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夏輕塵隨意點了點頭,忽然,目光一瞥,發現一個與眾不同的商鋪。
商鋪方圓三里,宛若一座山莊,氣派恢弘,遠勝其余的商鋪。
它分為上下兩層,內部又分為許多小殿,格外巨大。
但,大并非其唯一特點,最令人注意的是,它竟全是以玉雕琢而成!
好似有一位大拿,將一座玉山搬來,雕琢出來的一般。
“這是望月樓,是守墓人建造的商鋪。”司徒風立在望月樓外,連靠近的勇氣都無,神情復雜道:“里面全都是珍寶。”
玲瓏好奇問道:“都有什么呀?”
“不知道,從沒進去過。”司徒風神色更為復雜。
玲瓏腳步一邁:“那我們進去看看好了,守墓人的商鋪,應該會有好東西的。”
可,司徒風卻臉色一變,一把拉住她:“站住!望月樓其實能夠隨意入內的?”
“為什么不行?”玲瓏掙開他的手,撅著嘴道:“商鋪不就是給客人進去的嗎?”
司徒風嘴角勾起一絲苦澀:“那要看是什么客人,身上連一枚黑月幣都沒的人,會被拒之門外的。”
他無奈道:“望月樓每次如常最低消費金額是一枚黑月幣,哪怕你空手出來,都要繳納一枚黑月幣。”
而一枚黑月幣有多難掙,司徒風用親身經歷驗證過。
所以,他從未進去過,因為,進不起!
“這是哪門子商鋪啊,豈不是把我們這些客人都拒之門外?”玲瓏憤憤不平。
夏輕塵擺了擺手,讓她不要再鬧下去:“望月樓的客人,本來就不是我們這些人。”
他們希望的客人,是擁有大量黑月幣的人。
“抽空再來吧。”夏輕塵看了望月樓一眼,準備繼續前行。
正待此時,望月樓門開,一位渾身環繞凌厲劍氣的青年,自樓內大步雷霆的走出來。
他面帶喜悅和急切之色,出門后立刻動用身法,似乎趕著某事。
“滾開!”紫衣青年眼見門口有數人,擋住去路,卻身法不減,只口中一喝。
月明珠早在對方施展身法時,就見勢不妙,提前一步將玲瓏給拉開。
而夏輕塵更是反應迅速,腳尖一點就輕松越開。
可司徒風則明顯慢一籌,來不及完全閃避開,被對方撞到胳膊。
對方的修為,明顯高于司徒風許多,撞擊之下司徒風卻被撞得踉蹌不已。
被撞擊到的部位,更是火辣辣,生疼萬分。
反觀對方,僅僅是身法偏移了許些而已。
紫衣青年止住腳步,快步走回來。
他非但沒有道歉,竟反而兇狠狠的給了司徒風一巴掌:“眼瞎了,不會看路?”
玲瓏身為局外人,都看得火冒三丈。
分明是他橫沖直撞,把他們嚇得雞飛狗跳不說,還撞到司徒風。
可他不道歉,反而給了司徒風一耳光,并斥責司徒風不長眼。
真是欺人太甚!
司徒風捂住臉,卻慌忙給夏輕塵等人擺手示意,讓他們不要輕舉妄動。
他只低著頭,一個勁的道歉:“對不起韓公子,是小的眼瞎,您大人不記小人過,消消氣吧。”
紫衣青年斜睨了夏輕塵等人一眼,再看司徒風態度誠懇,狠狠瞪他一眼作罷:“下次再遇上,繞著點!”
說完就急匆匆的走掉。
“是是是。”司徒風如蒙大赦,連連點頭哈腰,一直到他徹底離遠,才站直身子,滿面苦澀。
玲瓏氣不打一處來:“我說你怎么那么沒用?不還手,還不許我們幫你!”
夏輕塵擺了擺手,讓玲瓏不要再說下去。
若非無奈,誰愿意揣著滿心的委屈,卑躬屈膝的含笑道歉呢?
司徒風抹了一把臉,將臉上的苦澀抹掉,唯獨那鮮紅的掌印無法抹除:“他是北淵劍尊之子。”
“我師尊玄真上尊遇見,都要客氣三分,師兄孫步城在他面前大氣都不敢喘,你說,我能如何呢?”
一個無依無靠的人,北淵劍尊之子欺辱就欺辱了,誰還能為其報仇不成?
“我們可不怕!”玲瓏螓首一抬:“如果剛才不攔本姑奶奶,早把他打趴下。”
聞言,司徒風無奈輕嘆:“小姐好意我心領,但,還是別為我添亂吧。”
“嘿!怎么說話呢?看在你和主人認識的份上才想幫你,可你倒好,說我添亂?”玲瓏氣得嚷嚷。
司徒風嘆息不語。
玲瓏還要再說,月明珠捂住她的嘴:“你只是琳瑯島的客人,事后一走了之,當然不用擔心北淵劍尊之子。”
她的話只說一半,但言外之意分外清晰。
司徒風是要常住琳瑯島的,真激怒北淵劍尊之子,他們無所畏懼,司徒風就遭殃了。
“哼!早晚有一天要把那個什么淵主之子打得滿地找牙。”玲瓏不解氣的哼道。
司徒風一笑置之,仿佛渾然不在意,但一路上情緒明顯低落許多,再無此前的話多。
夏輕塵看在眼里,默默輕嘆,司徒風過去一年中經歷的類似事件不在少數啊。
不久后。
一片水晶城墻擋在他們身前,越過城墻就是靜謐且靈氣濃郁的山莊別墅區。
城墻內含禁空陣法,不論人獸都無法自空中降臨區域內。
想入內,唯有步行。
而水晶城墻,只有一個入口,一面十名月境強者把守的紫銅巨門。
門外排起了長長隊伍,逐個向守衛請示入內,并等待放行。
司徒風指了指別墅區:“云畫心就在里面,你們向守衛告明來意,他們會轉告云畫心,若她愿意見你,自會通知守衛放你入內。”
“我只能送你到這了。”司徒風抱了抱拳,情緒不高。
夏輕塵點首:“有勞了!夏某還想再拜托你一件事。”
“請說。”司徒風精神抖擻了一些,他想盡快還完夏輕塵的恩情。
夏輕塵道:“我有一個名為奴天遺的朋友,相約共同來琳瑯島,你島上熟人多,能否幫我留意一下。”
“找人是吧,沒問題。”司徒風爽快答應,再三抱拳后折身離開。
夏輕塵則默默排隊。
此時,忽聽隊伍最前面一陣喧鬧。
“讓我進去,云姑娘說過會再見我一次的!”一名青衣短發青年,和守衛發生爭吵。
守衛面無表情:“云姑娘今日已經不見客,明天再來吧!”
他隨即瞪向后面排隊之人:“找云姑娘的都散了,明天再來!”
隊伍一陣哀嚎。
“搞什么鬼,我從早上排隊到現在,好不容易輪到我的。”
“云姑娘每天只約見十人,名額太少了!”
“哎!我等玄鐵通行證者就是不受重視,無法直接入內。”
唉聲嘆氣中,長長的隊伍竟有大半都散去。
夏輕塵微微愕然,他想送一封信都如此困難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