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之內,滿臉胡須的將領,率領著交趾兵先后攻城四次,都沒討道什么便宜。
不僅如此,他手下率領的兩萬多交趾兵,死傷的只剩下了一千多人。
他想要發動第五次攻城戰役,但是手下的兵卒不夠。
滿臉胡須的將領,顧不得身上累累傷痕,沖進了黎桓營帳,跪倒在地。
“王爺,末將請再調一萬人馬。”
中軍大帳內,黎桓背對著他,看不見任何表情,只見他擺了擺手,從大帳左右出來了兩個藥傀,一下把滿臉胡須的將領按倒在地,擒拿了起來。
“王爺爺故如此對待末將?”
滿臉胡須的將領趴在地上高喊。
黎桓緩緩轉過身,瞇著眼睛,蔭翳的問道:“察納,你不服本王?”
察納愕然,驚嚼:“王爺何出此言,末將對王爺一直都是忠心耿耿的。”
黎桓皮笑肉不笑道:“呵呵,對本王忠心耿耿?如果你對本王忠心耿耿的話,你就不會把本王此前的話當成耳旁風。本王讓你佯攻,你卻帶著人馬真攻,一萬九千多交趾男兒,就是因為你的愚蠢而喪命了。
那兩萬人,去跟人家六萬多人血拼。你以為你們都是藥傀嗎?
還好意思讓本王再調一萬人馬給你,你當本王跟你一樣愚蠢嗎?”
察納趕忙曳,“王爺,末將怎敢把王爺的話當成耳旁風。末將只是擔心王爺的計劃敗露,所以才把佯攻變成真攻♀樣,賊人就猜不出王爺的用意了。”
“哦?”黎桓一臉驚訝,踱步走到了察納面前,雙手扶起了察納,沉聲問道:“原來,你一切都是為了本王著想,本王倒是錯怪你了。”
察納重重的點頭。
“啪!”
黎桓突然抬手,一個重重的耳光扇在了察納臉頰上。
察納門牙被打的當場掉落出兩顆,口中鮮血噴涌而出。
“嗚嗚嗚”
沉重的力道,猛然襲擊,察納沒有預備,咬了舌頭,只能奮力的掙扎著,沖著黎桓嗚嗚嗚叫喚。
黎桓在察納身上擦拭了一下手上的鮮血,旋即冰冷的一笑。
“別拿你的愚蠢,來衡量本王的智慧♀么荒唐的理由你都編得出來?”
黎桓冷冷的盯著察納,腦袋湊到他面前三寸的地方,淡然說道:“本王一直都知道,阮匐那個老兒,在本王身邊安插了人手⌒人告訴過本王,阮匐在世的時候,他看見你在阮匐府邸附近出現過”
“嗚嗚嗚嗚嗚嗚嗚”
聽到黎桓這話,察納奮力的掙扎,如同瘋子一樣想撲向黎桓。
黎桓卻嫌棄的推開了他,吩咐兩個藥傀道:“帶他下去,嚴加看管,等本王拿下了黎城,宰了他祭神。”
兩個藥傀也不會言語,猶如行尸走肉一樣,拖著察納出了營帳。
察納被關押,黎桓的計謀卻沒有停止。
他換了一位將領,繼續攻城。
這位將領攻城,吸取了察納的教訓,他帶了三萬人馬,浩浩蕩蕩的殺到了黎城城下。
兵卒們扛著盾牌,防御著城頭的箭雨。
搭著云梯以后,象征性的上幾個梯階,待到看到城頭上架起的金汁大鍋以后,就匆匆跳下云梯。
然后撤退了。
城頭上的宋軍將士,還有楊延嗣,一臉愕然的看著如同在玩游戲一樣的交趾兵。
海布林不懂這其幟兵法,也看不出其幟門道,見交趾兵退卻了以后,見山寨里的俚人們沒有啥損傷,他就高聲呼喊。
“交趾兵退了;趾兵退了!我們又贏了!”
宋軍將士中,那個瘦弱的漢子,繞過了擋在他身前的俚人,走到了楊延嗣面前。
他神色復雜道:“將軍,敵軍這是什么意思,剛才敵軍攻城,完全像是兒戲一樣,會不會有詐?”
楊延嗣皺眉,沉吟道:“我也覺得有問題,只是不知道黎桓葫蘆里買的什么藥。”
瘦弱的漢子名叫楊侗,是天武軍麾下的一名什長,算是楊延嗣目前已知的,宋軍將士中最大的官兒。
楊侗聽到了楊延嗣的話,低頭思索了一下,正色道:“將軍,黎桓此人用兵鬼祟,擅使陰謀詭計。此前在蛇山對陣,他就兄段層出不窮。后來重郡一役,他更是設局引我等上鉤,才導致我等被俘。此番攻城,如此詭異,怕是又有什么陰謀,不可不防。”
楊延嗣一愣,沉吟道:“黎桓擅使陰謀詭計,我略有耳聞。只是觀剛才那一戰,未免有些太兒戲了吧?若是他用計如此拙略,又怎么會引你們這些身經百戰的禁軍上鉤呢?難道這中間還有其他的陰謀?”
楊侗聽了,沉默了。
半晌,他低聲說了一句。
“黎桓的陰謀,的確有些幼稚。我等雖有察覺,卻不得不踏進他的陷阱。”
楊延嗣怔了怔,感嘆道:“軍令如山”
楊侗沉聲道:“不錯,軍令如山,縱然我等察覺到了黎桓的陰謀又如何。”
楊延嗣拍了拍他的肩膀,算是安慰他。
沉吟了一下,他說道:“黎桓有什么陰謀,我們還沒有察覺,暫時不要輕舉妄動。如今天色已晚,讓手下的兄弟都加強戒備。”
楊延嗣叮囑楊侗的時候,卻見黃泉匆匆的跑到了楊延嗣身邊,輕聲低語了幾句,又指了指黎城北方。
楊延嗣順著黃泉所指望去,在黎城的北方,升起了一縷裊裊青煙,緊接著又升起了一道,一連升起了三道。
瞧著這三道青煙,楊延嗣笑了。
“二哥和三哥到了,就差二嫂了”
按照兄弟三人此前商討的計劃,楊延定和楊延光偷襲華閭成功以后,會轉道回援黎城。
不過,他們并不會進入黎城內,而是繞到黎桓大軍后方,準備突襲,打黎桓一個措手不及。
城北的青煙,應該是稻草人所為。
相信黎桓看到了青煙,派人去查探,也查不出什么來。
楊延定和楊延光已經到了,只能耿金花帶兵從東面而來,三面夾擊。
黎桓在劫難逃。
這就是楊家三兄弟為黎桓準備的大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