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多是三樁案件都沒有報道他,但,那是出于錢云威的壓力。
這一點,夏輕塵應該明白,不會因此而遷怒他們吧?
“我真沒對他怎么樣?”社主語氣里充滿疑惑。
張副殿主道:“有沒有怎樣,我不知道,但他很生氣,明確要求編輯社不得做任何關于他的報道,如果有,砸爛你們編輯社。”
社主一驚,隨后立刻明白是怎么回事。
“我問問下面。”掛斷天訊器,社主立刻冷著臉,喝問在場的主編們:“把你們的人全都給我叫回來,馬上!”
現在可早已過了下班時間,但誰都不敢提,只能急匆匆的聯絡自己的人,將他們全都叫回來。
很快。
收到嚴格命令的各個編者,全都回到編輯社。
社主面色冷靜,可不同與往日的平靜,那安靜之下,有著幾許刻意。
顯然,她的冷靜是壓制而來。
“你們采訪夏輕塵,結果如何了?”社主環視一眼大大小小的編者。
一群編者均沒有說話,遠沒有往日的活躍。
“說話!”社主沉聲一喝。
一位資歷較深的編者才嘆氣道:“夏老師對我們刪除過他的聯絡方式耿耿于懷,不愿意接受我們的采訪。”
什么叫耿耿于懷?
合著是夏輕塵無理取鬧了?
一聽這話,社主就感覺得到,他們在推諉責任。
“然后呢?”社主指了指外面:“所以他不接受采訪就算了,還派人要砸我們編輯社?”
顯然,他們之間的交流,遠不止拒絕采訪那么簡單。
他們刪除夏輕塵的聯絡方式,又不是一天兩天的功夫,怎么不見夏輕塵來砸編輯社?
偏偏他們前去采訪,才有此事發生。
定然是采訪期間,發生過相當不愉快的事。
編者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都沒有回答。
怎么回答啊?
難道把那幾個威脅放狠話,以至于激怒夏輕塵的老編者給供出來?
都是同事,為了一個外人這樣,豈不是自相殘殺嗎?
社主真的怒了!
他們越是沉默,越說明有事。
“不說是吧?”社主道:“好,全員罰薪一年!年終獎勵歸零!”
什么?一年?
相當一過去一年全都白干,如此不說,大頭的年終獎勵全都取消?
這對于他們而言,不啻于當頭棒喝。
這么沉重的懲罰,誰承受得起?
幾個主編都急紅了眼,全員也包括他們!
吳薇喝道:“趙剛,怎么回事?你說!”
被當眾點名,又事關自己一年的薪水和獎金,趙剛哪里還敢隱瞞。
抱著死道友不死貧道的念頭,趙剛和盤托出。
驚聞幾個老編者放狠話,要將夏輕塵往壞處寫,還叫囂你有種就來的話,社主的臉色陰沉得跟什么似的。
難怪!
難怪夏輕塵不惜代價派人來圍攻編輯社!
換做是他被人這樣威脅和激將,倘若有能力的話,也要砸爛編輯社!
太過分了!
社主本以為是夏輕塵居功自傲,不把編者們放在眼里。
可結果卻是,自己的編者們太過傲慢了,以為自己是編者,便是無冕之王,誰都不放在眼里。
最后才釀成這無法挽回的局面。
砰——
極少發怒的社主,拍案而起,當場發飆:“你們幾個,被開除了!滾!”
好好一個采訪,愣是被他們弄成這副樣子!
被開除的編者對應的主編馬上求情。
“社主,給他們一次機會吧。”
“他們吃了教訓,以后會改正的。”
然而,社主比他們想象中還要憤怒:“你們要求情的話,一起滾!”
編輯社存在多少年了,何時被人圍攻過?
這是奇恥大辱,關鍵這恥辱還他媽是自找的!
讓他們滾,沒有定他們一個毀壞編輯社名譽的罪名,已然是格外開恩了。
幾個老編者們失魂落魄,臉不是臉的起身離開。
社主余怒未消,道:“看看你們干的好事,專訪沒有弄到,連普通采訪都失去資格。”
明天的新聞,誰還敢報道夏輕塵啊?
真報道,鐵定被夏輕塵砸爛編輯社。
就等著外城的新聞編者們來采訪夏輕塵吧,他們只能干瞪眼。
“社主別生氣,當務之急是盡快挽回損失。”姜副社主道。
社主哼了幾聲,冷靜下來,道:“你們把話說得這么死,還怎么化解?”
誰不要面子呢?
你們威脅夏輕塵,還激將他,敢上編輯社鬧事,就讓他牢底坐穿。
換做誰都忍不下這口惡氣。
他已經派人把編輯社圍住了,現在又想讓他撤兵?
那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臉嗎?
誰會打自己的臉?
你,還是你?還是你們?
全場不由陷入一場巨大沉默,許多人都已心生放棄。
看來只能放棄夏輕塵的報道,他們改為報道別的,比如錢云威案。
雖然會淪為業界笑話,可總比明天什么新聞都沒有強吧?
正在此時,一組的主編悠悠道:“為何不找當初報道過夏輕塵新聞的編者試試?”
“說不定夏輕塵對她會態度友善一些呢?”
社主立刻想起來,那個創造了七億閱讀量的小姑娘。
“對啊!小陸不是有夏輕塵的聯絡方式嗎?”三組的一個老編者猶豫的看了眼吳薇,說道。
社主眼前一亮:“她有夏輕塵的聯絡方式?”
要知道,夏輕塵可是說的很清楚,沒有他的聯絡方式,就不要來。
現在有了,豈不是可以去談一談?
但,陸遠凝怎么會有?
兩人似乎沒有見過面吧?
那位老編者興奮道:“是真的!一次聚會在酒樓廊道碰到,她上前索要了夏老師的聯絡方式。”
“當時,我讓她刪掉,她都沒刪呢。”
社主連忙環視四周:“那個誰……是叫陸遠凝吧?人呢?”
四下一環視,卻沒有人站起來。
社主將目光投向了那位說話的老編者,后者猶猶豫豫道:“她……離職了。”
社主訝然:“怎么會離職?她是干的不如意嗎?”。
不應該啊,陸遠凝因為一篇文章一炮而紅,正是事業上升的高峰時期,怎么會突然離職?
那位老編者自然不敢講真話,支支吾吾道:“這個就不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