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兩瓶啤酒就是林修的極限了。
喝著酒,看著天空中的月亮。
林修倒是有些感嘆,當年做夢都想吃的泡面,自己已經買得起了,但是身邊的人,卻不再是那幾個了,換成了一個老家伙。
俗話說得好,酒量再好,也怕假酒。
對面小賣部之中的二鍋頭,就是正宗的假酒,楊聞浩兩瓶下肚就上頭了,直接倒頭睡下,林修也好不到那里去,兩瓶啤酒下肚,直接倒在地上睡了起來。
天為被,地為床,兩人就這樣在孤兒院的天臺上睡下。
清晨,南王府的門口。
孫兵如同往常一般過來像江濤匯報各地情況。
實際上也并沒有什么情況,只不過是慣例罷了。
早早的,江濤就已經起來,坐在案首前。
“把各地的事情匯報一下吧。”也沒抬頭,江濤就知道來人是誰,直接吩咐道。
“也沒有其他事情,只不過好像楊督軍離開了營地。”孫兵笑了笑說道。
江濤抬起頭:“他離開營地這種事情都要跟我匯報?你腦袋里裝的是什么東西啊!”
被江濤訓斥一番,孫兵頓時一笑道:“王爺,我只是聽說,楊督軍最近和那個林修走得有些近,林修一休假,楊督軍就追到了海省。”
“哦?追到了海省?”江濤一愣。
“是,好像是昨天下午吧,匆匆忙忙的趕過去的。”
孫兵很聰明,知道一些事情說得太透,反倒惹人懷疑,必須像這樣,說一半留一些給王爺自己猜。
像江濤這樣的人,不可能什么都聽信手下的說法,反倒對自己猜測出來的結果更相信。
果然,經過孫兵這么一說,江濤的眉頭頓時皺起,思索了片刻,江濤說道:“讓洪濤,嚴何為,陽逸晨秘密來見我。”
孫兵眼皮一跳,心中狂喜,卻是裝作疑惑的問道:“王爺,這會正是抓捕那魔修的重要時期,督軍不在,把他們全部叫過來,是否有些不妥啊。”
“讓你去你就去,廢什么話!”江濤心情明顯不好,直接抓起手邊的筆筒朝著孫兵砸來。
“是,小人明白了。”
說著,孫兵就退下了。
而江濤坐在案首前,表情卻是越來越陰沉。
昨天突然趕過去,難道就是為了殺江心?
不可能,江心那個廢物,根本就沒資格讓楊聞浩專程跑過去,甚至楊聞浩真要那江心的命,給自己打個招呼,自己直接就能綁到他家門口。
那么,到底是為什么呢?
唯一的解釋,就是林修。
如果說是林修殺了江心,楊聞浩擔心自己遷怒于他,專程跑過去扛責任,那一切都能解釋得通了。
江濤能當上南王,自然聰明,一瞬間,就將事情想清楚了。
不過想明白歸想明白,江濤卻不愿意相信。
自己最信任的人,甚至將所有的兵權都交給他,居然,居然會為了一個外人來欺騙自己。
江濤召喚下,幾個元帥很快就到了王府。
“末將參見王爺!”幾位元帥并肩,單膝下跪行禮道。
無論何時,都能波瀾不驚的江濤,這時候卻是壓抑不住自己的情緒,臉色陰沉到了極點。
“我問你們,楊聞浩昨天離開的時候,發生了什么?”
幾個元帥對視了一眼,好一會過后,還是陽逸晨說道:“稟王爺,督軍離開營地之前,正在和末將商討事物,我記得他是接了一個電話,就急急忙忙離開的。”
“接了一個電話!”江濤咬著牙呢喃道,此時,他已經完全證實了心中的猜測。
“王爺,難道是督軍大人出了什么事?”
“敢問督軍大人在哪,我立馬帶人去救他!”
幾個元帥看到江濤臉色不對,以為楊聞浩出事了。
說起來,這幾個元帥,全都是楊聞浩提拔起來的,知遇之恩,他們自然不會坐視不理。
若是以前,看到這一幕,江濤或許不會多想什么,甚至會高興,自己的兄弟把南盟道軍帶得上下一心。
但是現在,江濤卻只感覺到一種威脅,對自己地位的威脅,手下三千道軍,如果全部跟著楊聞浩叛變,那結果……
江濤深吸了一口氣:“你們,先下去吧,今天找你們的事情,出門就給我忘了,明白嗎。”
幾個元帥不知道江濤葫蘆里到底賣的什么藥,不過他們也不可能去細問,只是點頭退下。
“孫兵,你留下。”
一句話,讓孫兵心里面直呼爽,王爺,您總算是重視我了啊。
“是!”孫兵應道。
在人都離開之后,大門緊閉,江濤閉著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而孫兵站在一旁,也不敢說話。
好一會,江濤才開口:“你認為,楊聞浩這人如何?”
“稟王爺,屬下認為督軍大人智勇雙全,將整個南軍掌握得滴水不漏,實屬不易,乃是一個不可多得的治軍奇才。”孫兵半真半假的說道,話中自然也帶著刺。
若是平時,江濤的心思自然能發現話中的不妥之處,只不過這時候,江濤的腦子已經亂了,猛地一掌,將面前的桌子拍成兩半。
“滴水不漏,好一個滴水不漏,恐怕下面的道軍只認識他這個督軍,而認不得本王了。”
“王爺息怒,何故如此發火!”孫兵一副惶恐的樣子說道。
江濤冷著一張臉:“你幫我分析一下吧。”
接著,江濤將自己的猜測給孫兵說了一遍。
事情經過,孫兵自然是早就知道了,見江濤自個猜了個八九不離十,孫兵差點沒忍住笑了出來。
板著一張臉,孫兵心中暗道,還好我定力深厚。
“你說,楊聞浩和林修一起欺我,殺我江家子弟,該如何處置。”江濤板著臉道。
聽到此話,孫兵知道,是自己表忠心的時候了:“王爺,一個江心事小,但是欺騙王爺,那就該殺。”
這話,可謂是說到了江濤的心坎里去了。
一個江心而已,死了就死了,自己也不在意,真正讓他揪心的,就是那老朋友幫著別人騙自己。
信任這種東西,建立容易,但是想要摧毀,卻就在旦夕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