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蒼海事情不多了,建材慢慢的都運來了,磚頭壘在了外面鋼筋什么的也都堆在了外面,水泥則是放到了空置的窯洞里,反正這東西也不怕壓,隨意找個窯洞擺著就行了。
建材是到了,但是施工的人還沒有影子,于是蒼海又得隔三差五的去鎮上,因為那里才有信號,蒼海這邊不斷的和劉麗聯系,差不多一周后,劉麗那邊便安排好了人手,蒼海這邊于是帶著一輛中巴去市里接人。
到了高鐵站,蒼海舉著一個牌子上面寫著幾個大字:魔都吳兵。
“蒼先生?”
聽到有人叫自己,蒼海一轉頭發現一個中年漢子站在了自己面前,一看清了漢子的臉,蒼海不由心喜的說道:“是你?”
面前的人不是別人,正是那晚在浦江和自己一起救人的中年漢子。
這人看到了蒼海也是一臉的驚喜:“咱們還真是有緣啊,沒有想到你就是蒼先生”。
“老哥,既然這么有緣,你也別叫我蒼先生了,直接叫我小蒼,我呢叫你吳哥!”蒼海說道。
“中!”吳兵也是個爽快的漢子,要不然也不會大冬天的跳下水去救人。
和蒼海見了面,吳兵立刻給蒼海介紹了一下自己帶來的人手,滿打滿算的十個人,聽他說都是一等一的好手,于是蒼海挨個的握了手,然后帶著大家上了車,到了縣里的時候,擺了一桌,請大家吃了一頓,然后把人拉回到了鄉里。
“吳哥,接下來就得委屈你們一下了,村里還沒有通大路,只有驢車”蒼海說道。
蒼海定的大車已經到了手,這次套了丑驢子正好過來拉人,十個人帶著一些工具也將凈的能擠的下。
吳兵這些人都是在工地混日子的,什么樣的苦沒有吃過,別說在驢車了,施工條件堅苦的時候憑著兩條腿走過幾十里地的。
就這么著蒼海駕著驢車,帶著一行人趕回到了村里。
到了村里,蒼海便和吳兵還有這些人談起了施工的事情,做建筑出身的蒼海,圖紙畫的相當細致,用多少鋼筋,用多少號的水泥全標的一清二楚,吳兵也是吃這碗飯的,看施工圖沒有問題,兩下溝通起來沒有問題,便商量著明天正式開工。
安排這些人睡下,蒼海找到了胡師杰,商量一下接下來事情。
到了胡師杰的窯洞門口,蒼海發現幾家居然都在,于是一推門走了進去。
“小海,這些天花錢如流水,要是再這樣下去那可怎么辦喲!”
一看到蒼海進來,李立仁便張口說道。
蒼海笑著說道:“東西都置辦的差不多了,剩下就是施工,大頭都花出去了!”
聽到蒼海這么說,眾人才稍稍的放下心來,但是一想到蒼海在折騰勁,大家又把心給提了起來。
蒼海坐了下來散了一圈煙:“接來我想和大家商量一下,這村里的人多了,連著打窯的師傅還有建水塔的師傅,滿滿當當的十五號人,這樣分著吃可不成,我看要不這樣吧,李二爺爺,您以前是廚子,現在也把這事情給擔起來,咱們這些日子全村一起搭火,賬就從我這里走”。
現在村里有了井水,幾家都想著把原來扔下的荒地都種起來,錯過這個時節那地上種什么都不成了,所以接下來的事情大家不可能把心思放在村里的水塔上,原本人就不多,當然得先忙活地里。
農民嘛離了地那還叫農民么?
聽到蒼海這么一說大家都動了心,因為家里不開火,至少家里的婆娘就有更多的時間到地里干活,怎么說也是個勞力不是?
“我覺得海娃子的主意不錯,二哥家里的地咱們可以搭把手,二哥正好一門心思給大家做飯”李立達說道。
胡師杰聽了也點頭:“是不錯,不過我就怕立仁這邊忙不過來”。
“忙不過來可以雇人手嘛,請一個兩個小工,一兩個月的也花不了多少錢”蒼海說道。
李立仁想了一下:“不是一兩個小工的事情,快三十人一天下來三頓飯做起來沒有你想的那么簡單”。
李立仁吧嗒了一口煙,嗡聲嗡氣的說道。
對于蒼海來說,現在錢能解決的問題,那都不是什么大問題,于是張口說道:“按著您的想法來。還有啊,咱們這邊吃飯也不能太寒酸了,人家干的都是力氣活兒,肚子里沒點油水可不成,這每一頓都得有一到兩個肉菜,還得實惠的那種,像是大肉啊,大排啊什么的都行,采購的事情我來,李二爺爺你列個單子,反正現在天氣也不算是太熱,咱們三兩天去鄉里買一趟”。
“行!”李立仁這邊一聽蒼海都這么說了,于是把這事給應了下來。
事情定了下來,那么第三天,幾個幫助都到了,村里人便一起吃起了大鍋飯,蒼海不會虧了別人,更不會在吃上虧了自己,無論是菜肉都是精挑細選的,再加上李立仁的手藝也不錯,于是這大鍋飯吃的便是人人稱道。
飯菜的油水足,無論是挖窯的師傅,還是蓋塔的工人大家都挺賣力氣的。
天氣越來越暖,原本被凍起來的黃土也都開始松動,這便到了播種的季節,鄉親們開始忙著春種,婆娘們不光要幫著家里的漢子耕種還得在家前開出小菜地,灑上種子種一些家常菜。
蒼海也整了一塊菜地,就在自家新窯的坡下,鄉下地開出來就能使,也沒什么審批一說,所以蒼海這邊用手扶拖拉機開出來的菜地不小,差不多一畝半的樣子,種上了青菜、白菜,大蒜,青椒什么的便放任不管了。
蒼海這邊決定種樹,并且把頭一批幾十株瓶子樹苗子給運了回來。
“這就是你說的瓶子樹?”胡師杰挺好奇的,從來沒有見過那么怪的樹,于是等著蒼海的驢車一回了村,便看到打量了起來。
在老爺子看來這樹長的實在是太怪了,整個身體粗不溜丟的,腦袋上還沒有多少葉子,丑的都快能和拉車的驢子有的一比了。
“海娃子,這就是你說的那種能貯水的樹?”李立仁一邊擦著手也湊到了驢車的旁邊。
看到蒼海點了點頭,李立仁又張口說道:“海娃子,你二爺爺讀書少你可別蒙我,這樹怎么看怎么不像是能吸水的,而且這輕飄飄的也沒個份量,哪里像是樹啊”。
“那株不是瓶子樹是輕木,當然輕了,這才是瓶子樹份量稍重一些”蒼活伸手指了一下真正的瓶子樹。
“輕木,這玩意兒有什么用?”胡師杰問道。
蒼海回道:“長的快,一年下來能長五六米,而且蟲蟻不蛀,想要保持住水土我覺得這玩意兒靠譜”。
聽到蒼海說靠譜,胡師杰和李立仁的心里也沒有覺得這兩種樹有什么靠譜的,反正現在大家都知道村里這個讀過大學的家伙能折騰。
不說別的,就說這專門花了一大筆錢就為了每天拉屎能夠舒坦一下就讓村里人在心底罵上一句敗家。
“什么時候種?”胡師杰問道。
蒼海道:“下午就去種!”
“這時候種我們可幫不上什么忙,田里的事情太多”胡師杰聽了有點兒遺憾。
就算是認為蒼海干的事情不靠譜,大家還想著搭把手幫個忙,不說別的只為了挖出井水這一條就值得大家伸手。
“不用,不用,你們忙你們的,我這里自己動手就好”蒼海連忙說道。
李立仁說道:“田里的事情我覺得咱們得請人過來幫個忙,出錢和換工都好,每家每戶今年都開了不少的地,憑咱們這些老身板過了季都不一定種的上”。
李立仁看到了大家的進度,覺得這地種起來有點兒懸乎。
蒼海明白這是為什么,突然間一下子有水了,這些人指望著把以前荒掉的所有地都重新翻種起來,他們的那些地可不是一兩口人可以種的,以前是一家七八口人種的,現在換成了兩口人,還是老人能趕在播種季種下去才出鬼了。
雖然知道,但是蒼海也不好說什么,對于中國農民來說地就是一切,讓人家不種地,那不是自找人厭么。
胡師杰說道:“我這在老大老二過兩天都會帶著婆娘過來幫忙,兩三天的功夫就差不多了,就是文奎那里有點兒吃力,孩子都出去打工去了,就憑他一人這事情不好干”。
李立仁說道:“不光是文奎那邊!”
說到了這里,看了一眼蒼海:“你小子也得種點兒莊稼,要不然接下來一年不是天天買糧食?”
蒼海聽了笑道:“您要是決定找人,那就順帶著把我大以前的幾畝地給種一下,我自己真的沒有時間,租了那么大一塊方要趕快弄點兒產出,老是貼錢沒有收賬也不是個事兒啊”。
“你小子就不該一次租那么大的地!”胡師杰瞪了蒼海一眼。
“您再過幾年就要羨慕我了,說不定還得自己租一大塊”蒼海笑道。
胡師杰道:“沒有那一天!誰向你這個敗家子”。
李立仁聽了說道:“老哥哥,現在說雇人的事情,別扯遠了”。
“那就雇吧,反正鎮子上多是用的機器,咱們這邊用不了機械只能顧人了”胡師杰想了一下還是咬了一下牙決定雇人。
有了胡師杰點頭這事情便成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