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血寶馬,即便是拉著馬車,速度也非常快,遠非尋常馬車的速度所能比。
“有這汗血寶馬拉著馬車前往寧平鎮,剩下的路程,最晚明天早上就能抵達。”
周東皇,是從昨天中午出發的。
現在,是紫云歷月24日中午。
原本要紫云歷月26日中午才能到的路程,因為有了汗血寶馬拉著馬車趕路,完全可以提前在紫云歷月25日清早抵達寧平鎮。
在穿過后面的那片山林之前,周東皇坐的這輛馬車,孤零零行走在大道上。
而現在,卻是有六個騎著高頭大馬的馬賊護駕。
為首的青年馬賊,座下更騎著一匹汗血寶馬,威風凜凜,嚇得沿路藏匿的一些零散的馬賊隊伍紛紛縮回頭去。
“是青狼寨二當家‘冷寒風’!”
不少馬賊認出了在前面開路的冷寒風,“那馬車里面坐著的……難道就是青狼寨的那位大當家?”
“應該是。除了那青狼寨大當家,誰能讓冷寒風親自駕馬為他開路?”
“馬車兩旁的四人,我倒是都不認識……不過,馬車后面那個臉上有刀疤的中年男子,我倒是有些印象,是青狼寨的‘尤恒坤’。”
“尤恒坤?青狼寨第三強者?實力僅次于青狼寨大當家、二當家的那人?”
“就是他。據說,青狼寨大當家,早就有意任命尤恒坤為青狼寨三當家,獨當一面,但尤恒坤感念冷寒風昔日的救命之恩,甘愿為冷寒風鞍前馬后,不做青狼寨三當家。”
現在的周東皇,正在馬車里面潛心修煉,并不知道外面沿路不少馬賊將他當成了青狼寨的大當家。
而這一路,有以青狼寨二當家冷寒風為首的馬賊隊伍護送,也確實非常平靜。
偶爾有一些兇猛的野獸上前,甚至不用冷寒風出手,其它幾個馬賊就已經橫刀將那些野獸殺死。
冷寒風帶的這一隊馬賊,清一色全是聚氣一重武道修士,也是青狼寨精英最多的馬賊隊伍。
雖然只有六人,但卻不比先前那死在周東皇手里的黑虎寨的十人馬賊隊伍弱。
“終于突破了。”
夜幕剛剛降臨,車廂之中的周東皇,便睜開了雙眼,臉上浮現一抹笑容。
他,終于步入了聚氣一重。
現在,僅憑真氣,他就能爆發出一牛之力。
再加上他那一身可以爆發出千斤巨力的極限肌肉力量,一般聚氣二重武道修士,他不用施展任何武學,就能一掌將之拍死!
“繼續。”
步入聚氣一重以后,周東皇又服下一瓶聚氣散,繼續修煉《四象獨尊功》……
一直修煉到第二天清晨,他才從修煉中醒來。
這時,也已經抵達了目的地,寧平鎮。
“少爺,前面就是寧平鎮了。”
馬車停下,駕車的中年護衛對車廂里面的周東皇說道。
與此同時,青狼寨二當家冷寒風,也帶著另外五個馬賊站到了一旁,對著馬車拱了拱手,“東皇少爺,幸不辱命。”
“日后,東皇少爺若看得起寒風,寒風想去云軒酒樓找東皇少爺您喝上一杯。”
話音落下,冷寒風便準備帶手下的馬賊離開。
而就在冷寒風剛調轉馬頭的時候,一道風聲自馬車車廂內傳出,伴隨著風聲而來的,還有一卷綁起來的油紙,飛向冷寒風。
冷寒風下意識將之接住,隨即皺眉看向馬車,沉聲問道:“東皇少爺,您就這么看不起我冷寒風?”
“里面記錄了一門身法武學,你應該見過……我殺那黑虎寨二當家錢通天,施展的就是這門身法武學。”
周東皇的聲音,適時的從馬車車廂里面傳了出來。
身法武學?!
聽到周東皇的話,不只是冷寒風,便是冷寒風身后的五個馬賊,瞳孔也下意識急劇收縮。
身法武學,哪怕是最差的不入流身法武學,在郡城管轄的這一片廣闊地域之內,也只有郡城的郡守府趙家才有。
而現在,他們只是護送了馬車里面的人不到一天一夜的時間,他竟然就送出了一門身法武學?
“真的假的?!”
這是他們腦海中下意識冒出來的念頭,而念頭升起以后,又被他們強行壓下。
以馬車里面那位的實力,根本沒必要欺騙他們。
“東皇少爺莫非以為……我知道這是身法武學以后,便會感恩戴德收下?”
冷寒風震驚過后,卻又是搖了搖頭,目光無比堅定,“東皇少爺,我冷寒風說過,我護送你來這寧平鎮,只是因為欽佩您的本事,佩服您,而非為了什么好處。”
“這身法武學,您還是自己收起來吧。”
話音落下,冷寒風便在身后五個馬賊不舍的目光之下,將手里的身法武學丟向車廂窗口,整個過程沒有任何猶豫。
然而,剛碰到窗口的窗簾,卻又是被一股力道擊了回來,回到了冷寒風的手里。
“你還真是讓人意外。”
馬車車廂里面,周東皇眼中閃過一抹意外之色,“那可是一門身法武學,你竟然說不要就不要……不過,我周東皇不喜歡欠人人情,你還是收下吧。”
“你不是想讓我看得起你嗎?收下,我便看得起你……同時,云軒酒樓,隨時歡迎你的到來。”
周東皇話音落下以后,便對駕馭馬車的中年護衛說了一聲,“何叔,我們進鎮。”
“是,少爺。”
中年護衛雙手輕輕一甩韁繩,汗血寶馬立即拉著馬車往寧平鎮的大門跑去,和冷寒風等人拉開了距離。
冷寒風拿著身法武學,看著遠去的馬車背影,冷峻的一張臉上滿是苦笑。
周東皇這么說,他不接受也不行了。
“二當家,快看看……上面記錄的真是身法武學?”
一個馬賊目露精光的催促道。
其他馬賊,包括刀疤中年‘尤恒坤’在內,眼中也紛紛泛起亮光,齊刷刷落在冷寒風的身上。
冷寒風聞言,也一臉激動和好奇的將手里卷起來的油紙打開,一眼看了過去。
尤恒坤等人靜靜等著。
約莫十幾個呼吸的時間過后,冷寒風臉色大變,雙手手指迅速劃動之間,將油紙撕成無數碎屑。
一陣風吹過,碎屑漫天飛舞,現在哪怕是想要將它們拼齊,也不可能了。
“二當家,您這是?”
“莫非那身法武學是假的?”
除了尤恒坤以外,另外四個馬賊,看向冷寒風的時候,目光中除了疑惑以外,還帶著幾分懷疑。
“是假的。”
冷寒風面色陰沉的說道:“真沒想到,堂堂云軒酒樓的主人,竟也喜歡拿人尋樂子!”
話音落下,冷寒風不易察覺的掃了尤恒坤一眼,而后者馬上心領神會,立即附和道:“就算他實力再強,也只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有些童心也正常。”
“想想也是……身法武學那么珍貴的東西,又怎么可能這般隨意拿出來送人。”
尤恒坤的話,讓得另外四個馬賊紛紛點頭,目光之中的懷疑之色也消散了不少。
但,仍然留有幾分懷疑。
他們青狼寨的這位二當家冷寒風,有過目不忘的本領,在青狼寨中不是什么秘密。
如果那真是一門身法武學,十幾個呼吸的時間,足夠讓這位二當家完全記住。
只是,四人想了一下,又覺得應該確實是那云軒酒樓的主人在戲弄他們,因為他們青狼寨的這位二當家并非那種不顧兄弟,私吞身法武學之人。
“回去吧。”
冷寒風一聲令下,帶著幾人回了青狼寨。
回去的路上,冷寒風的目光深處,難掩震驚、駭然和難以置信之色。
回到青狼寨,眼看另外四人回了各自住處,冷寒風將尤恒坤叫到了跟前。
“二當家,那身法武學……應該不是假的吧?”
尤恒坤沉聲問道。
“確實不是假的。”
冷寒風苦笑。
“既然不是假的,你為何騙兄弟們說是假的?”
得到冷寒風確認,尤恒坤眼中滿是不解,他了解他們青狼寨的這位二當家,絕非私吞身法武學那種人。
“刀疤,我騙他們,是為了他們好。”
冷寒風臉上苦笑更甚。
尤恒坤聞言,更加不解。
“你可知道,那位東皇少爺,給我的是一門什么樣的身法武學?”
冷寒風深吸一口氣。
“不就是他殺黑虎寨二當家錢通天的時候,施展的那門不入流的身法武學嗎?”
尤恒坤反問。
“是那門身法武學沒錯……”
冷寒風點了點頭,隨后有些艱難的說道:“但,那不是一門不入流的身法武學,而是一門三流身法武學!”
“三……三流身法武學?!”
冷寒風話音剛落,尤恒坤便被嚇懵了,如同遭受了雷擊一般,徹底怔住。
“現在,你應該能理解,我為什么說……我騙他們,是為他們好吧?”
冷寒風苦笑。
“二當家,你用心良苦。”
半晌過后,尤恒坤方才回過神來,臉上也布滿苦笑。
三流身法武學。
可以想象,這樣的身法武學,一旦曝光,整個黑虎寨,必將遭來滅頂之災!
“那位云軒酒樓新的主人,到底是什么人?號稱只有皇室和王府才有的三流武學,他不只有,還隨手拿出來送人?”
喃喃低語之間,尤恒坤的臉上,滿是震撼和不解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