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想不到，我已經修成不朽佛體！”
其眼神狠厲起來，意氣風發。
“千年后，天月嶺還有誰可堪一戰？”噬天坨主手握天火嬰兒，縱聲一笑。
突然。
一顆普通的石子飛來，砸在噬天坨主的胸膛。
石子速度不快，亦無任何威力。
普通人，也僅僅只會感到疼痛一下而已，不會有任何傷害。
然而。
那石子，竟然將噬天坨主的胸膛洞穿，留下一個小拇指粗的血洞。
血水從中汩汩不斷的流淌出來。
噬天坨主不敢置信的低頭望向自己的胸膛，眼神之中有些茫然。
他差點懷疑，自己是不是不朽佛體。
“是誰？”但他很快意識到。
拋出那顆石子的，或許是一位恐怖的高人。
夏輕塵亦瞳孔一縮：“化腐朽為神奇？那是……”
他沒有說出來。
因為，達到那種層次的人，對于普通人而言，已經是禁忌一般的存在。
輕微的掃地聲，自階梯緩緩傳來。
眾人注視下。
一位灰色長袍的中年，正不緊不慢的拾級掃地。
“空智？”
“空智大師？”
“空智師叔？”
來者。
不是別人。
正是那位常年掃地，常年鎮守靜遠禪寺山門的空智。
他沉默寡言。
地位卻不凡。
此刻，手握一柄樸實無華的掃帚，緩緩掃到山頂。
看到他，噬天坨主面現一絲恐懼。
他有種錯覺，自己面對的不是普通人，而是一位令他窒息的存在！
須知。
以他如今的不朽佛體，完全可以和神門的兩位老祖一戰。
然而，面對此人，莫說一戰，連戰的勇氣都無。
“你是誰？”噬天坨主狠狠咽一口唾沫。
空智平靜道：“掃地僧。”
噬天坨主想了想，蹲下身，放下天火嬰兒。
不敢再傷害它。
其本人，亦向后，小心翼翼的退下山，一邊敬重的施禮：“不知高人在此潛修，晚輩打擾，這就退去，請高人勿怪。”
其口吻，充斥著濃濃卑微。
空智抬起平靜的眼睛，淡淡望向他：“夏施主提醒過你，回頭是岸，如今，已無岸可回，你又能退到何處？”
空智握住掃帚，在地上輕輕一掃：“塵歸塵，土歸土，自何處來，便回何處去吧！”
掃帚輕輕一掃。
一顆石子被掃飛，射向噬天坨主。
后者駭然欲絕，慌忙閃避。
可詭異的是。
那石子既不快，軌跡也不復雜。
但，噬天坨主不論怎樣躲避，就是無法閃開。
“不要！”噬天坨主慘叫一聲。
那石子，便分毫不差的從其眉心穿過，自后腦勺穿出。
噬天坨主雙眼一暗，永遠的趴在了地上。
可叫板神門兩位老祖的不朽佛體。
甚至沒來得及展現其雄威，便被靜遠禪寺一個掃地僧給滅掉！
云佛、空心等人，無不怔然且駭然的凝望著空智。
他們眼神里一片陌生。
空智是三十年前來此的，那時他還是一個年輕人。
他說要思考人生，所以削發為僧，成為靜遠禪寺的普通僧人。
三十年里，慢慢努力成為高僧之一。
但他沉默寡言，不參與靜遠禪寺事務。
要么掃地，要么在山門鎮守。
云佛在眾人的攙扶下起來，蒼老之軀深深一拜：“老衲有眼不識泰山，高人在前，卻不曾察覺。”
空智放下掃帚，輕輕一嘆：“該向諸位告辭了。”
他本想一直隱瞞下去。
奈何，噬天坨主兇威滔天，不得已，他只能出手。
其實力暴露。
只能離開。
云佛立刻挽留：“高人在上，還請留在敝寺，擔任主持之職。”
空智含笑婉拒：“我一生悟性低微，本想參悟人生大道，奈何，三十年不得解脫，蹉跎至中年，實在無顏擔任主持。”
其去意堅決。
“諸位保重，空智告辭。”他放下掃帚，抽身而去。
剛走幾步。
身后傳來一位少年，輕描淡寫的聲音。
“脫凡入道，豈是佛前靜坐即可？”
空智聞言，腳步驟然剎住。
有些驚疑的望向夏輕塵，道：“夏施主是何意？”
夏輕塵背負他，緩緩跳進院中。
只剩下其飄渺之音在回蕩：“要入道，需脫凡，你應有未盡凡情，所以遲遲不能入道！回去吧，直面你躲避的凡情。”
空智渾身劇顫。
有種醍醐灌頂之感。
他的確有一段不曾了卻的情。
為了武道極致，將其放棄。
他本以為自己忘記，可經夏輕塵提醒才知曉。
那，不過是自欺欺人。
此情不解，終生難成大道。
回過味來。
他瞪大瞳眸，心中驚駭，道：“夏施主，難道你是……”
“姑且算是先行者吧。”
什么？
空智渾身抑制不住的顫抖，躬身一拜：“夏神……夏施主顛簸之恩，空智永生難忘！他日若得道，必定相報。”
想了想。
空智隔空一抓。
竟不知從何處，抓出一根樸實無華的鐵棍，扔向了墻的另一面。
“夏施主請收下，他日若有難，取出此棍即可。”
夏輕塵頷首：“有心了，你可以走了。”
空智深深一拜：“不打攪夏施主歷練，空智告退！”
他深深注視一眼夏輕塵。
心中驚顫不已。
那句先行者，讓他明白夏輕塵的身份。
半神！
至少是半神級別的存在！
他或許和自己一樣，也在凡塵之中歷練。
對方不愿面見他，空智不敢強求，只能告退，遵循夏輕塵的點醒，追本溯源，解決那未盡之情。
靜遠禪寺眾人，腦海一片空白！
倘若空智是無上高人。
那么，夏輕塵又是誰？
以至于，一席他們無法理解的話，就令空智敬若神人！
云佛怔然良久，呢喃道：“老衲百年歲月，雙眼越發混沌，兩位高人在前，卻竟都不識！”
眾僧紛紛驚醒。
空智已然離去，云深不知何處。
但夏輕塵，就在他們寺院之中啊！
以云佛為首的眾僧，紛紛返回寺院，來到靜室前。
夏輕塵，已在靜室之中閉關。
“我等參見圣人！”云佛合掌，隔著石門一拜。
靜遠禪寺諸僧，莫不如是。
夏輕塵無奈。
他是見獵心起，提點一下迷茫的空智。
眼前這一幕，是他不想，也不希望遇上的。
“圣人免了，我不過是一位行走天地間的凡人。”夏輕塵自言自語道。
其話語剛落。
九天之上，竟閃過一道轟雷。
仿佛在反駁夏輕塵自詡凡人的評價！
夏輕塵嘴角狠狠抽了抽，這雷打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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