰叫囂制裁我?是誰仗著自己有點修為,就要將我打趴在地學狗叫?”
誰欺負人,只要不眼瞎,都能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