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延嗣拱手,“煩勞你回府告訴貴府老太君一聲,嗣今日身體不適,恐怕無法去貴府,改日嗣定然登門拜訪。”
符府管家臉上表情一僵,“楊七公子,您是在拒絕符府的邀請嗎?”
楊延嗣皺眉,旋即笑道:“今晚來了這么多人,我若是跟你們符府走了,那豈不是得罪了其他人。”
高府管家:“楊七公子言之有理。”
李府管家:“對對對,不能跟符府的人走……”
符府管家暗自咬牙,想當年老爺在的時候,他們豈敢這般對符府說話。
楊延嗣又沖著眾人拱了拱手,“為了都不得罪大家,今夜我不會跟任何人走。眾位都回去吧!天也不早了,回去洗洗睡吧。”
眾人冷眼盯著楊延嗣,似乎在說:你在逗我?
曹瑋在這時,也樂呵呵插話了。
“七郎哥,弟弟知道你今夜有難,特地帶了一些人前來保護你。你隨我走吧!我送你回楊府。”
楊延嗣瞧著曹瑋一臉真誠的模樣,差點就信了。
抬眼橫了曹瑋一眼,“曹家弟弟,你這是在給哥哥挖坑,哥哥不會隨你出去的。”
事實上,面對這種場面,楊延嗣很迷茫。
內心深處,他并不排斥和人成婚。只不過他不知道,究竟那個才是最適合自己的。
身份到他這個位置,已經不能用簡單的感情去決定婚姻了。
除了感情外,他還必須把政治因素也考慮到當中去。
“楊七公子,既然你不愿意出來,那我們就進來請你。”
符府管家帶人挺進金明池南門。
楊延嗣大驚,“擅闖金明池,乃是誅九族的大罪,你不怕死嗎?”
突然,符管家、曹瑋、呼延達等五人攤開手掌,在他們手心里,各躺著一塊手令。
“陛下曾經賜給我們將門各府一塊手令,憑此手令,可自有出入金明池,也可以帶不超過二十人的隨從。”
楊延嗣傻眼了,還有這種操作?
敢情他們這是先禮后兵啊!
“還等什么?進去抓人。”
五人各帶了二十位披甲壯漢,撲向楊延嗣。
“傻愣著干什么,快跑……”
一聲嬌喝在楊延嗣耳畔響起,緊接著,楊延嗣就感覺到自己手被人拽住了。
然后,拉著向金明池內跑去。
符管家、曹瑋、呼延達等五人率眾在后面追,曹瑋邊追邊喊。
“七郎哥,你別跑了,跟我走,我是來保護你的。”
楊延嗣邊跑邊回頭喊了一句,“信你有鬼,曹家弟弟,你一肚子壞水。”
拉著楊延嗣在金明池內奔跑的人,顯然很熟悉金明池。
一路帶著楊延嗣七拐八拐,就擺脫了符管家一行人。
“你是……清裕公主身邊的女官?”
兩人在一座大殿前停下歇息,憑借大殿內的燈光,楊延嗣才看清楚了女子的容貌。
女官盈盈一拜,“我家殿下猜到你有難,所以讓奴婢來幫你一把。”
楊延嗣抱拳,“大恩不言謝,那么咱們接下來去哪兒?”
女官道:“西邊墻根……”
楊延嗣狐疑,“你們家公主呢?”
女官一愣,疑惑,“我們家公主在宮里,怎么了?你想見我們家公主?”
楊延嗣見女官的表情不像是作假,便相信了她的話。
只要清裕公主沒參加到榜下捉婿的環節,那么眼前的女官就是可信之人,是會幫他脫困的人。
兩人在大殿門口歇息了一會兒,女官帶著楊延嗣跑到了西邊墻根處。
在西邊墻根處,早就豎立了一個梯子。
“你從這里爬出去,外面有人接應你。”
楊延嗣重重的點頭,爬上了梯子。
過了墻頭,探頭望外面一瞧,樂了。
楊延嗣一瞬間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在墻外,楊延嗣六位哥哥,挎著戰馬,正笑吟吟的盯著他。
有六位哥哥保駕護航,楊延嗣覺得自己很安全。
一躍跳下了墻頭。
楊延嗣樂呵呵抱拳笑道:“多謝幾位哥哥前來援手。”
五郎楊延德板著臉,不咸不淡道:“都是自家兄弟,互相幫襯是應該的。”
四郎楊延輝搖頭笑道:“五弟,七弟好歹是咱們楊家的功臣,你就不能說話客氣點?”
“哼!”楊延德一聲冷哼,“當文官的,都是一肚子壞水,沒有一個好東西。”
楊延輝搖頭苦笑,對著楊延嗣招了招手,“上馬吧!我們帶你回去。”
楊延嗣抓住楊延輝的手,借力跳上了楊延輝的胯下的馬。
跳上馬,楊延輝扔給了楊延嗣一襲寬大的黑衣。
“穿上吧!穿上以后,你的官服就沒那么顯眼了,也沒人會注意到你。”
楊延嗣大喜,三兩下套上了黑衣。
“還是四哥想的周到。”
一行七人,一路快馬加鞭趕到了金水河邊,停下了。
楊延嗣六位兄長,把楊延嗣拱衛在中間。
在他們對面,呼延達居然出現了,騎著一匹高頭大馬,手持狼牙棒,擋住了去路。
“眾位楊家哥哥,留下七郎哥可好?”
呼延達單騎上前,抱了抱拳。
“七郎哥,還是跟我走吧!”
從另一邊的街道里,竄出了一行人,為首的居然是石元孫這個家伙。
石元孫這小子,近一年多,都在和王世隆兩個人搞生辰糕店,在他們兩家龐大的財力支持下,生辰糕店已經開遍了大宋。
石元孫的體重也隨之增長了一圈。
“小弟見過楊家眾位哥哥。”
石元孫顯擺他背后的人手,“幾位哥哥,小弟今日帶來的,都是家里的百戰老卒,一個個都能以一敵百。小弟這里有二百個這樣的人。完成一次小的沖陣都足夠了。”
“幾位哥哥,俗話說,雙拳難敵四手。只要幾位哥哥交出七郎哥,小弟不會為難你們的。”
楊延嗣忍不住咆哮,“石元孫,你跟著瞎摻和什么,我記得你爹沒有女兒。”
石元孫燦燦一笑,“我三叔有一個女兒,年芳十八,雖說大了一些,但模樣長的也俊俏,正好和七郎哥湊成一隊。”
“幾位哥哥,小弟也不愿意傷著幾位,不如你們留下七郎哥,先回去?”
楊延德一馬當先,陰沉著臉,朗聲道:“你只管帶人沖上來,退一步我就不叫楊延德。”
“呱嗒呱嗒……”
除了楊延嗣外,楊家其余幾子,都策馬走到了楊延德身邊,態度很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