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以說是赤裸裸的羞辱了。
可是,張聰在林修面前,好像還真的沒有贏過。
唯一一次,還是借助倪府的勢,才僥幸贏了,幫林立奪得了天子之位。
“以力破之,我要讓你知道,在真正強大的勢力面前,什么陰謀詭計,根本沒有用!”
張聰大聲喝道。
林修笑了笑:“是啊,在絕對的力量面前,什么智慧,什么技巧,不過是笑話罷了,這個道理,如果你早一點想通,恐怕我還真就麻煩了。”
“現在也不晚,三十五萬大軍,我就不信,滅不掉你英武軍。”
張聰喝道。
“是么?那你再回頭好好看看,你手下的三十五萬大軍。”林修低聲道。
張聰一愣,回過頭一看。
只見自己身后的將士們,一個個渾身發軟,咬緊牙關支撐著才沒有倒下。
“這……這是怎么回事?”
張聰瞬間反應過來,是被人下毒了。
但是誰有這樣的能量,能夠給這么多人下毒?
想到此,張聰轉過頭,看向了鐘無悔,楊可破兩人。
“是你們?”
“張先生,抱歉了!”
楊可破微微搖頭,隨后一槍刺出。
一聲脆響響起。
張聰拔劍抵擋,堪堪擋住了楊可破一劍。
不過他的手臂也被震得發麻,倒飛了出去。
“你們兩個知道,背叛倪府的后果么?”
張聰咬緊牙關,看著兩人。
他萬萬沒想到,這兩人會背叛倪府。
倪府給他們的榮華富貴,數之不盡。
“倪府對我們,的確不錯,不過兒子被人抓走,我們也只能這樣做,才能保住兒子的命。”鐘無悔眼露兇光。
“哈哈,你們以為,這樣就能保住你們兒子的命了?”張聰癲狂的大叫:“倪府的報復,你們承擔不起。”
“我們兩人是承擔不起,不過我想,陛下應該會收下我們,并給我們遮風擋雨吧。”
退路,兩人早已經想好。
投靠天庭。
他們兩個不僅是半圣境的修為,更當了多年倪府的走狗,知曉倪府的秘密不知多少。
可以說,他們兩個的投靠,林炎絕不可能拒絕,反倒會將他們兩人好好的保護起來,在關鍵時刻,咬倪府一口。
張聰咬緊牙關,轉頭看向了林修。
林修笑了笑:“張兄,還真是不好意思,這一次,好像又是我贏了。”
“用這樣的奸計,就算贏了,你覺得光彩么?”張聰知道大勢已去。
不過心中,依舊不甘。
憑什么?
這林修不過十萬人,自己坐擁六十萬大軍,竟然會輸?
“說這樣的話,張聰你自己不覺得可笑么。”
林修搖頭。
張聰一愣,隨后深吸了一口氣。
猛飛起來,朝著天邊沖去。
“老大,我去追殺他。”
張狂低聲對林修道。
林修搖頭:“不用,留著他。”
“為什么?”張狂詫異的道。
“這小子的想法,我已經差不多摸清了,留著他,以后可能對我更有利。”
林修道。
其實兩個智者之間的戰斗,誰能摸清楚對方的想法,就已經贏了。
可以說,張聰對林修沒有絲毫威脅。
留著他,不管是幫倪府辦事,還是幫林立辦事,對林修,都是一件好事。
只不過這樣的事情,對張狂而言,倒是有些復雜。
但聽林修說留著有用,他也沒多說什么了。
“林修,你要我們做的事情,我們已經辦好,現在,總該將人還給我們了吧。”
楊可破沉聲喝道。
林修微微點頭。
楊輝和鐘青頭上戴著頭罩,被人押出來。
鐘無悔和楊可破兩人見狀,對視了一眼,直接沖了過去。
“輝兒,我帶你走。”
揭開楊輝的頭罩,楊可破一把抱住了他。
“爹,我……”
“別說了。”
楊輝望了林修一眼:“后會有期,英武候!”
英武候三字,楊輝是咬牙切齒的說出來的。
不管炎帝會不會庇護他們,他們投靠到炎帝的手下,絕不會受到重用。
哪有在黑雷星做土皇帝來得輕松自在?
“慢走不送!”
林修拱了拱手。
而鐘無悔這邊,揭開了自己兒子的頭罩,卻是面色一變。
在頭罩下的,哪是鐘青?
分明就是姚有成。
姚有成二話沒說,直接一刀刺出。
如此近距離下,鐘無悔根本連躲避都做不到。
那匕首直接刺入了鐘無悔的心臟位置。
“你……”
鐘無悔渾身發抖,看著姚有成。
“哼。”姚有成冷哼一聲。
“求你,別……別殺,別殺我兒子!是我沒管教,沒管教好……”
鐘無悔躺在低聲,低聲呢喃,眼中透漏出一股哀求。
“鐘青那小王八蛋,殺我兒子的時候,難道就沒有想過有這一天?”
姚有成冷聲道,說完,直接一刀抹在了鐘無悔的脖子處。
“可憐天下父母心。”林修看到這一幕,微微搖頭。
無論鐘無悔這人有多渣。
至少,他作為一個父親,是稱職的。
在死之前,心中所想的,都是自己的兒子。
“老大,不然,救下鐘青那小子吧?”
張狂沉著眉頭,對林修說道。
“老張,沒必要。”
林修低聲道:“收起同情心,在天界這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你同情心泛濫,沒人會夸贊你,這東西,只會讓你死得更快。”
張狂張了張嘴,想說什么,最終卻是咽下。
林修卻是嘆了口氣:“我知道你想說什么,是不是覺得我變了?不像之前那樣,充滿義氣,路見不平拔刀相助?”
“恩!”張狂點了點頭,也沒遮遮掩掩:“老大,我覺得,一個人,如果不能按照本心去做事,那活著就沒意義了。”
“每個人,都有不同的立場,你只需要顧著自己的本心做事即可,但是我不同,想讓兄弟們活下去,讓兄弟們走得更遠,我必須硬起心腸!”林修沉聲說道:“我的本心,就是保護你們這群兄弟,還有我的家人,其他人,我容不下了。”
其實林修何嘗不想按照自己的本心辦事,看到可憐的人,幫一把。
但是,他不能這樣做。
林修望著微微亮起的天空,低聲呢喃:“風先生,現在的我,明白當初你對我說的那些話了。”
以前的林修,就像現在的張狂一樣,有風一陣幫自己出謀劃策,自己什么都不用想。
但是現在,林修已然站在了當初風一陣的位置上。
當然,林修和風一陣,還是有區別。
風一陣,為了完成自己的計劃,為了目的,可以不折手段,犧牲任何人,甚至包括他自己。
這一點,林修永遠都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