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天峰的臉色,在此刻陰沉到了極致,難看到了極致。
眾目睽睽之下,他同為總行長,卻是兩次開口,兩次被凌千給打斷。
若不挽回顏面,日后的他,怕是會更加沒有威信!
然而,他想挽回顏面,可怎么挽回?
凌千在銀月商行當中,分支散葉,心腹太多,整個銀月商行,有百分之四十以上的人,都要看他別的臉色行事。
便是那其他兩位總行長,都不敢跟他作對,所以聯合起來,一起打壓裴天峰。
他裴天峰,如同無水浮根,在外界看來,或許有總行長的權利,但在銀月商行里面,卻寸步難行!
原本想要借助今日之事,暫且立威。
卻不想,這凌千又是冒了出來,迫不及待的對自己進行打壓。
而且,每一句話都是站在銀月商行的利益上面,都不給裴天峰反駁的機會。
他就算是反駁了,在銀月商行的利益面前,似乎都極其蒼白。
“混賬,混賬!!!”
裴天峰面色漲紅,雙拳緊握,心頭怒火滔天。
也就在此刻——
“凌行長……”
蘇寒的聲音,忽然從背后傳來,似乎有些陰沉。
“嗯?”
凌千看了蘇寒一眼,知道他與裴天峰關系極好,更知道,就是他,才將裴天峰捧到這個位置的!
敵人的朋友,就是自己的敵人!
因此,凌千也沒給蘇寒什么好臉色,當即冷哼道:“你就是那個鳳凰王主?”
“你還知道我是鳳凰王主?”
蘇寒陰沉道:“我還以為,你凌大行長,不將我鳳凰王朝,放在眼里了呢!”
此話一出,四周之人都是愣了一下。
這些語言,這個場景……
怎么這么熟悉?
但凌千那里,卻是沒有去想這些。
他只是覺得……這鳳凰王主,未免太過腦殘了吧?
自己堂堂總行行長,銀月商行最高的負責人,沒有之一!
憑什么要將他鳳凰王朝放在眼里?
若蘇寒是自己的客戶還好,可他是裴天峰的客戶,難道看不清此刻的局勢?
“哼,果然,傳言只是傳言而已!”
凌千大袖一揮:“你又算是什么東西?你沒帶給我一絲一毫的利益,我凌千,又為何要將你放在眼里?”
即便是現在,他依舊是站在銀月商行的位置上,可見是多么的老奸巨猾。
“還有,老夫與你并無瓜葛,你這般怒氣騰騰的做什么?”凌千又加了一句。
蘇寒正愁不知道該怎么演呢,聞聽此言,當即一指景清皇子。
“在你凌行長的眼里,怕是只有這個雜碎了吧?”
此言一出,圍觀群眾再次愣了一下。
對,就是這種感覺。
更熟悉了!
好像在哪兒發生過一樣……
“嗯?”
凌千那里,神色一怒:“你可以不在乎他皇子的身份,但他是老夫的遠親,你如此辱罵,老夫就不能不在乎了!”
“轟!”
話音落下,凌千大袖一揮,頓時有修為之力涌出,朝著蘇寒轟擊了過去。
裴天峰臉色一變,當即就要阻擋。
“閃開!”
但就在此刻,蘇寒的傳音,卻是忽然在他耳邊響起。
裴天峰愣神之下,還是沒有去阻攔。
以他的修為,其實也根本不是凌千的對手。
“嘩!”
攻擊來臨,四周之人盡皆散開。
而蘇寒身上,則是驟然出現了一道光幕。
那是,屬于七品真盾的光幕。
“轟!!!”
悶響聲從蘇寒身上傳出,震耳欲聾。
然而,待攻擊散盡,蘇寒的身影,卻是依舊站在那里,絲毫無事。
只是,他的神色在此刻極其冰冷,其雙眸更是有些發紅,盯著凌千,宛如瘋了一般。
“七品真盾?”
凌千哼了一聲:“倒是忘了,在那明日帝朝的拍賣會上,你還買到了十枚七品真盾,不過此等物品,如你這般奢侈,只用在自己身上,老夫還是平生僅見。”
“凌千,你找死!!!”
蘇寒驀然嘶吼道:“連我你都敢打,我看你是瞎了狗眼!!!”
聞聽此言,凌天震怒!
可還沒等他開口,蘇寒又道:“我要抽你的筋,扒你的皮,我要把你的眼睛摳出來,我要把你的嘴巴撕碎,我要把你打我的那只手,一個指頭一個指頭的掰斷!!!”
“轟!”
凌天身上,滔天的殺氣涌動出來。
“來人!”
盛怒之下,他直接道:“給我將這個混賬擒下,他想怎么處置我,你們就怎么處置他!”
此話一出,全場皆愣!
這……
這也太默契了吧?
不愧都是總行長啊,凌千所說的話,居然跟之前的裴天峰,一模一樣!
而此刻,大家也都是清醒過來。
他們還以為蘇寒發的什么瘋,無緣無故去招惹凌千,原來,是在這里等著他啊!
“咻咻咻……”
有身影沖出,并非之前的那些守衛,而是凌千身后的那些銀月商行高層。
按理來說,這種事情,還輪不到他們出手的,那會拉低他們的身份。
但為了在凌千面前諂媚一番,拉低就拉低吧!
然而,還沒等他們來到蘇寒面前,裴天峰便是身影一閃,擋在了蘇寒前方。
“裴天峰,你做什么?”凌千寒聲道。
“哈哈哈哈……”裴天峰忽然大笑起來。
“你笑什么?”凌千更加陰沉。
“凌行長,還不清楚呢?”
裴天峰冷笑道:“你不是不讓裴某開口說原因嗎?現在好了,剛才發生在這景清皇子和裴某身上的事,又在你和蘇老弟的身上,重新發生了一遍!”
“嗯?”
凌千眉頭微皺:“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凌行長還不清楚?”
蘇寒開口,一改之前的陰沉憤怒,淡笑道:“景清皇子,就是剛才的蘇某,而裴兄……就是剛才的你!”
凌千微微一怔,終于恍然大悟!
而在反應過來,他臉上的陰沉,更加濃郁了。
“你們兩個,在耍我?”他沙啞道。
“耍你?為何要耍你?這本身就是事實啊!”
蘇寒笑吟吟的道:“凌行長,別說的那么難聽嘛,你還沒資格讓我耍你,我也沒那個興趣。”
微微停頓,他又指著景清皇子道:“蘇某只是換了另外一種方式,讓你知道,為何裴兄會挖他的眼,扒他的皮,撕他的嘴,掰斷他的手指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