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日清晨,黑壓壓的天空幾乎整個都壓了下來。
大都會,市政大廈,這個整個城市的運轉樞紐,從建立之初直到今時今日都沒有停歇過。即使是在全世界人們都在薩琳娜女士的“請求”之下,開始尋找子良的時候,這里的辦公區域依舊在維持著往常一樣的運轉。
只不過,這里多出了許多的士兵。
那些原本的政府軍雖然胸口依然畫著碩大的S,但是,他們現在已經不在服從超人,畢竟在他們的心中,超人已經死了。
6點。
這個時間來到大廈的,除了每層巡邏的士兵,連夜加班的人,就只剩下清潔工了,他們必須在工作人員到來之前,將這里的一切都收拾干凈。
比伯就是這樣的一個清潔工,他四十歲,單身漢,每天負責的是32層,也就是頂層西側的辦公區但是在一個多月前,他便被調到了31層,因為從那天起,整個32層就被那個叫做薩琳娜的人完全封閉了。
這可能是因為她不想讓人打擾,也可能是因為什么更可怕的陰謀,或者隨便什么。
對于比伯這樣的小人物來說,他從來都不想去揣測這些,因為那不是他所能影響的,事實上,這個世界到底誰說的算,誰更強大,誰是好的,誰是壞的,對他來說都不那么重要,即使是不久前,一個城區被人用一拳轟掉,又能怎樣,他所關心的依舊是自己的工作,每天的晚餐,即使有一天世界真的毀滅了,那自然有人會拯救,就算是沒人拯救那就毀滅好了。反正那是自己這一生,唯一能和那些大人物享受同一個待遇的機會了。
和往常一樣,比伯打開了自己的儲物間,換上了自己的工作服,拿著拖把,準備開始自己這一天的工作。
可這時,一名工作人員走了過來
比伯不知道對方是干嘛的,但是一看他那一身價值不菲的衣服,就知道,這家伙就算不是什么領導人物,也肯定不是自己能惹得起的。
那個人走到了比伯的面前
“你在這里工作多久了?”那個人問道。
“呃,8年。”比伯回答,他注意到,對方的臉色似乎不好,就好像他正在忍受著什么莫名其妙的痛苦一樣。
“你有那邊的鑰匙吧。”他再次問道,并指了指走廊盡頭的一扇門,那里是供電室。
比伯點了點頭:“是的,有一把備用鑰匙。”
那人點了點頭:“跟我來。”
比伯愣了一下:“呃,先生,我還要工作”他疑惑的說道,但是,那個人卻不再理睬他,而是自顧自的走進了男洗手間。
比伯攤了下手,他完全不知道這家伙要干嘛,但是他還是跟了進去。
然后,洗手間內,就發生了這樣的一幕奇怪的情況。
只見那個人打開了一個廁所的隔間,然后站在到了里面,等待著比伯進來,而在比伯一臉莫名其妙的走過去時,突然,比伯的臉色一變,上去就將那個人打暈,然后從外面關上了隔間的門。
好吧,這倆人只見這一套莫名其妙的行為,正是漢尼拔蜂巢意識的一個轉移現場,他先是控制了那個工作人員,然后又控制了比伯。
所以,現在比伯也就是漢尼拔了。
緊接著,漢尼拔轉身,抄起手中的拖把,就砸向了墻上的鏡子。
“劃拉————”
鏡子應聲而碎,然后漢尼拔就撿起了其中最鋒利的一塊碎片,走出了洗手間,同時還不忘立上一塊請勿打擾的牌子。
漢尼拔來到了走廊上,適應了一下自己的身體,然后拎起了走廊上的那桶本來是要用來擦地的水,并走向了供電室,然后用備用鑰匙打開了門。
正如同他想的那樣,變電室內是一個變電箱,這種東西你可以將其理解成一個巨大的分流電阻,反正像是這種高層的辦公樓里,每個幾層都得有一個。
比伯(漢尼拔)打開變電箱的門,啪啪啪啪,將幾乎所有能打開的按鈕全部打開,最上方大型表盤的數值一下子升高,緊接著,漢尼拔用那塊鋒利的玻璃碎片隔開了一個集成電纜外側的絕緣膠質膜,徒手將里面得電纜扯出來,并粗暴的又是割,又是拽
一般情況下,這么作死的人,就和那些半夜投高壓電線的差不多了,但是也不知道是不是漢尼拔命好,反正這么折騰,還沒被電死。
這下漢尼拔不高興了,時間緊迫,他也顧不了那么多,掀開電阻箱上層的擋板,一桶水就澆了下去,還不忘騎在開出口,用拖把死了命一樣的往里一同亂懟,最后甚至干脆上手伸進去一通亂掏。
終于,功夫不負有心人,這個叫比伯的清潔工終于隨著一串燦爛的電火花,把自己交代在這了。
與此同時,整個20層到頂層的燈光,瞬間熄滅。
大廈頂層,會議室里,“嗡————”
一陣機械停歇的聲音。
薩琳娜此刻正在無比用心的清洗著自己的手,隨著那些以用數據的儀器關機,她愣了一下。
然后,笑了笑。
他不動聲色的擦干了手,走到了漢尼拔的身旁。
“停電了”她笑著說,并拿起了一旁的一塊蘇打餅干,輕輕的咬了一口
漢尼拔沒有說話,事實上,他已經沒有任何力氣說話了,此刻,漢尼拔的一側面部的皮膚全部被剝離開,整個眼球,包括鮮紅的肌肉,完全的暴露在空氣之中,再往下,是連接著頸部,而且已經被完全展開的手臂。
也許你沒有辦法理解什么叫“展開”的手臂。
就是.這跟手臂上的所有組織,全部都被完美的剝離開,用一些極其纖細的針,繩子,將它們像是標本一樣的彼此支撐著,你能看到每一根血管在跳動,看到每一根神經在瑟瑟發抖,每一根肌肉在痛苦的痙攣,像是一束束鮮紅的,綻放開的纖細藤蔓,而它們本來包裹著的骨骼,更是完整的,潔白的懸在半空中。
薩琳娜起身,在那看似凌亂的絲線中,找到了一根被剝離開的神經,然后,輕輕的旋轉了一下上面的一根觸針的角度
“呃呃呃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