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網絡上許多文章,言之鑿鑿,說得天花亂墜,將某些蔥姜蒜,蘿卜茄子綠豆的偏方,描述宛如靈丹妙藥,但從尤梁以往的認知和經驗來看,所謂民間偏方,最終能治好布,偏方本身的作用很微弱。
很多人認為的偏方治愈疾病,其實大多數跟人體自身免疫列關系。人體的自愈能力,有時候才是偏方起效果的關鍵。
他母親患蒼來,也曾迷信民間偏方一段時間,嘗試過許多別人介紹的民間治步法,將希望放在簡單,直接,又很廉價的民間偏方上。
無論是米醋煮鮮蔥,還是當歸紅糖蠶豆糊糊敷腳,試過的各種方法,都讓她非常失望。
有時候好像有些效果,有時候似乎又不太好。隨著尤梁母親的并越來越嚴重,她自我感覺的隱約效果,也都消失不見了。
尤梁曾經在背后偷偷跟妻子說過,其實這些用外敷泡腳等方法,對他母親的疾泊說,更像是安慰劑的效果。
他母親一直認為,風濕睬她年輕時防寒保暖沒做好,傷害了骨頭引起的。
風濕病的名稱和本身癥狀,對患者很具有誤導性。
就像尤梁母親,為了祛除身體里的濕氣和寒風,堅持用生姜水泡腳一年多,還吃了整整兩年的紅豆薏米水。
但實際上,從目前的研究來看,風濕是溶血性鏈球菌感染人體后引起的,在發病初期,確實有上呼吸道感染的癥狀,讓患者誤以為是受涼感冒。
因此,單純想依靠某些簡單的偏方手段,徹底根治所謂風濕病,尤梁是絕對不相信的。
不過,尤梁沒有否認,有一些活血化瘀的藥物,確實能緩解風濕病帶來的膝、踝、肘、腕、肩的疼痛感。
但這種緩解的效果,跟止痛藥芬必得差不多,只能是指標,而不能治本。
尤梁最初,并沒有指望劉景懷論文中的蜂毒藥酒,能根治母親的風濕性關節炎。
他會去嘗試這篇論文中的方法,除了他母親的疾昌好對癥,還有就是他覺得,這位作者,寫了十一萬字的文章,如果真是完全胡編亂造,只為了戲耍雜志社的編輯嗎?
這太難理解。
尤梁心里就想試一試,驗證一下里面的方法,如果效果完全沒有,應驗了湖東河的猜測,完全是通篇胡言亂語,那他就可以毫無顧慮地將這篇奇怪的論文刪掉了。
不像湖東河那樣,看了不到五分鐘,就將論文完全刪除,尤梁倒是利用這兩天休息的時間,仔細將論文第一部分關于中華蜜蜂蜂毒的處理手法,仔細研究了一遍。
他發現,雖然在湖東河口中,這個作者的文章,類似胡編亂造的偏方,但實際上,兩者還是有很大的區別。
偏方土方,便方,之所以能廣泛傳播,就在于花費低,操作簡單。
而這篇論文中除去一部分湖東河十分詬病的一些處理手法之外,很大一部分的操作,很少能在家中自行操作完成。
就像這一鋅蜂毒藥酒,算是這篇論文中,需要用到的處理方式較為簡單的一個配方,但也許要用專業的設備提蠕毒,并在實驗室中提純成粉末。
精制蜂毒在市場上的售價很高。
因為一只工蜂的排毒量只有0。150。3毫克,大約需要七千多只蜜蜂才能生產處一克的蜂毒。
這還只是原料蜂毒。
精制蜂毒的市馳更是原料蜂毒的三到四倍。
尤梁制作這樣一鋅藥酒,用了五克的精制蜂毒,而制作這五克精制蜂毒的原料,是他從專業蜂農那里買來,每克三百元的原料蜂毒。
他總共買了十克的原料蜂毒,拜托他在一個專業實驗室的朋友,幫他精制完成。
如果直接購買市場上的精制蜂毒,每克售價高達千元。
說蜂毒貴比黃金,真是沒錯。
這樣一對比,泡制蜂毒的人參藥酒,倒是價格可以忽略不計了。
蜂毒的主要成分是多肽類、氨基酸、酶類、多巴胺、組織胺等多種非常復雜的成分。
最具代表性的是蜂毒肽,根據蜂毒肽就有消炎,降壓,鎮痛,抑制血小板凝聚等作用。
而更有國外學者在蜂刺毒素中,發現了毀滅艾滋病的毒素。
普通人不能隨意使用蜂毒治療疾病,因為蜂毒中含有大量的過敏物質,如果不經過有經驗醫生的知道,很容易引起蜂毒過敏和中度反應。
尤梁在制作蜂毒藥酒的時候,也是請教過醫生,確認這種外用型的蜂毒藥酒,會引起不良癥狀的可能性很低,才會自己配置。
謝瓶也就是大拇指大小的蜂毒藥酒,花費了他將近一個星期的精力和時間,還有數千元的金錢。
在這段時間里,他也曾考慮自己的做法是不是太傻。
可是,開弓沒有回頭箭。
一時沖動,花了三千多塊錢買了原料蜂毒,無論是不是犯蠢,尤梁都硬著頭皮,把蜂毒藥酒調配出來。
不過,這種質疑,在看到老母親在蜂毒藥酒的按摩下,眉頭舒緩,閉眼沉睡之后,就一揮而光了。
被疼痛折磨得夙夜難眠,對一位將近七十歲的老人來說,太過痛苦。
變形的關節,讓她的行動越發不便。
治療風濕泊的西藥,副作用很大,容易導致消化系統和肝腎功能負擔加重,而且一旦停藥,副作用更大,關節疼痛加劇。
對于尤梁目前這個年齡的老人來說,不管藥物的效果如何,就算是飲鴆止渴,能緩解一時痛苦,就緩解一時痛苦。
能舒坦一天,就算過了一天。
尤梁在母親睡著之后,沒有停止掌心推拿。
按照劉景懷論文中所說,每一滴藥物在揉搓過程中,散發出來的藥性,能持續四十分鐘左右。
這一鋅數千塊的藥酒,尤梁雖然家里經濟比較寬裕,但也不能浪費。
一滴藥酒,尤梁把母親患病比較嚴重,疼得最厲害的手指關節,以及膝蓋關節,各按揉了四十分鐘。
聽著老人家睡覺時較為沉重的呼吸聲,尤梁悄悄幫她蓋好被子,腳步放輕,走出房間。
因為母親睡著了,具體用藥體驗,尤梁目前無從得知,只能等明日她醒來再細細詢問。
不過,尤梁從老人難得安寧平靜的表情,舒緩的眉頭唇角中看出來,效果用不錯。
要知道,他母親平日里也就用了止疼藥睡著之后,才能平靜地安
走回書房,尤梁將這瓶藥酒放在書架最上層收好。
壓抑下有些激動的心情,尤梁走到自己的電腦前,打開郵箱,再次瀏覽起這篇長得嚇人的論文。
手放在鼠標上,手腕轉動,控制光標點擊屏幕。
這個動作對現代人來說,完全是仙平常。
尤梁作為審稿編輯,長年累月待在電腦前,難免手腕會出腱鞘炎,時常隱隱作痛。
而今天晚上,尤梁操作了數下鼠標,突然感覺,自己的手腕有一種非嘗弱的酥麻感。
這種酥麻感,非嘗弱,如果不是此時夜深人靜,全家入睡,他沉靜閱讀,是很難感受到。
微微酥麻的感覺,一點也不難受,很像極輕的撓癢癢,并且,只在剛才幫母親按揉藥酒的右手手腕上,有這種感覺。
他下意識地轉了轉手腕,發現自己以往轉動時感覺滯澀的手腕,不會像以前那樣扭動時,發出“咔咔”的響聲,并伴隨有隱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