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把接過,攤在掌心翻來覆去的觀看,滿眸都是震撼之色。
“暗月鬼羅漢,紅苦的貼身令牌!”金鱗非作為首富之子,見識卻很高明,一眼就認出來。
夏輕塵道:“可夠抵押?”
金鱗非連忙點頭:“完全足夠!鬼羅漢令牌市面上價值一億白銀!”
口中如此說,他的雙眼卻忍不住第三次打量夏輕塵。
鬼羅漢的令牌從不離身,夏輕塵得到,足可說明一件事。
紅苦,死于夏輕塵之手。
念及至此,他頭皮不禁發麻。
眼前的夏輕塵,真的只是十八歲嗎?
還是,他其實是一位看似年輕的青年人?
“跟我來吧。”金鱗非斂去驚意,以特殊鑰匙開啟寶庫之門。
寶庫并不大,一面被白紗罩住的古老鏡子,躺在一塊架子上。
一眼就可看到。
金鱗非立在入口前,將手伸過來,道:“握住我的手!寶庫入口有些暗器,需要足夠高明的身法才能避開。”
夏輕塵修為若只是大辰位二漩,其身法是遠不足以避開暗器的。
“哦。”夏輕塵走過去。
金鱗非手掌一伸,正要抓住他胳膊。
怎料,竟一掌抓了個空。
他視線中,分明近在眼前的夏輕塵,竟憑空消失掉。
這讓金鱗非愣住。
怎么回事?
直到此時,自寶庫之中傳來一襲平淡之音。
“嗯,是真品。”
什么?
金鱗非猛然回頭,望向寶庫中。
但見夏輕塵單手背負,另一只手則掀開白紗,并且已經鑒定完畢。
“雖然有些瑕疵,但的確是真品不假。”夏輕塵道。
金鱗非倒吸一口涼氣:“夏公子,你……”
夏輕塵回過頭,道:“怎么了?”
“你的身法是怎么一回事?”
那恐怖的身法,都快接近小星位了吧?
夏輕塵淡淡:“身法才小成,讓金公子見笑了。”
《鏡花月影》三層,他只修煉第一層,遠談不上大成。
金鱗非怔然,如此恐怖的身法還是小成?
他望著夏輕塵,有種面對深淵之感深不可測!
“這是大星主要交給你們的東西,請查收。”夏輕塵取出第二封嚴密封存的信箋。
金鱗非打開一看,滿意道:“不錯,正是此物!”
“那,我們的交易達成了。”夏輕塵道。
于是,夏輕塵將千年照骨鏡裝入木匣中,背在身后。
“夏公子,吃罷晚宴再走如何?”金鱗非熱情邀請道。
他真的很想結交夏輕塵。
夏輕塵不論天賦、身法都屬一流。
最重要的是,那處變不驚,虛懷若谷的謙虛氣質,實在令金鱗非折服。
“好意心領了,我身負重任,無暇逗留,若金公子有時間,可來星云宗,夏某必定熱情款待。”夏輕塵道。
金鱗非知道夏輕塵是真的不宜久留,遺憾道:“好吧,有機會,金某必定登臨星云宗,拜會夏公子。”
告辭金鱗非,夏輕塵有條不紊下山。
任務順利完成。
可以回宗門,拿到星空云洞深造的機會。
正思索著,夏輕塵忽覺一道冷銳目光襲來。
他雙目如電,立刻發現一道鬼鬼祟祟的人影轉身鉆入角落中。
那人影的面龐,他很陌生。
應該從未見過。
可那眼神,卻充滿仇恨。
夏輕塵沉吟片許,并未追逐。
千年照骨鏡要緊,萬一追過去,等待他的是陷阱呢?
來到山腳下,他的烏篷船還停留在岸。
夏輕塵正欲一腳踏上去,忽然,眼睛緩緩瞇起來,踏出去的腳,慢慢收回來。
有人上過他的船!
船舷上,有一道尚未干涸的濕潤掌印。
聯想剛才的仇恨目光。
夏輕塵心中微動,故作不知的跳上船。
但,卻在上船的時刻,以身法進行短距離的跳躍,抵達相鄰的烏篷船中。
外人看去,夏輕塵只若鉆進了自己的烏篷船里。
僅僅三息后。
忽然,夏輕塵的烏篷船底部,傳來一聲劇烈悶響。
一道水浪沖天而起,將烏篷船沖擊得七零八落,碎裂成無數塊。
那水浪威力之大可想而知。
若是夏輕塵在烏篷船里,必定粉身碎骨!
巨大動靜,引來周圍眾多圍觀。
其中有一老一少,兩道人影擠在人群里,靜靜的打量水面變化。
“爺爺,他死了嗎?”青年壓低聲音問道,聲音之中充滿恨意。
身旁的老者,一雙老目陰沉如水:“為了炸死這個小畜生,我放了三倍炸藥,他想不死?除非大羅神仙出面!”
老者臉上,隱隱殘留著一顆顆水珠大小的疤痕。
像是被類似于水珠的武技傷害過。
“爺爺,夏輕塵害了我們全家,我和你流落街頭,父親被迫加入暗月,就這樣炸死他,真的太便宜他了!”
老者冷淡道:“好歹是我伺候了十幾年的小主子,給他點痛快,算是我這個做奴仆的,最后一點仁慈!”
他不是別人。
正是夏府昔日的管家,秦伯。
被夏輕塵揭穿,他是羽化龍安插的內奸,并常年以慢性毒藥暗害父親,令父親修煉艱難。
后來,夏輕塵廢其修為,將其放走。
果真如夏輕塵所預料。
他對羽化龍已經沒用,自然遭到了羽化龍的遺棄。
連同他的子孫,都不再被羽化龍重視,紛紛驅逐走。
他們爺孫被迫混跡于碼頭,跟著船只走四海,過著異常心酸的日子。
半日前。
他們在碼頭裝貨時,竟然發現了夏輕塵。
這一驚人發現,令秦伯恨意大起,趁著夏輕塵上岸的時間,在其船上安放了炸藥。
企圖將夏輕塵炸死。
“走吧,小畜生已經殺死了,只等有機會回到云孤城,殺了那個老畜生!”秦伯狠毒道。
他怨恨夏輕塵,怨恨夏淵,怨恨整個夏府。
兩人轉過身,不動聲色的分開人群,往回去。
然而,走著走著。
忽然,一道年輕的人影,如鬼魅般,忽然閃現在其眼前。
秦伯抬起頭一看,當看清那張容顏,嚇得失聲尖叫:“啊,你,你沒……”
現身者,自然是夏輕塵。
他藏在另外一艘烏篷船里,從細縫中觀察人群,搜索可疑人。
沒想到,竟被他發現了秦伯和那個鬼鬼祟祟的青年。
夏輕塵嘴角一勾,露出一個似笑非笑的弧度。
那弧度,很冷,也很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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