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都是被黑螞蟻殺死的。出莊之后,他們最厲害的堅持了九天。最差的也就只堅持了一天。都變成了螞蟻的食物。等螞蟻退去,我也僅僅尋到了他們的骷髏。”玉函說。
張斌默然,久久不說話。
“連螞蟻區域都不能闖過去,何談創出死亡黑霧?”玉函嘆息說,“螞蟻區域僅僅就是死亡黑霧之中最差的大恐怖而已。還有很多更厲害的大恐怖在前面等著。那些地方,那隕落之后,連骨頭都難以保留。”
“前輩,能給晚輩一張黑霧區域的地圖嗎?”
張斌一臉堅毅地問。
“我對黑霧區域的了解也不多,知道的區域也有限。所以,這地圖也僅僅是黑霧區域的很少很少的一部分而已。”玉函取出了一個玉瞳簡,給了張斌。
“多謝前輩。”
張斌一臉感激。
他開始飛快地閱讀玉瞳簡,思忖了一會。
他就站起身來,“告辭了。”
“清月,送他出去。”
玉函嘆息了一聲。
清月送張斌出來,當張斌要踏過少年再次放下的吊橋的時候,她一把拉住張斌,哀求著說:“哥哥,真的不能過去,過去就是一條死路,甚至你逃回來的機會都沒有,等著你的就只有隕落。留下吧?”
“清月,你是好姑娘。若我能走出去,等我修煉成神,一定過來把你帶出去。”張斌看著清月這如花的容顏,柔聲說,“帶你去神界。”
清月的美目之中流下了晶瑩的淚珠,無比哀怨地看著張斌,一副生離死別的模樣,她的手還是緊緊抓住張斌的胳膊。
怎么也舍不得松開。
“我走了。”
張斌狠心抽出自己的手臂,大踏步地走到了吊橋上,頭也不回地走過橋去。
“砰……”
吊橋被那個少年收了回去。
“嗚嗚嗚……”
清月那悲哀的哭聲傳來,讓張斌都感覺到鉆心地痛。
他忍不住回頭看去。
然后他就徹底地傻眼了。
因為精美的莊子也不見了。
無數植物也是不存在。
只有一堆骷髏在以前莊子的地方。
吊橋還在,但卻是被拉到了那邊,那邊的橋頭站立著兩具骷髏,一個骷髏的手里拿著一個發出淡淡白色光芒的燈籠。
另外一個骷髏就筆挺地站在那里,還在癡癡地看著張斌。
一副生離死別的模樣。
驚悚的感覺涌起張斌的心頭,他身軀都在不停地戰栗起來。
然后一股濃濃悲哀也是涌入張斌的腦海,他的眼淚也是不知不覺地流出來了。
在這一刻,他終于是明悟,剛才清月為什么要和他生離死別了。
即使他張斌修煉成神,他也未必就有能力穿越時空到2萬紀元前,救回清月。
所以,他想要救出清月那簡直就是水中月,鏡中花。
“清月……”
張斌嘴里發出了痛苦的大喊,淚流滿面。
悲哀和痛苦的感覺把張斌徹底地包裹。
在這一刻,張斌再一次感覺到了生離死別的悲哀和痛苦。
上一次,看到雪丁香隕落在他懷中,他也是悲痛到極致。
他曾經發誓要穿越時空救回雪丁香,他努力地修煉。
但過去個一千多億年,他也是強大了很多,但他反而感覺距離雪丁香越來越遠。感覺救出雪丁香越來越難。
他對天地的敬畏也是越來越多。
他越是強大,大恐怖也越是厲害。
他還是不敢穿越時空救人,念頭一出,他都感覺到那就是一個恐怖的陷進,沒有任何生機的陷進。
生離死別。
悲哀痛苦。
這樣的感覺也是越來越深。
“嗤嗤嗤……”
無比恐怖的聲音響起,無數黑螞蟻從后面爬了過來。把張斌徹底地包圍,看不到任何邊際。
而張斌眼前的這一條河,也發出了奇異變化,不是清澈的水。
而是漆黑如墨的水,散發出一股濃郁到極致的死亡氣息。
眼看無數螞蟻就要殺到張斌身后,張斌心念一動,烏美人飛出,無視那無比恐怖的重力,眨眼就越過了空間,落在對岸的橋梁上。
他用力地一拉,橋梁就墜落下來。
張斌急速地跑了過去。
又飛快地把橋梁拉了過去。
無數螞蟻抵達河邊,不甘心地看著張斌。
過了一會,才緩緩退了開去。
張斌用悲哀的目光看著那幾百骷髏,臉上寫滿了黯然之色。
他有百分之百的把握,生前的玉函比如今的黃金殿主還要強大得多,她有很大可能修煉成神,只不過運氣不好,遇到了太厲害的大恐怖,不得不闖進了黑霧區域。
被螞蟻包圍,闖不出去。
就施展大神通,在這里弄出了一塊安全的地方。
布置了無比厲害的陣盤。
讓螞蟻難以進入。
不過,最后玉仙門所有人還是隕落在這里。
至于他們怎么隕落的,就不太清楚了。
可能是壽命殆盡,也可能是有另外的大恐怖來到了這里,把他們都殺死了。
張斌不忍目睹那累累白骨,他的眼睛閉上,臉上也是寫滿悲哀之色。
“哥哥……你回來了?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突然,一個驚喜的聲音在張斌耳邊響起。
張斌也是一臉驚喜地睜開了眼睛。
然后他就看到,幻境再次出現。
精美的莊子有出來了。骷髏都不見了。
而嬌艷如花的清月也是出現在張斌面前,她香氣撲鼻,吹氣如蘭。
美目亮晶晶的,驚喜地看著張斌。
“清月……”
張斌心中一痛,用力地把清月擁入懷中。
可惜,觸手冰涼。
清月不見了,僅僅只有一個骷髏在張斌懷中。
仔細看,可以看到骷髏的兩個眼洞之中流出了眼淚。
而環境再一次消失了。
不見了。
這是因為張斌認定這是一個幻境,所以幻境難以再次出現。
“哎……”
張斌發出一聲深深嘆息。
他輕輕地松開了骷髏。
任憑她繼續站在這里。
“清月,我走啦,你放心,我一定可以走出去。螞蟻奈何不了我。”
張斌閉上了眼睛,柔聲說。
“哥哥,你是第一個走過橋梁還能逃回來的人,我相信你能逃出去的。”清月的聲音響起,是那樣的溫柔和不舍,“我永遠祝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