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棺,我暫時無法開啟,你繼續替我看守。”夏輕塵道。
且不說,他如今身體孱弱,連小土包都難以靠近,即便能夠開啟那又如何?
神殿殿主,十位護法,涼王,他們中哪一位肯讓夏輕塵獨占銀棺中的東西?
實力未到凌駕他們的一刻,銀棺便不得開啟。
“是,神王!”濟道鏗鏘有力道:“哪怕我神識毀滅,亦要為神王守護好銀棺之物!”
頓了頓,濟道適才想起來,道:“對了,神王為何來此?”
夏輕塵負手道:“當然是來感悟。”
聞言,濟道苦笑:“神王真會開玩笑!”
雖然神王神軀毀滅,但靈魂仍在,一切前身的修煉經驗全都在。
他哪里需要別人來點化他?
“我是不需要,但我寵物和幾個追隨者,都是凡胎,悟性有限,需要一次靈魂凈化。”夏輕塵道。
目前,他們的悟性還看不出問題,不影響日常修煉。
但越到以后,修煉的各類武技會越來越復雜,若無遠超常人的悟性,再好的武技放在面前都難領會。
“原來如此!”濟道恍然:“那我將銀棺內積累的百年魂水,全都給神王。”
魂水,來自于銀棺內那個神秘之物,每年都會誕生出一滴。
雖然每隔一段時間,會有人前來參悟,外流一些,但仍然會留有一部分,千年積累下來,足有上百滴。
一滴,就可令人脫胎換骨,上百滴,足可讓一個凡人擁有不下于神明的絕頂悟性。
“全給我,對你有無影響?”以此地情形來看,濟道應該和神殿達成某種約定,幫助神殿分配魂水。
濟道不以為然:“對我能有何影響呢?當初只是答應那位神明,考核前來感悟之人,并據其悟性分配魂水而已,分配多少,我自己做主。”
“至于神殿殿主那幾個小子,不必在意,他們有意見也奈何不了我,此銀棺上的墳土,歷經多次神血澆灌,早已不是凡土,他們靠近都難。”
多年來,神殿都在遵循一位神明的旨意,給銀棺澆灌神血,或者神明后裔的血脈。
以此補充銀棺,讓銀棺保護濟道神識。
“那都給我吧。”夏輕塵放下心,道:“另外,那些墳土也給我一些。”
濟道欣然道:“好說!一些土而已,我完全可以調動,只不過,神王用什么盛裝呢?”
以夏輕塵如今的身軀,是不可能承受得住那些土的重量。
只需一粒,就可將夏輕塵的身軀壓成肉餅。
“有。”夏輕塵思索一陣,自空間涅器里,取出一個類似星辰的空殼。
濟道認出來,道:“神級天星的星殼,不錯,此物完全能夠承受神土之重。”
神級天星,來自于九天之上,其外表的殼乃是堅不可摧的隕星。
因此完全能夠承受神土的恐怖重量,不至于碎裂。
但最為重要的是,此星殼內具備一絲空間屬性,即便里面放滿了神土,星殼放在手中也不會感受到任何壓力。
“神王稍等。”濟道心念一動,一粒粒的神土,從墳土上飛出,不易察覺的落入星殼中。
一粒兩粒三粒。
堪堪第三粒時,星殼發出了一聲輕微的咔擦,濟道立刻住手,道:“只能放三粒。”
夏輕塵不由惋惜,上好東西放在眼前,卻只能干看。
若是有上好的空間涅器那就好了,他身上的空間涅器,根本承受不住神土的重壓。
“三粒夠用。”夏輕塵道。
如此極具重量的土壤,還充斥一些神血,若是用來鎮壓敵人,必定無往不利。
“神王慎用,此物一旦離開星殼,只怕再也撿不起來。”濟道善意提醒道。
夏輕塵點首。
神土沉重無比,若是掉落在地,天下間誰還能再將其撿起來,放入星殼?
“那么,濟道等候神王開啟銀冠之日!”濟道單膝跪地,恭敬道。
夏輕塵望向遠方,道:“這一天,不會遙遠!”
“屬下告退!”濟道緩緩道。
其腦海里,關于濟道的畫面如潮水退去,睜開眼,停入眼簾的是毫無變化的土包和銀棺。
不遠處監視他們的趙護法,根本就不曾察覺到發生過什么。
咕嚕嚕——
一股水泡冒出的聲音,自銀棺內傳來。
感悟完畢的夏輕塵和奴天遺,不約而同站起來,趙護法亦走上前,目光灼灼凝視著銀棺,道:“你們準備好,銀棺要吐出靈泉!”
頓了頓,趙護法若有深意道:“事先申明一下,噴出靈泉多少,噴給誰,都是銀棺自行決定,依據是你們剛才展現出來的悟性。”
“等會不管你們得到多少,都不得有異議,懂嗎?”他再度將目光投向夏輕塵。
待會結果如何,他心知肚明,這個所謂的心公子,最多只能得到一絲。
夏輕塵微微笑了下:“這句話,還是向他說吧,我不會有異議。”
趙護法暗自冷笑,還挺自信嘛,大概他以為自己表現不錯,可他怎會知道自己的對手是來自樓南境的蠻神后裔奴天遺,并且占據了銀冠最佳的感悟之地呢?
他已經想象得到,夏輕塵震驚、不敢置信,乃至惱羞成怒的場景。
奴天遺目光輕輕一閃:“趙護法,還是先講規矩說清楚吧,萬一有人對此有異議,那會如何?需要重新分配嗎?”
“當然不可能!”趙護法斷然道:“銀棺分配的靈泉,向來沒有再次分配的道理。”
奴天遺瞥了眼夏輕塵,道:“若是有人執意要求分配呢?”
“那,本護法求之不得!”趙護法冷道:“總神殿第一百八十九條殿規,強行干涉銀棺靈泉者,輕則廢除修為,重則處死。”
他巴不得夏輕塵不知死活的干涉,那樣,他有足夠理由處決夏輕塵。
奴天遺放心下來,銀棺靈泉是他父輩三年心血,最好不要節外生枝。
“若是護法干涉呢?”夏輕塵淡淡道。
感悟者干涉嚴懲,那么護法本人干涉會如何?
“一視同仁!”趙護法心中詫異,為何夏輕塵會關心這一點。
難不成,他還指望自己幫助他不成?
“那我就放心了。”夏輕塵轉過身,面向銀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