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文溫是潮海市附屬中學初中二年級三班的學生,他學習成績中上,不算拔尖,但因為足夠努力,也在班級前十之內。
大約因為缺乏足夠的戶外鍛煉,晚上熬夜睡眠不足,杜文溫身高在同年齡男生里處于中下。
長相普通,又因為發育期的激素變化,臉上冒出了許多痘痘,讓本就性格偏內向的杜文溫,更加自卑,整個人看起來畏手畏腳,缺乏自信。
杜文溫的父母,是普通的事業單位員工,福利待遇不錯,也不會虧了他的零花錢和午餐費用。
在正常的情況下,這筆錢足夠他的白天在校的開支了。
甚至在沒有遇敲詐事件之前,杜文溫的校園生活還不算太差,每個月能存點錢在自己的小金庫里。
不過,從這學期開學起,杜文溫的日子就變得很不好過。
他不知道怎么回事,一向不太起眼的自己,怎么就會被這幾個社會上的無業青年給盯上。
他們隔三差五,將他堵著,逼他交錢請他們吃飯,少則五六十,多則三四百,開學還沒兩個月,無論是父母給他的午餐費和零花錢,還是自己的私人小金庫,都被榨干了。
他也想過報警,也考慮過告訴父母,但每每想到那幾個人惡狠狠的警告,想到第一次不愿意將錢拿出來,肚子被錘了幾拳,腸胃難受了好久的經歷,杜文溫每日都覺得戰戰兢兢,又打消了想要將事情說出來的決定,
除此之外,那幾個人的威脅的話,杜文溫也當真了。
“你敢把這件事情透露出去,我們哥幾個到時候就盯著你,警察能保護你一個月,看能不能保護你一年。”
“告訴你,我們心眼很小,你要是害我們哥幾個被抓進去,左右不過關個十幾天,等拘留所出來,到時候有你好看。”
而今天,杜文溫身上真的沒錢了。
他以為肯定逃不掉一頓狠揍。
沒想到,天降大鵝。
看著這四個人被一只大鵝用翅膀扇得倒地不起的模樣,杜文溫曾經被他們威脅而產生的恐懼,慢慢開始減少。
不過,他還是擔心。
這只突然從天上飛下來的鵝,好像跟趴在墻頭看戲的三個男子有關系,與自己無關,但誰知道時候,火哥他們幾個人事后會不會遷怒自己呢?
看著抱頭痛哭的火哥幾人,杜文溫默默往后退了一步,猶豫自己是不是要跑掉。
秦旭用力一撐手臂,躍然坐上墻頭,懶得搭理墻頭上的灰塵,縱身跳下墻頭。
似乎因為對手太弱,大白找不到與特警們對決的感覺,遷怒地伸長脖子,腳蹼踩在那個藍頭發青年的胸口上,白羽毛翅膀朝著藍發青年腦袋上扇了幾下,才特別沒勁地跳下來,腦袋有點耷拉著,跑到秦旭身邊。
比起以鐘愛美食的小豬香香,秦旭發現,大白最近越來越喜歡上場戰斗的感覺。
“看來,還是得找幾只普通的鵝培養一下,大白原本在鵝類中,就算是天賦異稟,與大藍蜻蜓建立控獸心則之后,更是讓人招架不住。用來對付普通人,有點大材小用,殺雞牛刀的感覺。”秦旭朝著老秦師父無聲說道。
老秦師父繼續在背單詞,沒理他。
“起來,起來!”
秦旭把癱倒在地上的那幾個家伙拉起來,從他們紅通通微微發腫的臉蛋來看,他們平均少說也被大白鵝扇了二三十下。
就算大白只用了六成的力道,也夠他們對翅膀這個玩意,產生很長一段時間心里陰影了。
“你們這幾個家伙,就這身子骨,敢跑來敲詐?”對于這些家伙,秦旭的脾氣一向不太好。好言好語別想了,還會特意擺出對著鏡子練過的兇狠臉。
幾個家伙暈頭轉向,哆哆嗦嗦的站起來。
無論秦旭此時嗓門有多大,能將他們從那對可怕的翅膀中解救出來,他們都覺得是來救命的。
如果不是那只大鵝就站在秦旭身邊,那幾個敲詐小混混,差點就感動得撲到秦旭腳邊喊大哥了。
這段時間,秦旭訓練教導大白和大藍控制攻擊的力度。
他通過幾種手勢,發布指令,讓大藍明白現在該用什么程度的攻擊,制服對方。
畢竟,如果每一個嫌疑犯都被它的嘴,渾身戳成黑芝麻燒餅,警局也是很難辦。
不是每一個嫌疑犯都罪大惡極,某些小偷小摸的家伙,若是也一視同仁,遭受大白鵝的全力攻擊,那分局的投訴,估計要堆積成山。
限制大白的戰斗力,對于習慣了本能行事的它來說,并不是一件高興的事情。
在沒有碰到窮兇極惡的歹徒是,眼下大概也只有在特警隊當“格斗技術指導”的時候,能讓它放開手腳。
陳書杰和謝易斌有些費力的翻過墻頭,沒有經過訓練的他們不敢逞強,學秦旭一躍而下,而是手臂撐著,腳放下一半之后在跳下來。
“我們是長陽分局的民警,你們涉嫌敲詐勒索罪,現在已經被逮捕了。”
陳書杰和謝易斌配合秦旭的話,準備將這四個人押走。
秦旭他們三人的警察身份,讓杜文溫感到吃驚,一想到剛才一溜串趴在墻頭看戲的幾個人,居然是警察叔叔,杜文溫都不知道用什么語言來形容自己的感受了。
被逮捕的消息,終于讓昏頭昏腦的四人稍微清醒一點,染藍頭發的青年,似乎是四個人中的領頭,他畏懼地看著大白鵝,努力組織起語言。
“我,我們沒犯事,就是,就是向兄弟借點錢。”
杜文溫癟了癟嘴,心里吐槽到,誰是你兄弟,真是倒了八輩子霉,才是你兄弟。
“法盲知不知道,敲詐勒索罪知道判刑幾年嗎?”秦旭看這幾個青年,也就二十歲出頭,真是越看越不順眼。
正經的工作不去干,沒出息跑來這里敲詐中學生。
“還要判刑啊!”旁邊一個個子最高的家伙,忍著暈眩,嚷嚷起來,“不是就關個二十天嗎?”
謝易斌冷笑一聲,說道:“想得美,敲詐勒索罪,按你們的犯罪數額,判個兩年,是綽綽有余的。”
“什么!我不要!”
“就一兩千塊錢,我還給他就是了。”
“求求你了,我爸媽知道會打死我的!”
這群犯罪之前,連上網查一下都沒想到的糊涂蛋,秦旭還有什么好說的呢?
大概他們的叫聲太大,把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大白激怒了。
大白拉長脖子,沖著藍頭發青年沖過去,硬邦邦的嘴巴,直接對準了他的眼睛,直愣愣地啄過去。
“哎喲!”
藍頭發青年慘叫一聲,褲子檔口處吧嗒吧嗒滴下水來。
大白鵝滿是鋸齒的嘴喙,在距離藍頭發青年眼睛只有一厘米的距離停下。
謝易斌和陳書杰頭冒冷汗。
秦爺,悠著點,這樣做,真的會被投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