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城告破,象征著整個朔城,已經全部被納入到了楊七的版圖中,而這個過程所花費的時間,不到七天。
左軍先克一州,這對趙光義而言是一個沉重的打擊。
特別是看著信使傳遞過來楊大送給楊七的信件上面的戰況描述,趙光義差點就氣到吐血。
一張嘴吹破一座城。
這種事,在歷史上雖然并不是沒有,甚至可以說比比皆是。
但是那些憑借一條三寸不爛之舌,克敵制勝,勸降敵軍的人,那都是光耀青史,或者知識淵博的人。
楊七麾下的那是什么?
一個粗俗不堪,滿肚子花花腸子的大老粗而已。
這種人扔在汴京城里,那就是標準的地痞流氓。
就是這么一個人,靠著一張嘴,拿下了一座城,還是一州的主城。
這讓趙光義魚接受不了。
瞧瞧他手下,文臣無數,猛將如云。
可是愣是被一個大老粗比下去了,這趙光義如何能忍受?
本來就對楊七極度不爽的趙光義,如何愿意被楊七壓下一頭去?
當即,趙光義就下令給中軍曹彬,右軍石守信,命令他們全力攻伐遼國。
事實上,不僅趙光義接受不了這個事實,就算是楊七,也魚接受不了這個事實。
就焦贊那憨貨,因為讀書成績不佳,經常被提出來單訓的家伙,能有勸降一座城的口才?
是我忽略了人才,還是老天跟我開了一個玩笑?
不過,相比于趙光義,楊七并沒有把目光在這件事上停留太久。
他更看重的是楊大在信的末尾跟他提到的事情。
朔城守軍投誠,兵馬齊備,楊大請楊七準許另立一軍,取名雁門軍。
西北四府立軍是有標準的。
除了最特殊的鐵騎軍外,剩下的各軍編制,基本上都在五萬。
楊大能夠提出另立一軍,那就說明這個新立的雁門軍的人數,要么超過了五萬的標準,要么無限的接近五萬的標準。
一下子多了五萬敢戰之士,這對楊七而言確實是一件好事。
原本楊七麾下的左軍,就是此次征遼大戰中三軍中兵力最弱的一支。
如今有了這一支生力軍的加入,楊七麾下的兵力就慢慢的在追平右軍。
兵力,對于現在的左軍而言是一個畢。
更何況,大戰過后,楊七的地盤一旦擴大,還需要擴軍鎮守。
如今有個現成的,不減怎么能行?
楊七當即就給楊大回信一封,不僅同意的雁門軍的建立。
同時,他還把以后朔州和寰州合并以后新建立的府的府名也一并賜下了。
雁門府。
大同軍鎮大同府。
復興軍鎮復興府。
雁門軍自然要鎮雁門府。
對于他麾下的兵馬能否順利奪下寰州,楊七并不擔心。
在他看來,只要曹彬的中軍破不了幽州城。
那么朔、寰、應、云四州,就是他的囊中之物。
耶律休哥的謀劃,別人看不穿,楊七又怎么看不穿呢?
自始至終,耶律休哥的目光就從沒在左右兩翼關注過。
他真正關注的,只有曹彬的中軍。
就雙方的兵力而言,也只有曹彬的中軍,有資格做耶律休哥的目標。
而且,必要的時候,為了引潛藏在曹彬背后,指揮作戰的趙光義入套,耶律休哥甚至會主動讓出兩翼的一些城池。
耶律休哥的謀略,楊七已經看透了。
所以楊七可以輕松的在耶律休哥的謀劃下鉆空子。
而之后幾天的戰報,幾乎應正了楊七的推測。
隨著趙光義一聲令下,曹彬率領的中軍和石守信率領的右軍,幾乎是全軍急行,一路強攻掌控在遼軍手里的城池。
三天時間,石守信拿下右翼一州。
而曹彬率領的中軍,碰上了一塊硬石頭。
幽州。
幽州是韓家的大本營所在,韓家依附了遼國以后,就是靠著幽州起家的。
所以韓家自然對幽州非常重視。
如今韓德讓親率大軍,坐鎮在幽州,有怎么可能輕易的然曹彬從他手里把城搶過去。
他不僅不會讓曹彬把城搶走,甚至還準備迎頭痛擊一把。
韓家不僅自己死心塌地的規劃了遼國,甚至還威逼利誘的讓幽州里所幽兵將都規劃了遼國。
所以,曹彬的中軍,在幽州,根本碰不到左右兩軍所能碰到的那種投誠的好事。
隨著曹彬的中軍進入到了幽州境內,就遭受到了幽州的軍隊激烈的阻擊。
韓德讓在幽州境內,充分的發揮了遼國騎兵的優勢。
騷擾、突襲、劫糧草等等,凡是能充分發揮騎兵優勢的戰術,幾乎全都用上了。
他們就像是癩皮狗一樣黏在曹彬中軍的前后左右。
隨時隨地的會展開突襲和騷擾。
偏偏人家知道自己硬碰硬打不過大宋禁軍,所以人家從來不跟大宋禁軍正面抗衡。
就在這連續不間斷的騷擾下。
曹彬的中軍很難全速前進,甚至還要派遣出大部分的兵力,時時刻刻防御著遼軍的偷襲。
總而言之,在遼軍的突襲下,曹彬率領的中軍將士,當真是疲憊不堪。
除此自外,韓德讓還讓人污染水源、投毒、散播謠言等等。
反正能用的手段,韓德讓都用上了。
正派一點的人,會覺得這些手段實在太過陰險狡詐。
可是偏偏就是這些陰險狡詐的手段,硬生生的把曹彬的中軍從進入幽州,一直到幽州城這一節路,拖了十天。
十天后。
曹彬盯著來自于背后趙光義訓斥的壓力,終于到達了幽州城下。
一到幽州城。
曹彬立馬讓人就地扎營,安排著麾下的將士們吃好、喝好、睡好,養精蓄銳。
被遼軍折騰了一路,將士們真的很疲憊。
想要攻打幽州城,實在沒多少心力。
安頓好將士們睡下以后,曹彬也躺在了中軍大帳里瞇了一眼。
這一睡就是六個時辰。
然后,曹彬被一陣銅鑼聲驚醒了。
“遼人來偷營了!”
“遼人來偷營了!”
“遼人殺來了!”
營地內的尖叫聲,嚇的曹彬從睡夢中驚坐而起。
顧不得套上盔甲,穿著褻衣就急沖沖的往大帳外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