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碑楊門  第0388章 楊七郎和楊七,終究不是一人

類別: 歷史 | 架空歷史 | 豐碑楊門 | 圣誕稻草人   作者:圣誕稻草人  書名:豐碑楊門  更新時間:2019-02-03
 
俗話說,現世報來的快……

只是,對于黑衣人們來說,未免來的有點太快了。

剛才,羅剎面具的黑衣人還叫囂著要殺掉這里所有的人。

轉眼間,局勢逆轉。

變成了楊七要收掉所有黑衣人的性命。

羅剎面具黑衣人提著長劍從地上爬起來,他的面具殘破了一半,露出了半張臉,可惜黑夜中無法看清。

“殺!”

羅剎面具黑衣人明知不敵,卻依然指揮著所有黑衣人繼續廝殺。

從他和楊七遭遇開始就已經沒有退路了,他也相信,楊七不會放他們這些人從容離去。

殺人者,人恒殺之。

與其被人像是喪家之犬一樣追殺,不如拼死一搏。

其實,從楊七爆發出碾壓的戰斗力的那一刻開始,他就清楚了自己這一次的突襲失敗了。

一切的一切,都怪他小看了楊七,沒仔細調查清楚楊七的戰斗力。

黑衣人們,聽到了首領的命令,又開始了奮力的廝殺。

黑衣人的戰斗力不比楊家曲部和曹家曲部弱,加上他們人數眾多,所以曹楊兩家的曲部在這種廝殺中很吃虧。

樓上的楊七,也看出了這種局面。

“所有人聽令,一樓人馬集結,出陷字陣。”

陷陣之志,有死無生。

一樓的人,唯有殊死一搏,才有生路。

一樓的曲部們聽到了楊七的命令,迅速集結。

他們都是老卒,很多東西不需要楊七去詳細解釋,一個陷字陣立馬成型。

隨著陷字陣成型,原本有潰敗之姿的曲部們,也逐漸搬回了頹勢。

楊七瞧見一樓的曲部們搬回了頹勢,滿意的點了點頭。

他繼續指揮二樓的曲部們。

“二樓人馬,擺一字長蛇陣。”

二樓由于只有一個廊道可以通行,所以只能擺一字長蛇陣。

“老何,老熊,二樓交給你們了,我去支援一樓。”

楊七把二樓曲部的指揮權交給了老何和老熊。

這兩個人既然是佘賽花派來支援他的好手,那么指揮小規模戰場的手段肯定很拿手。

羅剎面具黑衣人擺明也是一個懂得軍陣之道的人。

聽見了楊七的聲音,他立馬高喊,“二樓的人且戰且退,左右兩領,結箭矢陣。”

他不僅指揮,還親自參與到了戰陣中。

箭矢陣,又名品字陣。

形狀像是一個箭頭,是一個侵略性極強的軍陣。

楊七瞧見了腳下的箭矢陣,冷哼了一聲,一躍而下。

“咚!”

身形猶如猛虎下山,又如天神下凡。

身體落在地上,直接在地上踩出了一個大坑。

大地跟隨著搖晃。

黑衣人剛結出的箭矢陣,直接被震開了一個口子。

楊七毫不遲疑,大槍刺出,順著箭矢陣的口子刺了進去。

擋在楊七身前的兩個黑衣人,直接被串成了糖葫蘆。

“喝!”

大槍甩起,串在槍身上的兩個人被甩了出去,砸倒了一片人。

汾水驛,像是幻化成了一個戰場。

而楊七,則是這戰場中唯一的寵兒。

在場的黑衣人,幾乎沒有人是楊七一合之敵。

箭矢陣被楊七沖散了。

曹楊兩家的曲部們,瞅準了機會,果斷出擊,和楊七一起絞殺黑衣人。

一場黑衣人策劃的突襲戰,到了最后,變成了一場單方面的屠戮。

到最后,黑衣人們已經絕望了。

在楊七殺到了羅剎面具黑衣人面前的時候,羅剎面具黑衣人舉起長劍,嘶吼了一聲,悲憤的抹了脖子。

“土雞瓦狗!”

渾身浴血的楊七,提著虎頭烏金槍站在那兒,像是一個無敵的戰神。

掃視了一眼滿地的尸體,楊七呢喃自語,“不知道和力戰四門的你比起來,我還有多少差距?”

曲部們剿滅了殘敵,不由自主的聚攏在了楊七身邊。

他們眼中充滿了對強者的崇拜和敬畏。

他們征戰多年,還從未遇見過楊七這么強橫的人物。

在他們眼里,楊七已經晉升為無敵的戰神了。

然而,在楊七自己心里,卻并不這么認為。

別看他屹立在哪兒,其實他的力氣已經消耗殆盡了,正站在原地恢復力氣。

他只是對戰九百的敵人就累成了這樣子了,真正的楊七郎呢?

力戰四門!

在潘仁美拒絕開城門,并且派出大軍絞殺的情況下,單槍匹馬,一個人從東門殺到了北門,從北門殺到了西門,從西門再殺到南門。

一路上遇到的敵人,數以萬計。

萬人敵!

這三個字,歷史上有數之不盡的將領都能輕而易舉達到。

但是,他們憑借的是智謀。

楊七郎憑借的卻是武功。

細數歷史上正史和演義里的人物,能做到這一點的也寥寥無幾。

從古至今,也不過三四人而已。

兩霸一侯一太保。

西楚霸王項羽、溫侯呂布、隋唐第一好漢李元霸、十三太保李存孝。

楊七郎,是能和這些人比擬的人物。

而楊七,他覺得自己還差很多,差很遠。

“打掃戰場。”

楊七并沒有殺光了敵人的喜悅,反而一臉凝重的吩咐剩下的曲部們打掃戰場。

這一戰,楊七帶領的曲部們可以說損失慘重。

三百人的曲部,死了一百零三人,受傷的一百二十人,完好無損的只有七十七個人而已。

這還是在有他在的情況下。

若是沒有他在,只怕曲部們會全部葬送在這里。

這也變相的說明了,來襲擊他們的黑衣人不是一般人。

能動用這么一股力量來襲擊他的,非富即貴。

楊七心里感覺到有些憋屈。

敵人不僅讓老楊陷入到了重圍當中,還調動了這么一大批的高手襲殺他,而他到現在居然都不知道敵人的來歷。

首先,可以肯定的是,這人一定是軍方的人,而且還是大佬。

劃得來弄這么大陣仗,又和楊家有深仇大恨的,唯有潘家而已。

只是,潘家已經被誅滅了九族,應該沒有人生還。

潘家還有余孽生還?

也不是沒這個可能。

豪門關系盤根錯節,而且潘家的三個兒子,在汴京成立的作為跟人形炮臺似的。

難保沒有什么私生子一類的還存活著。

即便如此,這些人頂多也只能調動一些潘家殘余的力量襲擊自己而已。

不可能有本事,約束雁門關附近的守軍們在遼軍南下的時候按兵不動。

更不可能封鎖遼軍南下的消息。

楊七脫掉了沾滿鮮血的衣裳,躺進了剛備好的熱水桶里,皺著眉道:“高家嗎?”

有本事約束西北的大軍,并且抹除一切消息的人不多。

能做到這一點的有,趙光義、曹家、高家、折家……

曹家不可能對楊家下手。

折家久居西北,當年老楊在西北的時候和折家也有些交情,所以也不可能是折家。

也不可能是趙光義,楊家如今是孤臣,弄死老楊,對趙光義來說,有害無益。

那么,只能是高家。

如今潘家被除掉了,高家吞掉了潘家不少兵額,現在高家在西北擁有的軍隊是最多的。

也唯有高家出手,才能讓雁門關的消息傳不出來。

楊七躺在木桶里,桶里的水涼了,他都沒有察覺。

“七爺,水涼了,您快出來吧。再待下去,一會兒水冰了,容易感染風寒。”

老何提醒了一句,打斷了楊七的沉思。

楊七站起身,剛準備出來。

猛然之間,他愣住了。

“不對!不對不對!”

遼軍南下的這么及時,肯定是跟內奸有所串聯的。

高家在大宋,是僅次于趙氏的權貴。

可以說高家和趙氏已經綁成一體了。

高家即便是要對付楊家,也不可能冒大不違,去勾搭遼國。

這對高家沒有益處。

那么,是有人和高家聯手了?

還是高家受雇于人?

如果背后真有人的話,又會是誰呢?

誰跟楊家有這么大的仇怨?

“七爺?”

老何見楊七愣神了,在他面前晃了晃手。

楊七回神,一邊擦拭身上的水跡,一邊搖頭道:“這件事越來越撲朔迷離了,一點頭緒都沒有。”

“什么頭緒?”

老何多嘴的問了一句。

楊七出了浴桶,穿上了衣服,問道:“老何,如果有人想害楊家,那么這個人會是誰?”

“啊?”

老何愣了愣,笑道:“以前的話,或許是潘家。現在嘛潘家完了,屬下就說不準了。七爺您之前在朝堂上,可是把諸多皇子都得罪光了。也許是某一位皇子也說不定。”

楊七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道:“你說的有些道理。我倒是忘了,幾個皇子被我得罪光了。也許這次事情背后也有他們的影子也說不定。”

老何大致猜到了楊七口中的事情是什么。

不過,老何平日里是話多,可是不該問的話,他絕對不問。

楊七換上了一件干爽的衣服以后,問道:“驛站里的情況如何?”

老何神色有些黯然,“除了咱們活著的一百多人手外,剩下的人都死光了。”

楊七愣了愣,皺眉道:“老站長和驛站的驛卒也死了?”

老何重重的點頭,“就連老站長的老妻子,以及他的兒孫都死了。屬下去看了,老站長兩個五歲大的孫子,直接被生生掐死了。”

天漸漸亮了。

楊七讓人好生掩埋了老站長。

戰死的曲部們,全部被火化了,裝進壇子里,找了一個很好找地方埋了進去。

楊七提著一壇子酒,灑在了埋曲部們的山坡上。

“各位叔伯們,你們先好生在這里歇著。小侄此去西北,一路顛簸的,不好帶著你們。等小侄回來的時候,一定風風光光的帶你們回汴京。你們的妻兒,小侄也會好好照顧的。”

楊家酒作坊出產的烈酒灑在了墳頭上,濺起了一顆顆沾滿了泥土的酒珠。

曲部們,是楊家的根基,也是楊家的家臣。

他們和楊家是生死一體的。

老楊對這些跟隨他征戰的老兄弟們很尊重。

嚴令兒子們絕不可以把這些人當下人看待。

楊家男丁,對年長的曲部,都以叔伯相稱。

楊七對這些人也很尊重。

因為這些人雖為兵卒,卻不是為國征戰而死的,而是為了保護他而死的。

祭奠了戰死的曲部們以后,把黑衣人們全部推進了一個大坑里埋掉。

楊七跨上了馬,帶著剩余的人,一路向北。

汾水驛距離雁門關,騎馬的話,不眠不休還有兩日的路程。

但是距離汾州,卻只有半日的路程。

汾州是一個楊七必去的地方。

曹家在西北的番兵就駐扎在汾州。

一行人到了汾州,也沒有進城,直奔城外的扎馬合番兵駐地。

曹家的這一支番兵,以前是一個小部落。

據說祖上是匈奴人。

曹彬跟隨著趙匡北征的時候,這一個小部落的人,被西北的黨項人逼的沒有活路了。

恰巧被曹彬救下了。

趙匡做主,讓曹彬收留了他們。

當時趙匡給了一個番兵的編制,還給了一些田產,把這些人安置在了汾州。

楊七跨馬趕到了扎馬合番兵駐地的時候,打眼一瞧,整個駐地的建筑風格,果然不像是中原人的建筑。

駐地四周奔跑的人,也頗具西北黨項人的一些習氣。

一個個扎馬合駐地的人,聽到了楊七等人的馬蹄聲,都出門圍觀。

有些警惕的,還做出了一些防御的姿態。

楊七騎在馬上,瞧著這些人,心里有些失望。

按照曹家的說法,這是一支番兵。

可是在楊七看來,這里更像是一個稍有軍備的村莊而已。

楊七等人沒有表現出敵意,駐地里面的人雖然警惕,卻也沒發起攻擊。

向城策馬奔上前,高喊道:“某是曹家家將向城,叫你們首領扎馬合出來。”

首領扎馬合?

這駐地居然是以這些人首領的名字命名的。

楊七還以為,扎馬合是這個部族的名字。

駐地里的人,在漢地待久了,也能聽懂漢化。

一會兒時間,從駐地里出來了一個被一大堆人簇擁著的老者。

看起來像是七八十歲,不過向城私底下告訴楊七,這人只有五十幾歲。

名叫扎馬合的老者,到了楊七等人近前,仔細的打量了他們一眼。

“那個是曹家的家將?”

扎馬合看起來很老,說話聲音也很虛弱。

向城喊道:“某家便是。”

然后指著楊七道:“這是我家姑爺。”

扎馬合疑惑的盯著他們,問道:“可有信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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