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那個……”
許久之后,韓粹打破了這種沉寂。
他輕咳一聲,道:“連長老,本閣覺得,你應該是誤會了些什么。”
“今日早起,見有喜鵲落在房頂,本殿立刻知曉,會有貴客前來。”
“依照本閣推算,應該就是鳳凰宗之人無疑,所以才會在你們到來之前,創作這副畫像,希望連長老能帶回去,送給蕭夫人,算是鳳凰宗建宗立派,本閣送給他的禮物。”
說到最后,韓粹都覺得自己說的不假,臉不紅心不跳,所有的尷尬都消失了。
“是么?韓閣主的推算,可真是令人感到佩服啊!”
連玉澤冷笑道:“既然如此,那韓閣主可曾算到,是連某來到風云閣的?”
“這個倒是沒算到,本閣也只是推算了一個大概而已,還望連長老不要見怪才是,實在是本閣能力有限。”韓粹搖頭苦笑。
見連玉澤沒有大發雷霆,韓粹心里也輕松了些許。
他倒不是害怕鳳凰宗,卻也沒有必要在這種時候,將鳳凰宗給得罪死了。
有些場面話,該說還是要說的。
況且,韓粹也覺得,只不過是一幅畫而已,也并沒有想象中的那么嚴重。
自己都已經如此的放低姿態了,難道蘇寒還非要上綱上線?不會踩著這個臺階下去?
韓粹覺得,蘇寒應該不會那么蠢。
他又沒有去招惹蕭雨慧,這幅畫自己也不會保管,而是由連玉澤帶回去送給蕭雨慧,也算是一份禮物。
若就為此,蘇寒便大動干戈,引發兩宗大戰的話,韓粹只能說,蘇寒的腦子傻掉了。
將畫像晾干之后卷起,韓粹走到了連玉澤面前,笑問道:“不知連長老大駕光臨,有何貴干?”
“貴干不少,這畫像算是其一。”連玉澤道。
韓粹眉頭一皺,有些不滿的道:“連長老不必如此在意,本閣真的只是為了送給蕭夫人一件禮物罷了。連長老也知道,我風云閣小宗小派,比不上鳳凰宗家大業大的,要說貴重物品,那是真的沒有,本閣也只能別出心裁,想這么一個辦法了。”
“那連某倒是要替宗主夫人,謝謝韓閣主了?”
“那倒不用,舉手之勞,蕭夫人喜歡就好。”
“好,此話我會如實轉告宗主的。”
韓粹嘴角兒微微一抽,又道:“那其他貴干呢?”
他顯然沒有要好好招待連玉澤的打算,不然的話,也不應該在這里談事情。
連玉澤也沒有在意。
風云閣最后的隸屬勢力,是如意宗。
這本來就跟鳳凰宗不對付,指望他們對自己客客氣氣,根本就不可能。
“呼……”
連玉澤輕舒口氣,盡量壓下心中的怒火。
他道:“此番前來,是受宗主指令,就清月湖一事,跟韓閣主詳談的。”
“清月湖?”
韓粹暗中皺眉,表面卻是佯裝疑惑道:“清月湖怎么了?”
連玉澤暗暗冷笑,早就猜到這家伙會裝傻充愣了。
“按照宗主的意思,清月湖原先歸寒光派所有,寒光派滅亡之后,神明閣將其占據,但因實力太弱,無法騰出手來照顧這清月湖,所以暫為風云閣來幫忙‘保管’。”
‘保管’這兩個字,連玉澤咬的很重。
見韓粹似是陷入了沉思,連玉澤又道:“而今,此處宗門駐地為鳳凰宗所有,包括清月湖在內的三處資源之地,自然也應該收回來了。”
不等韓粹搭話,連玉澤又道:“但宗主仁義,且我鳳凰宗又是禮儀之宗,自然不會巧取豪奪。”
“宗主有令,命本長老攜帶五萬元素晶石,前來交給韓閣主,算是風云閣這段時間,對清月湖的‘保管費’。”
說完之后,連玉澤便手掌一翻,拿出一枚儲物戒指,而后死死的盯著韓粹。
“五萬元素晶石?”
韓粹掃了那儲物戒指一眼,皮笑肉不笑的道:“蘇宗主,還真是好大的手筆啊!五萬元素晶石的話,市面價,也應該達到五百萬神晶了吧?這可不是小數目,本閣不敢擅自接納,還請連長老收回去吧!”
“韓閣主是覺得少了?”連玉澤問道。
“你說呢?”
韓粹懶得跟連玉澤裝象了,道:“清月湖的年產值在四百萬神晶左右,稍微出點力,也應該超過五百萬神晶了。蘇宗主出五萬元素晶石,就打算將清月湖給買回去?這是在白日做夢么?”
“韓閣主誤會了,宗主并非要購買清月湖,清月湖本來就應該屬于鳳凰宗所有,這五萬元素晶石,說白了,只是宗主對風云閣的補償。”連玉澤也沒那么客氣了。
“呵呵,真是聽到笑話了,誰規定那清月湖,就非得是鳳凰宗的?”
韓粹冷笑道:“有什么東西,能證明清月湖是鳳凰宗的嗎?照連長老這意思,星空聯盟才是銀河星空下的最強勢力,也是所有修士都承認的,那鳳凰宗,是不是也應該歸星空聯盟所有才對?”
“韓閣主這就有些抬杠了,清月湖在鳳凰宗的勢力范圍之內,不屬于鳳凰宗,又該屬于誰?”連玉澤語氣平靜。
“你是在跟本閣搞笑嗎?你如何能證明,清月湖是在你鳳凰宗的勢力范圍之內?再說了,鳳凰宗的勢力范圍有多大,本閣又怎么知道?你要說整個上等星域都是鳳凰宗的,那本閣是不是連這顆腦袋都要交給你?”韓粹神色陰沉了下來。
副閣主說的果然沒錯,這鳳凰宗還真的敢異想天開。
都已經三百多年了,也沒人敢跟自己提清月湖的事情,他鳳凰宗才剛剛入駐而已,腳跟都還沒有站穩,就想要虎口奪食了?
“韓閣主這算是拒絕嗎?”連玉澤道。
“拿著你的元素晶石,立刻給我滾!”
韓粹指著外面喝道:“什么東西,也敢在本閣面前吆五喝六的,對你客氣,你還蹬鼻子上臉了,真以為本閣沒有脾氣是吧?回去告訴你們宗主,這七級區不姓蘇,他要是還敢胡攪蠻纏,本閣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好。”
連玉澤將那副畫像放在桌子上,笑容極其燦爛。
“韓閣主送的禮物,宗主會親自來拿的。”
韓粹眉頭一皺。
這算是威脅?
想說些什么,可連玉澤卻是已經消失在了視線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