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兩銀子?”
周東皇先是愣了一下,旋即忍不住笑了起來,“你可知道……我這云軒酒樓,單是一天的營業額,除去所有開支,純利潤,都不止一千兩銀子。”
“你要是有這么一家酒樓,要是有人花一千兩銀子跟你買,你會賣嗎?”
說到后來,周東皇看向中年男子的目光,就如同在看著一個‘白癡’。
“周東皇,一千兩銀子,已經是我們二少爺最大的誠意……你要是不愿意,小心最后丟了酒樓,卻一分錢都拿不到!”
中年男子眼中寒光一閃,語氣間帶著幾分威脅之意。
“怎么?你們郡城李家的那個什么二少爺,難不成還想搶了我的酒樓?”
周東皇面色不變,臉上的笑,卻越發燦爛了起來。
“你可以這樣認為。”
中年男子沉聲說道:“最后給你一次機會……要么,收下一千兩銀子,將云軒酒樓的地契給我。”
“要么,我將你的手腳全廢了,自己從你身上拿云軒酒樓的地契。”
中年男子話音落下之間,離座而起,面露獰笑的盯著周東皇,仿佛只要周東皇敢拒絕,便會立即出手一般。
身為聚氣二重武道修士,他并不認為自己拿捏不了眼前的這個武道廢人。
“怎么?還想動手?”
周東皇笑問,臉上云淡風輕,沒有流露出一絲一毫中年男子想象中的懼意。
但,他的目光深處,卻泛起了一抹寒意。
將他手腳全廢?
“看來,你是選擇了后者。”
中年男子眸光一閃,隨即身形一晃,便向著周東皇快步跨出,雙臂一展一收之間,如同蒼鷹展翅,雙手成爪,抓向周東皇的一雙肩膀,“既然如此,那我就先廢你雙手!”
“聚氣二重武道修士?”
在中年男子出手的瞬間,周東皇便看出他是一個聚氣二重武道修士,只不過真氣不如王玉坤渾厚。
然而,連王玉坤都死在了他的手里。
那個時候的他,遠沒有現在強。
這兩天的修煉,讓得他體內的真氣越發渾厚,距離聚氣一重,也不過一步之遙。
呼!呼!
在中年男子身形晃到周東皇身前,雙手抓向周東皇肩膀的時候,周東皇上身后彎,如同拉成一張強弓,繼而雙臂抖動,伴隨著瞬間挺直的身體雷霆般甩出,兩掌拍向中年男子的雙臂。
“嗯?”
正當中年男子驚訝于周東皇出掌之快的時候,周東皇的兩掌,已是落在了他的雙臂之上。
砰!砰!
咔嚓!咔嚓!
兩聲巨響,伴隨著清脆的骨頭碎裂聲響起。
下一刻。
“啊——”
中年男子發出殺豬一般的慘叫,整個人倒飛而出,重重的摔在飯桌上,狼狽不堪。
在中年男子的身體落在飯桌上的同時,周東皇身形一動,追上飯桌,一腳踩在剛準備掙扎著爬起來的中年男子的胸口上,將他重新踩了回去。
“就這點實力,也想從我周東皇手里搶走云軒酒樓?”
周東皇俯瞰著中年男子,咧嘴一笑。
“你……”
現在,中年男子看向周東皇的目光,滿是駭然和驚恐,如同見鬼了一般,心里更在不斷痛罵李賢。
那個李賢,不是說這個周東皇是武道廢人嗎?
武道廢人,能有這么強大的實力?
周東皇剛才那兩掌,落在他雙臂之上,廢了他雙臂的瞬間,他便意識到,周東皇的實力在他之上。
不說別的,就那兩掌所蘊含的力量,就不是一般的聚氣二重武道修士能爆發出來的。
“回去告訴你們郡城李家的那個什么狗屁二少爺,想搶我的云軒酒樓,讓他自己親自過來。”
周東皇話音落下之間,目光驟然一冷,隨即沒有任何預兆的蹲下身來,兩掌再次呼嘯而落,落在中年男子的雙腿之上。
頓時,中年男子的雙腿步上雙臂的后塵,而他也再次發出一聲殺豬般的慘叫,昏死了過去。
前一刻,中年男子還囂張無比,揚言要將周東皇的手腳全廢了。
現在,周東皇的手腳完好無損,他的手腳卻全被廢了。
走出天字號包廂,周東皇對守在門外的掌柜阿福說道:“他這一頓的飯錢,你去他身上拿……然后,到外面找幾個人,再找副擔架,將他送回郡城李家。”
“雇傭那幾個人和買擔架的錢,就不用從他身上拿了……這點錢,我們云軒酒樓還是出得起的。”
話音落下,周東皇便在阿福那充滿敬畏的目光的注視下離去。
“看來,云軒酒樓的主人換了我周東皇,讓很多人蠢蠢欲動。”
走出云軒酒樓的時候,周東皇眼中閃過一抹寒意,“不過,想從我周東皇手里搶云軒酒樓,還要看他們有沒有那個本事!”
周東皇心里清楚。
郡城李家的人來打云軒酒樓的主意,只是一個開始。
因為李賢的存在,所以郡城李家的消息比較靈通,知道趙三跟他其實沒什么密切的關系,不會為他出頭。
后面,會有更多人去找趙三或趙三身邊的人打聽,一旦確認趙三跟他沒什么關系,那些人肯定不會放過云軒酒樓這樣的‘肥肉’。
云軒酒樓,作為青山鎮最賺錢的產業,郡城任何一個望族世家,都會為之動心。
“今日之前,爭取步入聚氣一重。”
離開云軒酒樓以后,周東皇便回了云軒酒樓后面的府邸大院,守在大院門口的幾個護衛恭敬向他行禮。
“少爺。”
“少爺。”
幾個護衛,都是玉蘭商會的老人,他們是看著周東皇長大的,但現在,他們看著這位少爺的目光,卻充滿了敬畏之色。
不敢再用過去看待晚輩一般的目光看周東皇。
因為他們清楚,在這位少爺殺死聚氣二重武道修士王玉坤以后,這個家的頂梁柱不再是昔日玉蘭商會的會長林嵐,而是這位少爺。
周東皇回自己的房間,要經過林嵐的房間,只一眼,就看到眉頭緊鎖的蓮婆婆在林嵐房門口躊躇,敲門也不是,不敲門也不是。
“蓮婆婆,怎么了?你找我娘?”
周東皇輕聲問蓮婆婆。
“少爺。”
看到周東皇,蓮婆婆小心翼翼看了林嵐的房間一眼,“我們去外面客廳說吧。”
到了客廳,蓮婆婆苦笑說道:“少爺,事情是這樣的……”
“半個月前,寧平鎮的慶云商會,在我們玉蘭商會訂了十個郡城林家金樓制作的純金手鐲,因為價值高,原本是打算讓林平首領親自去送,但他卻正好被召回了林家。”
林平,正是昔日玉蘭商會的護衛首領,聚氣二重武道修士,也是郡城林家安排在青山鎮守護玉蘭商會的人。
玉蘭商會走出去的貨,價值高的,一般都會讓林平親自護送。
“郡城林家那邊派來建立新商會的人,應該已經到青山鎮了吧?不能讓他們送?”
周東皇問。
蓮婆婆搖頭,“這單生意的賬目,先前都已經跟郡城林家那邊結清,這十個金手鐲送過去,收回來的余款,都是我們玉蘭商會自己的錢,不用再分給林家。”
也正因如此,他們還是需要自己將東西送過去,自己去收回尾款。
“十個純金手鐲……”
十個純金手鐲的價值不低,如果沒有聚氣二重武道修士親自護送,根本不敢出貨。
“蓮婆婆,我親自送過去吧。”
周東皇對蓮婆婆說道:“你幫我安排一輛馬車,我準備在路上修煉。”
從青山鎮到寧平鎮,快馬加鞭,來回一天一夜的時間就夠了。
但,如果換成馬車,卻又是需要三天三夜的時間。
不過,快馬加鞭沒辦法修煉,而如果乘坐馬車過去,卻又是可以在馬車上修煉。
在這即將步入聚氣一重的緊要關頭,周東皇不想浪費時間。
“好!”
聽周東皇說他要親自護送那十個純金手鐲,蓮婆婆目光亮起,連忙離開客廳安排去了。
在她看來,她家少爺親自護送,肯定萬無一失。
要知道,她家少爺,連王家那個聚氣二重武道修士,人稱血手人屠的王玉坤都能殺死。
那些游走在小鎮之間路上的馬賊,不可能是她家少爺的對手。
蓮婆婆的辦事效率很高。
約莫一刻鐘后,周東皇便帶上裝著那十個純金手鐲的厚沉木盒,走上馬車,離開了青山鎮。
駕馭馬車的,是從玉蘭商會跟過來的一個中年護衛,也是玉蘭商會的老人,在玉蘭商會剛成立的時候就進了玉蘭商會。
“何叔,這一路,如果你遇到了你應付不了的情況,便將這鈴鐺丟進來。”
出了青山鎮,周東皇將一個鈴鐺遞給駕馭馬車的中年護衛,對他說道。
“如果是一般馬賊,可以交涉的,你讓他滾蛋……如果執意不滾,而你沒辦法應付,將鈴鐺丟進來,我會出手。”
周東皇說到后來,眼中適時的閃過一抹寒光,擇人而噬。
“是,少爺。”
中年護衛應聲之時,畢恭畢敬的接過周東皇給的鈴鐺,小心翼翼的塞入懷中。
接下來,周東皇準備專注修煉,遇到一般動靜,他雖然能聽到,卻不打算中斷修煉。
因此,他才會給了中年護衛一個鈴鐺,以備不時之需。
這個鈴鐺,也是他讓蓮婆婆準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