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切斯特大學的“犯罪心理”教研室內。
為了能更好的看到投影屏上的畫面,整間教室都沒有開燈,只能借助微弱的光線,看到講臺上站著一位30多歲的男子。
“人的大腦可細分為:額葉、頂葉、顳葉、等不同的區域,而每一個部位都有自己掌握的功能,比如額葉會掌管我們的分析事物的能力,或者情緒控制,而頂葉則負責人們的觸覺,邏輯,注意力和空間識別。”
隨著他的話,投影屏上,出現了一具尸體......
研究犯罪心理學的人們總少不了和尸體打交道,但是看到屏幕上的畫面,講臺下方還是隱約傳來幾聲不自然的惡心嘀咕。
倒不是因為這具尸體有多么的惡心,對于這些學生來說,再惡心的尸體他們也見過不少,這些嘀咕是因為這具尸體有著一種極不協調的殘缺感。
這是一個微胖中年人的尸體,鮮亮的皮膚,沒有任何的尸斑和傷口,可以稱得上完好無損,只要看上一眼,就能大概推測出,這具尸體死去絕對不會超過12個小時。
但是,這個人的頭骨卻缺失了一塊......不是被鈍器擠碎的那種,而是無比整齊的,從眉上一厘米的地方整個環切掉了。
“姓名:安德魯﹒納伯,一名腦外科醫生,他的尸體在今早發現于多威河南岸......”講臺上的人繼續說著:“不,更準確的說,他在發現時,是處于一種昏迷狀態,還殘留著微弱的生命跡象,當時他西裝革履的倒在岸邊,而他的死因則是在運送搶救過程中,死于感染。”
臺下再次響起了一陣騷動。
講師威爾并沒有要求大家安靜下來,只是切換了一下屏幕上的照片,這是一張頭部切口的特寫:“......頭蓋骨手術的切口十分平整,幾乎沒有流血,主血管被扎住了,其他血管被局部麻醉或者封閉了,而大腦內部的血管沒有任何的破損......從切口邊緣的少量血液干涸程度推測,死者最少將腦部暴露在空氣中超過6個小時......最重要的是......死者的大腦有著大面積的丟失。”
“丟失?”一名坐在靠前排的學生疑惑了一下。
“是的,丟失,死者的前額葉,顳葉,和頂葉均有小部分的丟失,這種殘缺十分的微妙,單純的腦組織提取,卻避開了所有的血管,損傷甚至比一些腦梗死的患者更加輕微......總之,這可以讓死者在缺失腦組織的情況下,也能繼續的活下去。”
“那兇手一定有著極其高超的外科手術能力,這可以排除很多的搜查方向。”一名學生再次說道。
威爾點點頭:“的確是這樣,但是死者本身在醫院工作,交際圈里擁有這種能力的人實在太多了,況且僅僅局限于“醫生”這個圈子會有很大的盲區,所以,警方還沒有辦法鎖定某個目標。”
這時,又一個學生舉起了手:“那兇手為什么要這么做?”
威爾沉默了一下......:“這就是我們這節課需要探討的話題......兇手為什么這么做?!”
這回臺下已經不再是竊竊私語,而是一陣驚呼。
“我知道這聽起來很荒唐,但是并不是胡亂猜測,兇手對腦部的切割順序十分講究,他先是切割了前額葉,這樣能讓死者的認知能力產生偏差,他感覺不到危險,也沒有了自保意識,之后才是頂葉.....這對于兇手來說很重要。
而最后才是一小部分顳葉,這部分腦組織管理著一些語言能力,兇手將它保留到最后......有人知道為什么嘛?”
“難道他想聽這人說話?”一個學生說道。
“對,一直在和死者對話,從而獲得一種我們無法理解的滿足感。
死者身上的裝束很正式,這是出席重要場合時所穿的,在他的身上,尸檢人員提取了少量的松香粉,牙齒縫隙中有一點殘存的栗子屑,但是口腔內卻很干凈,所以我很確信,兇手很重視,也很重視禮儀,他與死者對坐,餐后甚至還很講究的要求死者用檸檬水漱口。
在那之后,兇手放了死者,讓他離開......但是,那時候的死者已經完全處于一種腦部癱患的狀態,所以他就這么敞開著自己的大腦,沿著一個方向一直走,一直走,走了很久,最終因為一塊小石子絆倒了,躺在了河岸上,泥漿濺到了他的腦組織上,引發了大面積的感染......“
威爾說著......似乎漸漸的陷入了某種夢游般的境界,他好像看到了自己在漫無目的的走在河岸邊......
“那么請問......”一個學生突然打斷了威爾的幻想:“兇手為什么不直接殺了死者?”
“他為什么要殺了死者?”威爾竟然反問道:“這個案件的兇手并不是什么激情犯罪,或者謀取某種物質利益的瘋子。他很清楚自己在干些什么,他切開了死者的腦袋......也許是因為他覺得醫生的腦子由于長時間的運作,要比其他人的腦子更加豐滿一些。
他把這些當做稀疏平常的生活的必需品。而不是屠殺,甚至他覺得,對于死者來說,是一種精神層面的升華,所以他才會讓死者穿的那么的正式。
......他認為自己的所作所為是在對受害人的饋贈和拯救。
是啊,如果不是他,這個世界上,有幾個人能呢?”
威爾說著......陷入了某種沉思。
(別吵啦,豎鋸大爺下一個就出來了,為了個反派角色吵,你們都是變態么?哼!~傲嬌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