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之間,王禹恒的瞳孔,仿佛失去了焦距,緊接著,眼耳口鼻之中,居然飆出水來!很快,就連全身的每一個毛孔里面,也在瘋狂滲水!他的一身衣服都浸濕了,像是被扔到了水里!成了落湯雞!
他不停掙扎著掙扎著,雙手狂抓著,雙腳亂蹬著,像是要拼命抓住什么!
這樣的姿勢,就和溺水的人,沒有什么區別。隨{夢}小◢說шщЩ.
在王禹恒立足的地方,都氤氳開來了一圈圈水漬。
“啊!王大少!您這是怎么了!”
“快!快!快!救人!王大少噴水了!”
“快!王大少這是溺水了!”
四面八方圍觀人,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嚇得連連后退,大呼小叫起來。
也有更多的人涌了上來看熱鬧。
葉晨笑嘻嘻的看著,并沒有插手,也沒有多說什么,慢條斯理的取出一支煙,點燃,抽了起來。
此時的王大少,大腦中的意識瞬間被洶涌而來的水淹沒,只剩下一片空白——此情此景就印證了那句話‘腦子進水了’。
他仿佛感受到了死神正緊緊地勒住他的脖子,緩緩用力……
“啊!好難受!這就是溺水的感覺嗎?太難受了!我要窒息了!我要死了!媽的!為什么動不了!就好像是被魘住了似的!葉晨!你陰我!你要弄死我!我上當了!草擬嗎!我上當了!”
王禹恒內心在咆哮。
他的臉色,已肉眼可見的速度,慘白了起來,越來越白,沒有了血色。
“救命啊!爸!快來救我啊!我要被淹死了!”
這個時候,王禹恒忽然甕聲甕氣的說道。“兒啊…環山啊…我好難受啊…我好難受啊…”
這不是王禹恒的聲音。
“爸!!!!”賈老板驟然尖叫了起來,激動得全身打擺子。“爸!我不該聽您的話,把您的骨灰拋到江里!我現在,知道您有多痛苦了…!”
至此,賈老板再也不懷疑,是自己已故父親的一絲殘魂,附在王禹恒身上了。
看見王禹恒的慘狀,賈老板心如火焚,他倒不是為王禹恒傷心難過,而是他知道了,如葉晨所言,父親的陰魂,每一天都在承受著溺水的折磨,苦不堪言。而且他的運勢衰敗,就是因為這個!
“禹恒!”今天的壽星翁,王老爺子,踉蹌的沖了過來,一把抓住王禹恒。“怎么了!怎么了!”
事實上,王禹恒身為古武者,雖然沒能跨入宗師境界,但內勁巔峰的存在,氣血旺盛,意志力鋒銳,身上三把火噼里啪啦的燒著,如烈火烹油,不要說被鬼上身了,哪怕就是很兇的厲鬼,都不敢靠近他,否則會被他身上的陽火燒成灰燼,魂飛魄散。
但是呢,那張招魂符上面,滴了他的血啊!這才讓得賈老板父親那一絲絲殘魂,十分輕松的附著在了他的身上。
這就叫做啥——引狼入室!
的確,葉晨是陰了王禹恒!
“我兒!”王老爺子看著自己的寶貝兒子,已經是出氣多進氣少了,臉現絕望之色,但眼神之中,又是充滿了怨毒。“葉大師!葉晨!您要殺我兒子?您的心,未免也太狠了吧?放過我兒吧!”
“說實話,不關我的事。是王大少非要讓鬼上他的身,我也沒辦法。在場的人,都可以作證,是他自愿的。”葉晨聳肩道。“哎,正所謂請鬼容易送鬼難。我也沒辦法。”
就在這時!
一道陰風刮來,直接吹在王大少身上。
“啊——!”一聲低沉的慘叫,從王大少口中吐出,然后,他就倒在地上,吐了幾口水,不省人事。
但萬幸的是,王大少不再處于溺水狀態了。就好像是被人從河里救上了岸。
“兒子?”王老爺子俯身下去,也顧不得那么多,一邊將手掌,貼在王大少的心臟部位,替其輸送內氣,一邊給他做人工呼吸。
‘哦?賈老板父親的一絲絲殘魂,被滅殺掉了。’葉晨眼睛微微一瞇。
“呵呵,雕蟲小技而已。”一把陰森森的男子聲音傳來。
葉晨循聲望去。
不遠處,站著一個穿著黑色蜈蚣扣衣服的男子。這男子看起來大約4,50歲的模樣,馬臉,小眼睛,蒜頭鼻,闊嘴,十分丑陋。他渾身寒氣逼人,隨隨便便往那里一站,一股股陰風就四面亂吹,被吹到的人,全身血液都好像要被凍僵了,毛骨悚然,紛紛退避!
這是個邪人!
‘哦…這家伙身上有鬼氣,但卻不是鬼。對了,與那十三爺一般,也是養鬼馭鬼的人。其法力鬼力,應該與十三爺,伯仲之間!哼!養鬼之人,自然人人得而誅之!’
“蔡大師!蔡大師!您要為我做主啊!”王老爺子悲憤的吼叫了起來。
“無妨。”那‘蔡大師’淡然一笑,一臉陰鷙的看著葉晨。“雕蟲小技,也敢賣弄?”
“嘿,原來,王家還請了援兵啊。怪不得敢讓我來赴宴。有恃無恐?哈哈…”葉晨人畜無害的笑了笑。
眼前這邪人,綜合實力,也就是十三爺那個檔次。換成以前的葉晨,與之爭斗,還是極為吃力的。不過呢,葉晨早非吳下阿蒙,拋開宗師的手段不說,他的道炁能量與鬼力,也取得了十足進步!
現在的葉晨,體內涌動著225縷道炁能量,火龍咒,五雷咒,橫掃一切邪祟,要虐十三爺,簡直不要太輕松!同理,要對付這個什么‘蔡大師’,恐怕也不是難事!
“少年,就是你,接二連三,破掉本大師的降頭術吧?”蔡大師極為不善的盯著葉晨,殺機涌動。
這個時候,雷老爺子等人,反應了過來。
“哦!我知道了!李家余孽,與你是什么關系?幾次三番,下降頭術,謀害我雷家!”雷老爺子暴跳如雷。“王老弟,你可真是夠陰險的啊!”
“我什么都不知道。”王老爺子陰沉著臉,搖了搖頭。
尼瑪,這臉皮可真是夠厚的!
“少年,既然你能破掉本大師的降頭術,那就是說,你也是修煉道法的。不如,我們就斗一斗法,如何?”蔡大師冷笑了一下。“只斗法,不比武。”
“哈哈哈哈——!”葉晨狂笑。“你可真是好玩。你知道我是宗師,對吧?哼!宗師如龍,百步之內,有我無敵!你這種滿身邪術的奸人,我要殺你,如屠豬狗!”
“那倒是未必!”蔡大師氣急敗壞。“宗師又如何?本大師乃是南洋第一降頭師!縱橫天下,什么沒見過?武道宗師?我又不是沒殺過!像你這種乳臭未干的小子,本大師自降身份,你與斗法,那是你的榮幸!不要不識好歹!”
蔡大師手段頗多,各種降頭術,神乎其神,殺人于無形,在南洋一帶,兇名頗盛。他并沒有胡謅,死在他手上的武道宗師,也有幾個。
只不過,能夠激得葉晨與他斗法,不施展古武,要殺葉晨,便輕松省力很多。而且把握也大了很多,幾乎不存在任何風險。
‘嘿嘿嘿,傻比,斗法?我特么最擅長的就是這個!’葉晨心中大樂。他也是玩心大起。‘這個什么蔡大師,包括樊御風,還有武盟那個糟老頭子,都以為我葉晨,依仗的是古武,殊不知,我特么最在行的,是玄學道法!’
事不宜遲,葉晨立刻編寫了一個任務——
任務生成
任務內容——宿主與南洋第一降頭師斗法,將其擊敗
獎勵——系統正在解析任務難度,獎品稍后結算”
“斗法?你想怎么斗?”葉晨笑道。
“很簡單,倘若,你能連勝本大師三場,本大師從此之后,永遠不再踏足華夏!本大師的徒弟李旭升,可以交給你隨意處置。你與王家的仇怨,本大師也不再插手。”蔡大師眼睛微微瞇縫,故作大度的道。“你要是勝不了本大師,本大師也不會為難你,更加不會向你索要什么。怎么樣?是不是感覺占盡便宜?”
‘桀桀桀……你輸了,本大師的確不會當場取你性命,不過呢,給你下個降頭,讓你在無聲無息之中死去,那還不簡單?桀桀桀…’
“那好。我們什么時候斗法?”葉晨不動聲色的問道。
“哈哈哈哈…現在就開始吧!今晚乃是王老爺子六十大壽,索性,我們便給他安排幾個節目吧,否則,這壽宴,豈非索然無味?哈哈哈…”蔡大師狂笑起來,對付葉晨,似乎志在必得。
“好。”葉晨微笑點頭。“蔡大師要我連勝三場,不知道,這第一場,比斗什么?”
就在這時!
“啊!啊!”
不遠處,幾聲慘叫傳來。
許多人都循聲望去,這一看,立刻惹來一片驚呼!
只見,來參加王老爺子壽宴的三位賓客,一男二女,此時正滿地打滾,似乎正在承受著遽烈的痛苦。
定睛一看,他們露在衣服外面的肌膚上,已經長滿了密密麻麻的針!
每一根針大概一寸來長,從他們的皮下脂肪里,鉆了出來。
是鋼針,在月光下閃爍著銀光,身上鉆出鋼針的部位,血珠滲出,看起來非常恐怖。
也就是說,這一男二女,此時此刻,就好像是刺猬一樣,渾身扎滿鋼針,連臉上都有,鮮血淋淋,慘不忍睹,又痛又癢。
這一幕,讓得王家莊園內的賓客們,毛骨悚然,頭皮發麻。
“他們怎么了?身上怎么長出針來了!”
“太可怕了!這么多針,不把人扎死?”
“這是什么病啊!快打120!趕緊打120!”
“哈哈哈哈…少年,這三個人,被本大師下了降頭。這第一場斗法,便是——倘若,你能在一個小時之內,破掉本大師給他們下的降頭,那么,就算是你贏了。哈哈哈…記住,一個小時之內!”蔡大師藐視的看著葉晨,“你能破我徒弟李旭升的降頭術,卻破不了本大師的!哼!不知道天高地厚!這斗法第一場,你就贏不了!”
“好啦,都不要驚慌,這降頭術死不了人的!”蔡大師陰惻惻的目光,掃視全場。
接觸到他目光的人,都仿佛是被厲鬼給盯上了,一個個立刻噤若寒蟬。
“這…這蔡大師這…這也…”王老爺子見狀,也是有些不滿,他沒想到,蔡大師和葉晨斗法,居然還牽涉到了現場給他祝壽的賓客,這不是殃及池魚嗎?
‘由此可見,這蔡大師的確是邪人一個,不可以常理測度,視人命如草芥!不過,蔡大師無聲無息就給人下了降頭術,這一份不露痕跡的手段,太強了!葉晨不施展古武,根本就不是蔡大師的對手!
“各位,不要…不要慌,不會出事的,給老朽一個面子。事后,老朽一定會對傷者,有所補償的!”王老爺子立刻說道。
王禹恒也早就醒來了,幽幽的盯著葉晨,眼中怨毒,簡直傾盡三江五湖之水,也難以洗刷。
“葉晨!我差點就被你陰死了!你走著瞧,你走著瞧!蔡大師會取你狗命的!”王禹恒咬牙切齒,恨不得沖上去將葉晨活活咬死。
“葉大師,此人太過歹毒,將人命視為兒戲,簡直就是個變態。您要小心一些。”宋子豪走上前來,低聲道。
“哈哈哈哈哈……”這時,葉晨卻是狂笑了起來。
“有什么好笑的?”蔡大師神色冷峭。
“我還以為有多了不起。”葉晨一臉嘲諷的表情。“南洋啊,終究只是偏安一隅的小地方,一些下三濫的玩意兒,就想來我泱泱華夏,作威作福?”
“不用一個小時,十分鐘,我破你這降頭術!”葉晨直接走向那三名中了降頭術,身上長滿鋼針的人。
“十分鐘?哈哈哈哈…不自量力!不自量力!”蔡大師搖了搖頭。“此子信口開河,難成大器!”
他根本不相信,葉晨能夠在十分鐘之內,破掉南洋十大降頭術之中的一種!
葉晨走動那三人身邊,“別怕,你們中的這種降頭術,的確死不了人,現在,我就隨手破之。”
“這是針降,但不是普通的針降,而是鬼降之中的一種——‘五鬼飛針降’。”葉晨侃侃而談。“所謂的‘五鬼飛針降’,便是養五只小鬼,給人不斷的扎針。要破‘五鬼飛針降’,并不是把你們身上的鋼針拔下來就了事。而是要找到那五只給你們扎針的小鬼,降其誅殺。”
聞言,那蔡大師臉上猖獗的笑容,驟然凝固,“你!你!你也懂得南洋十大降頭術?”
對,葉晨懂。
還真是巧了,上次幫雷婷破解李旭升給她下的“情降”之后,系統便爆了幾本關于南洋十大降頭術的技能書出來。
其中就有這五鬼飛針降
“區區降頭術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我國茅山道術中,演變出來的一個分支嗎?”葉晨不屑的很。“這等旁門左道,比起正宗茅山道術,簡直垃圾中的垃圾!”
“少年,哪怕你知道五鬼飛針降,你能找到扎針的小鬼嗎?大言不慚!”蔡大師獰笑道。
葉晨蹲下身,從那三人身上,拔出數十根鋼針。
然后,裹在一張招鬼符中。
催動道炁能量,降符篆點燃。
鋼針雖然沒能被燒化,但也是沾滿了符灰。
一分鐘之后!
幾道陰風刮了過來。
葉晨燒了張現形符,金光在莊園中,爆發開來。
眾目睽睽之下,只見,在葉晨身旁,忽然冒出五只慘兮兮的小鬼。
這五只小鬼,每一個都是七竅流血,脖子被扭斷了,腦袋歪在一旁。
每一只小鬼的雙手,都握著一大把鋼針!
這種畫面,極為恐怖,瘆人。嚇得莊園里許多賓客,都瑟瑟發抖。
葉晨二話不說,幾張滅邪符拍了出去。
正氣凜然的繁體“滅”字,當空綻放,將那五只扎針的小鬼,炸得支離破碎,魂飛魄散!
五只小鬼一滅,躺在地上那三個人,滿身的鋼針,自然而然的被擠了出來,灑落一地。
“怎么樣?我說十分鐘破你的五鬼飛針降,我沒瞎說吧?”葉晨淡然一笑,看向蔡大師。“我看這才不到8分鐘。一個小時?哈哈哈,給我一個小時的時間,讓我破你的降頭術?真是白癡!”
“葉大師這真是舉重若輕啊!”宋老爺子由衷贊嘆。
“葉大師不但是宗師,而且玄學道術,也是這般高明!神人!神人啊!”宋子豪跪舔道。
“好啊!有一點點意思。”蔡大師那老鼠一般的眼珠子,轉動了幾下——
‘看來,這小子修煉的是正宗的茅山道術——嗯,第二場斗法,就比招鬼!他以正派自居,平時修煉的,多半是驅鬼斬妖的道法,招鬼,他怕是不屑的吧……桀桀桀…’
“少年,第一場斗法,算是你贏了,聽著,第二場,我們比招鬼!就在此地,20分鐘之內,看看你和本大師,誰招來的鬼數量更多,更兇!如何?”蔡大師傲然道。
“什么?招鬼?”葉晨大義凜然。“這等下三濫的術法,名門正派,根本不屑!我葉晨,一生行事,光明磊落,從來不屑于招鬼!強行招鬼,更是有損陰德!你!你!你這邪人!”
“哈哈哈哈!廢話少說!就比招鬼!20分鐘的時間,現在開始!”蔡大師心中,有些得意了。
果不其然,招鬼,是這小子的弱項!
本大師真是神機妙算!
“葉大師!已將開始了,20分鐘時間,你好好把握——哦,還有19分鐘!”王老爺子鑒貌辨色,發現葉晨面露為難之色,料想他不擅招鬼,便是厲聲咆哮,催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