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府內,潘仁美看著高氏和佘賽花來了,然后又看著她們走了。
揮一揮衣袖,曹琳還是沒有被帶走。
潘仁美面色陰沉著,只能把希望寄托在了宮里派來的人身上。
“皇后娘娘駕到”
在潘仁美的期盼中,宮里派來的人終于到了。
“太好了。”
潘仁美臉上閃過一道喜色。
在宮里,有兩個李氏,一個是李繼隆的姐姐,李貴妃,還有一個就是皇后李氏。
皇后李氏是李繼勛的妹妹,潘仁美和李繼勛交好,所以皇后李氏自然會幫他。
皇后的車架到了潘府門前,圍在潘府門前看熱鬧的百姓們自然退避。
左右金吾衛,自然而然的守衛在街道兩旁。
最具威脅性的曹府府兵,則被金吾衛給團團巍。
“參見皇后娘娘”
百姓們和曹府的府兵們參拜。
皇后李氏在宮女攙扶下,下了車架。
潘仁美早已打開了府們,迎了出來。
“老臣潘仁美,參見皇后娘娘。”
“免禮”
潘仁美笑臉相迎,“勞煩娘娘跑一趟,老臣實在慚愧。”
皇后李氏點頭,“本宮也是領了皇命,出來為你們兩家調解一番。”
皇后李氏擺了擺手,“你且稍后,本宮和曹琳侄女聊幾句。”
皇后李氏移步到了茶棚前。
曹琳板著臉,極不情愿的施禮,“參見娘娘”
皇后李氏橫了曹琳一眼,“你好歹也是陛下欽封的誥命,怎能如此貌,做出這種有損聲譽的事兒?”
曹琳淡然道:“妾身只是想為郎君討回一個公道。”
“哎”
皇后李氏嘆了一口氣,沉聲道:“陛下這不是派本宮來為你們調解嘛,你有什么要求,只管說。”
曹琳瞪眼道:“潘仁美邯身的郎君身受重傷,昏迷不醒—身心如刀絞,妾身也要讓他嘗一嘗這種味道。”
皇后李氏皺眉,“你的意思是”
曹琳直言不諱,“讓妾身把他兒子打成郎君那樣,這是就算了了。”
皇后李氏鳳目橫立,一臉威嚴。
“你這是強人所難。同出將門,本宮希望你顧及一下互相的情分。”
“呵呵”曹琳譏笑,“同出將門,潘仁美何曾顧及過情分?”
曹琳盯著皇后李氏,毫不退讓,“妾身敢問娘娘,若是今日妾身的郎君身故,會如何?”
皇后李氏臉上的表情一僵。
一倡貴間的血戰,恐怕在所難免。
曹琳冷冷的道:“娘娘既然能想到后果,那么妾身這么要求,就一點兒也不為過。”
皇后李氏沉著臉。
“換一個要求,你這個要求太苛刻。”
曹琳眉頭一挑,“娘娘,妾身很想知道你為什么幫著潘家,就是因為潘家和你李家交好?那么娘娘你有沒有想過,他日你后位不穩,誰會是最大的競爭者?”
皇后李氏一愣,面色陰沉的可怕。
潘貴妃在宮中受寵,趙光義又經常留宿在潘貴妃的寢宮。
說實話,趙光義已經很久沒詠過她的寢宮留宿了。
他日自己的后位不穩,潘貴妃無疑是最大的競爭者。
潘李兩家交好,可是和自己的后位比起來,顯得有些微不足道。
她現在是皇后,以后就有機會成為太后。
只要她能坐上太后的位置,可鱉家富貴綿延。
勛貴之家,利益才是最重要的東西。
皇后李氏瞇著眼,沉聲道:“你這丫頭,好一張靈牙利嘴。”
曹琳撇了撇嘴,“李家可以和潘家交好,難道就不能和楊家、曹家交好嗎?”
皇后李氏面色陰晴不定。
“你能代表曹家和楊家?”
曹琳淡然道:“曹楊兩家并沒有女子在宮里,所以不需要站隊。”
皇后李氏盯著曹琳看了許久。
“好一張利嘴”
皇后李氏說完了這一句,轉身出了茶棚。
“潘國丈”
“娘娘盡管吩咐。”
皇后李氏換上了一張笑臉,“潘國丈,陛下派本宮來調解此事〈之前,本宮也了解過了此事的原由。此事確實是潘府有錯在先。”
“娘娘?!”潘仁美一愣,嚼。
皇后李氏,淺笑道:“潘國丈,這件事再鬧下去,潘府在汴京城里,可就沒有任何顏面可言了。本宮也是為你著想。”
潘仁美面色陰晴不定,他想不通曹琳給皇后李氏說了什么,居然讓她能夠拋開潘李兩家的交情,幫曹琳說話。
潘仁美咬了咬牙,“娘娘這是陛下的意思嗎?”
皇后李氏點燃道:“陛下命本宮全權處理此事。”
潘仁美沉聲問道:“那么曹琳那個瘋丫頭,到底想怎樣?”
皇后李氏把剛才曹麗的要求敘述了一遍。
潘仁美聽罷,大聲道:“這不可能,我要入宮面見陛下。”
皇后李氏莞爾一笑,“隨你”
然后皇后李氏轉身,對身旁伺候的宦官吩咐。
“擺駕,回宮。”
皇后李氏一走,曹琳在潘仁美注視下,狠狠抽了兩鞭子趙弘的兩個兒子。
“潘狗賊,你無恥下賤”
在皮鞭催促下,趙弘的兩個兒子開始了新一輪的謾罵。
潘仁美恨不得撲上前生吞了曹琳。
“你們先回去,沒有為父的命令,誰也不許出府一步。為父要入宮面圣。”
潘仁美粗暴的把潘龍、潘虎、潘豹三兄弟趕回了府內,讓管家守好了門以后,他面色陰沉的入宮去面圣了。
潘仁美入宮求見。
趙光義避之不見。
潘仁美在皇宮里的一座偏殿,一直等到了晚上。
作為外臣,晚上他沒有留宿皇宮的資格,所以被請了出去。
潘仁美回到府前以后,發現曹琳已經扯了。
他心里也好受了一點。
然而,第二天天剛亮,熟悉的謾罵聲就響起了。
除了趙弘的兩個兒子的聲音,還多了一個婦人的罵聲。
曹琳用了一個小的代價,讓趙弘的妻子也參加到了罵潘仁美的行列。
這個代價就是趙弘的兩個兒子不用被吊著。
“欺人太甚!”
潘仁美快把牙咬碎了。
他穿上了朝服再次入宮去求見。
趙光義依然避之不見,這一避,就是四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