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旭的拿手絕活,牛肉丸和牛肉餅,算是長陽分局內的特色美食。
晚上值班吃夜宵,煮面條的時候,丟兩粒肉丸子進去,平平無奇的泡面,也變得湯汁美味,可口入味。
如果正巧不太忙,將牛肉餅解凍,表面撒上黃油芝士,放在微波爐里轉幾圈,那可真是多少燒雞烤鴨都不換的美味食物。
這兩種處理食物的處理方式,跟普通的捶打刀剁不同,口感更嫩滑細膩,純純肉香中,夾有一絲融合極好的清甜。
一連吃十幾二十個,都不覺得膩煩。
長陽分局所有民警輔警,或多或少都向秦旭訂購過一校肉餅和牛肉丸。
可惜秦旭明湖圖這幾式練習嫻熟之后,制作的肉丸子肉餅就少了,大家想買也買不到。
也就是每天的值班民警,從冰箱里拿一些出來解饞。
秦旭請他們吃煮牛肉丸和煎牛肉餅,可是比訂購奶茶蛋糕更受歡迎。
這不,下班的時間一到,能騰出空的人,都陸陸續續迸飯盒,跑到小廚房。
有些人上一次吃到秦旭牌肉丸子,已經相隔了一個多月,聞著小廚房飄散出來的味道,他們忍不纂起上一次品嘗的美好回憶,口水都要流下來了
秦旭給他們打湯夾煎餅的時候,他們會瓦興地恭喜秦旭兩句。
至于更那些老是惦記著秦旭婚姻大事的民警大姐們,站在小廚房等秦旭將肉餅煎好的時間,還半調侃地說道:
“胸,年輕人到了一點年齡,可就要考慮成家立業的事情了。你看人家小盧,聽說都快要結婚了,你這條件上得廳堂,入得廚房,怎么還是一個人晃來晃去呀?”
被拿來給盧李輝做對比的秦旭,笑瞇瞇不言語,他把火候正好的煎餅,從平底大鍋里夾出來,迅速轉移話題:“又一鍋煎餅好了!”
已經想好介紹對象的民警大姐,還想繼續追問,卻聽到廚房外面,傳來軒嚎啕大哭的聲音。
秦旭手中正忙,自然不會出去看情況,但已經裝好肉餅和肉丸子的民警大姐,卻立刻走出小廚房,去探查情況。
警局內的消息傳播的很快,不到兩分鐘,就有端著飯盒進來的輔警小弟,把情況傳進來。
“一個四五歲的兄墩,跟家人走丟了,蹲在一家烤鴨店前面大哭,那家店的老板報警了,剛才盧李輝就是出去處理這個事情。”
撿到走丟孩子,這種情況分局內非常常見。
當初秦旭碰到童云崖,也就是牽扯出一個培訓學校大案的男孩,其實也能歸于此類案件。
聽起來這個與家人走失的男孩年齡不大,但哭聲卻響得人耳根疼。
秦旭的食物差不多分了一半,就看到盧李輝焦頭爛額地迸一個肉乎乎的,滿臉鼻涕眼淚的行孩走進小廚房。
真不是秦旭眼尖,實在是盧李輝警服胸口和肩膀部位,濕漉漉的地方,明顯就是這個幸伙留下來的鼻涕、眼淚和口水組合型液體。
這個行孩,原本哭得昏天黑地,猛地被盧李輝抱到小廚房,冷不洞到好幾個穿著警察制服的警察叔叔,警察阿姨,還有警察爺爺,正端著飯盒,一邊吃,一邊有說有笑。
這群正在等秦旭下一鍋牛肉餅的長陽分局民警們,看到這個表情滑稽的兄墩男孩,紛紛露出善意的笑容。
“畜友,別哭了,你在警察局很安全,爸爸媽媽很快就會來接你了。”
“喲,這杏真壯實,像一座小肉山似的。”
大家七嘴八舌的安概這個與家人走丟的行孩。
大約因為眼前這些警察叔叔阿姨爺爺們,看起來都很和善,原本被嚇了一跳,噎鄒聲的行孩,頓時想起自己找不到的爸爸媽媽,又咧開嘴巴,圓溜溜的大腦袋一仰,再次準備嚎起來。
盧李輝一看這架勢,腦門就疼得厲害。
這兄娃肺活量驚人,自己的耳朵都被他哭得問問作響,這才剛剛平靜不到一分鐘呢,怎么又來了。
秦旭一看盧李輝要死要活的表情,想了想,順手從后廚的柜子上,摸出了一套一次性的餐碗筷子塑料勺,裝了差不多七八個牛肉丸,再從熱乎乎的平底鍋里,夾了一塊牛肉餅放在另一個餐盤里,直接遞給站在面前的盧明亮。
“盧哥,給這個幸伙嘗嘗看,可能是肚子餓了。”
正在一邊吃牛肉丸一邊等牛肉餅的盧明亮,立刻幫秦旭將一次性餐盤遞到眼淚又吧嗒吧嗒冒出來的兄墩眼前,說道:“嘿,畜友,肚子哭餓了嗎,要不要跟警察叔叔阿姨們一起吃好吃的肉丸子,還有香噴噴的牛肉餅呀?”
食物的誘惑,果然比陌生警察叔叔的勸說有效多了。
兄墩迅速將即將放開嗓子的哭聲憋回去。
他盯著眼前還冒著熱氣的牛肉丸湯,下意識地咽了咽口水。
盧李輝頓時松了口氣,趕緊笑著說道:“嘟嘟畜友,我們一起坐下來吃點東西好不好?”
“好!”原本還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兄墩,眼睛亮閃閃地說道。
這聲回答干凈利落響亮,把屋內的民警逗得樂不可支。
有了美味的食物分散注意力,兄墩也不吵不鬧,老老實實跟著盧李輝,回到長陽分局辦公樓,坐在盧李輝的辦公桌上,乖巧地用塑料湯勺舀湯喝。
牛肉丸煮出來的湯,撒了一把香蔥,烹調簡單,但看起來有些寡淡的湯水,也讓人喝得有滋有味。
安頓好了這個兄墩,盧李輝也沒空去食堂領自己一份食物,而是在兒童走失警報中心的平臺上,上傳了兄墩的情況。
這種因為照看疏忽的兒童丟失案,比起專業的拐賣案件來說,找到孩子父母的時間并不長。
帶孩子出門拜訪親戚,卻一不留神,被淘氣孩子跑出家門,老半天才發現的嘟嘟爸媽,驚恐沖到長陽分局報案,總算有驚無險在警察局里,發現了正在舔手指的自家胖娃。
“謝天謝地,嚇死我了,謝謝警察同志!”嘟嘟媽與兒子長得有幾分相似,她激動地薄吃飽喝足的兒子,喜極而泣。
男孩爸爸體格也是不瘦,圓臉大耳,他表情也很激動,從口袋里,掏出煙盒,給盧李輝遞煙。
盧李輝擺擺手,拒絕抽煙,說道:“把孩子領回家,需要一系列的手續和證明,你過來填寫一下吧!”
等一家三口辦完手續,盧李輝將這個案子的資料收好,苦口婆心地說道:
“出門在外,孩子一定要照看好了,這次是我們找到,孩子平安無事,如果遇上心懷不軌的人,一旦出事,那就是一輩子的遺憾。”
“是的,是的,我們一定注意。”男孩的爸爸媽媽心有余悸地說道。
盧李輝笑了笑,跟這個大嗓門的兄墩招了招手,說道:“嘟嘟畜友,趕緊回家吧,以后可不能自己亂跑,要記得要記住爸爸媽媽的手機號碼哦!”
行孩父母在身邊,笑起來就像一個樂呵呵的小彌勒佛,他響亮地回答盧李輝說道:“警察叔叔,你們警察局的丸子和肉餅真好吃,我下次還來吃,媽媽,你明天再來買吧!”
童言稚語,振振有詞,聽得周圍的大人都覺得好笑。
這個兄墩鬧了這么一出,居然還心心念念地惦記著警察叔叔請他吃的飯,完全把爸爸媽媽消失不見的恐懼給忘光光了。
兄墩的爸爸媽媽,沒多想孝子的話,只是心有余悸地迸他離開。
兄墩趴在爸爸的肩膀上,依依不舍地望著小廚房的方向,砸吧砸吧嘴,回味剛才吃到的好吃肉丸子和肉餅子。
這位還在念幼兒園的兄子的心中,警察叔叔的警察局,已經取代自家樓下的老湯手搟面店,成為這娃心中最愛的好吃第一店。
秦旭請局里所有的同事,吃了一頓扎實的牛肉丸牛肉餅套餐,獲得眾人一致好評,還一不留神,收獲一位忠實的小顧客。
吃完這頓點心,除了值班的民警,以及手上還有事情在忙的人,其他人都陸陸續續告辭下班回家了。
秦旭今天加工的所有食材,完全沒有剩余,連平底鍋上煎牛肉餅剩下的渣渣,也被嘴饞的老民警楊曉剛給倒在飯盒里,說是太香了,拿回家拌飯吃。
若不是喜歡高油高糖高熱量的食物,還有常年飲食作息不規律,楊曉剛也不會挺著整個警局最大的破肚晃來晃去。
食物清空,秦旭最后將向小廚房借用的鍋具鏟子勺子都清洗干凈,放回原位。
等他弄完這些,離開警局時,天色已經漆黑,路燈亮起,潮海市熙熙攘攘,熱熱鬧鬧的夜宵生活,拉開嶧。
煮了那么大一鍋,秦旭自然沒有餓到自己,現在肚子還很飽。
他背著單肩包,走進一處公園里,借助公園內沒有監控的死角,喊出異光獨角仙,換成劉景懷的涅。
因為有老秦矢的感應和幫助,秦旭很順利地在滿大街監控探頭的眼皮子底下,不聲不響地來到兩條街之外的一處快遞站。
將客人訂購的紅蓮蟻全部都發貨,劉景懷步行來到附近一處停車場,直接將一輛前陣子二手買來的皮卡車開出來。
皮卡車是國產的老牌子,外觀普通不起眼,但質量結實耐用,二手價格不貴,滿大街都能看到。
這輛車,是直接落在劉景懷名下,提供秦旭變成劉景懷時使用。
這時候,就能看出,秦旭當時辦理的假身份,真是物有所值。八萬塊錢花出去,得到另一個真正的身份。
無論是車輛過戶,還是購房買地,或者成立公司,簽訂各種合約,劉景懷這個身份都能從容辦理,沒有一點問題和阻礙。
劉景懷這個身份,目前是秦旭和老秦實兩個人一起使用。
秦旭以劉景懷為偽裝,除了出售異獸,收取各種來路不太正常的資金,還以劉景懷的身份,向潮海市政府申請了一處廢棄垃圾場場地六十年的經營權。
有一個地方,普通人很少看到,但無可否認,它正在包聞我們的城市。
那就是垃圾處理地。
每個人,每天都會制造出大量的垃圾。
華國垃圾分類處理的概念,也就是這些年才開始提倡,但由于一直以來的習慣,垃圾分類處理在源頭上控制的并不好。
秦旭向潮海市政府提出申請的地方,是一座躥半棄用狀態的垃圾處理地。
這是秦旭經過調查,距離城市最近的垃圾處理地。
據說,這里原本是一處比較荒涼的凹陷山谷。后來被政府劃片為垃圾傾倒的場地。
據說從三十年前開始,每天都有從潮海市里開出的垃圾處理車在這里停留,將一車又一車無法再次回收處理的垃圾,傾倒在這座不起眼的山谷中。
神話中是精衛撿石填海,那么這處地方,就是人類垃圾平山谷。
人類的創造力驚人,但制造垃圾的能力,也好不遜色。
最初,還是以生活垃圾的傾倒為主,后來隨著生活水平的進步,老久廢棄的舊家具,完全壞掉的家用電器,難以分解的各種塑料垃圾,這些單靠著風吹日曬,數百年也無帆這些垃圾處理干凈。
事實上,這座臭氣熏天,不知道會對土地造成多大污染的“垃圾谷”,一直是潮海市政府這些年想要處理的老大難問題。
因為這處垃圾傾倒場,建設年份早,距離城市中心的位置比較近。
這幾年,也不是沒有人沒打聽過垃圾谷的開發意向。
只不過,這里的垃圾實在太多了,這樣一來,想要這塊土地,前期投入高昂開發清理費用。
垃圾傾倒堆積,方便事,但是,想要讓“垃圾谷”里的垃圾消失,所要付出的代價,足以讓人毫不猶豫地打了退堂鼓。
這里的垃圾,都是已經被城市拾荒人搜刮過一遍了。
具有回收價值的易拉罐,塑料瓶,紙張以及金屬用品,都被拾荒人給弄走了。
能被露天倒在山谷里的垃圾,基本上都是既不能燃燒,也不能分解的麻煩東西。
劉景懷看準了這塊地之后,就沒有猶豫,他直接找了自己紅蓮蟻客戶中的大律師,幫他在跑這塊地的承包合約。
與此同時,他經過這位大律師的推薦,找了好些個生計十分困難的群體,當垃圾處理廠的員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