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封號“戰帝”的方白,就是在不斷的戰斗中步步晉階,最終成為無敵仙帝的。
對于戰斗,方白天生有著一種渴望,聽到“打架”兩字,渾身的血液都開始沸騰起來。
毛強東看著面前比自己矮了半頭、身材瘦弱的方白,哈哈笑道:“哎喲,你還學過功夫?我好怕怕!來啊來啊,用你的功夫來打我……”
啪——
毛強東話音未落,左臉頰上已被抽了一記響亮的耳光。
巨大的慣力作用下,毛強東的身體原地轉了個圈,一屁股坐在地上。
毛強東被方白一巴掌打懵了,手捂臉頰坐在地上,發型凌亂,目光呆滯,神色凄慘,那模樣像是被幾名強壯大漢暴揍了一頓似的。
毛強東的兩名同伴也呆住了,面面相覷,一時間竟沒敢上前幫忙。
“打他一巴掌,我自己的手掌震得又麻又痛……這身體實在是弱爆了!”
甩了甩有些麻木的右手掌,方白不由苦笑。
“狗東西,敢打老子!”
反應過來的毛強東像只暴怒的獅子,從地上一躍而起,“哇哇”大叫著沖向方白。
“方白小心!”
周大白大聲提醒了一句,然后瞪大眼睛注視著場中,只要發現方白打不過毛強東,他就上去幫忙。
方白沖周大白咧嘴一笑,原地站立不動,看著如一座鐵塔般撞來的毛強東,雙眼微微瞇了起來。
“去死!”
沖到方白身前的毛強東五官扭曲,表情猙獰,咆哮聲中,抬手就是一拳轟出,狠狠砸向方白的胸口。
方白嘴角牽動了一下,露出一個輕蔑笑意。
出拳緩慢!
缺乏力量!
戰力值不到五的渣渣!
這是方白對毛強東這一拳的評價。
盡管奪舍的這具肉身很弱,但方白畢竟是仙界戰帝重生,眼光還是有的,憑借前世無與倫比的戰斗經驗,對付毛強東這樣一個普通人,綽綽有余。
直到毛強東的拳頭快要砸到胸口,方白這才斜步跨出,恰到好處的避開毛強東的拳頭攻擊。
同時,他一直在暗中蓄勢的右拳。也閃電般向前轟出。
唔——
毛強東腹部中拳,悶哼聲中,身體踉蹌后退,背部重重撞擊在后面的墻壁上,然后緩緩癱倒。
他的身體像是一只下了油鍋的蝦米,蜷縮成一團,鼻涕眼淚齊流。
方白居然打倒了毛強東?
這怎么可能?
孱弱的像個小受似的方白,對上強壯如牛的毛強東,吃虧的不該是方白才對嗎?
劇情不是這么演的……
毛強東的兩名同目看著眼前一幕,目瞪口呆,難以置信。
“我靠,一拳秒殺!方白這丫的,真遇上高人指點了?”
周大白看著方白,一副見鬼的表情,眼珠子都快瞪掉到了地上。
“大白,天色不早,咱們回家。”
方白沒有再去看蜷縮在地的毛強東,沖周大白招招手,轉身向胡同外走去。
“哦……”
周大白回過神,急趕幾步追上方白,興奮的道:“方白,你不是在開玩笑吧?”
“什么玩笑?”
“你說的高人……”
“是真的。不然我能這么厲害?”
“那……你把我介紹給那位高人,我也和他學功夫。”
“那位高人神龍見首不見尾,教了我幾天功夫后,就云游四海,不知所蹤了。”
“……”
“你想學功夫,以后我教你。”
“你能行?”
“廢話,我已經得到了那位高人的真傳……你學不學?不學算了啊!”
“學!當然學!嘿嘿,等我學了功夫,咱們兄弟兩個打遍天下無敵手!”
方白和周大白兩人的家,都位于中州市北郊,屬于城鄉結合部,從這里往北再走十幾里,就是綿延千里的臥龍山脈了。
眺望著北方一座座高低起伏的山巒,方白心中暗喜。
在他眼中,山水靈秀之地,往往能凝聚更多的天地元氣,是修煉的好去處。
要是運氣好的話,也許還能在一些人跡罕至的地方,找到一些輔助修煉的奇花異草。
和周大白在離家不遠的一個十字路分手后,方白循著這身體原主人的記憶,來到自家門前。
推開兩扇紅漆斑駁的木門,眼前是半個籃球場大小的院落。
院落中央,栽著一棵有些年頭的棗樹,北側是三間磚瓦房,東側是廚房,西側分別是一間臥室和一間雜物室,南側靠墻的地方開辟成了菜地,種著些時令蔬菜……
這就是我今后在這個世界里的家么?
這小小的院落,帶給方白一種很溫馨很平和的感覺,方白突然間就喜歡上了這里。
方白之前所在的世界,很多修煉者修煉的是無情道,認為只有舍棄一切感情,心堅如鐵,心冷如冰,才能成就無上大道。
而方白修煉的卻是有情道,世間的親情、友情以及男女之情,都可以成為他修煉的動力源泉,有時那些情感,甚至能令他爆發出超乎想象的力量。
“方白回來了?”
一個中年女子的聲音,自東側的廚房中傳出。
這聲音對此刻的方白來說,既陌生又熟悉。
方白輕步走進廚房中,看著灶臺前那個中年女子瘦弱的背影,不知怎么的,鼻梁微微一酸。
“媽……”
一個“媽”字,方白自然而然的叫了出來,聲音有些微微發顫。
“方白,你沒事吧?”
聽到兒子聲音有些不對,楊梅回頭看了他一眼,關切問道。
“沒事,自行車騎的太快,有點累了。”
方白笑笑,看著今年只有四十出頭、卻已生出許多白發的母親,心中暗暗感慨。
父親方剛出了車禍后,母親幾乎是一個人支撐起整個家庭,既要供養自己和姐姐讀書,又要照父癱瘓的父親,辛苦之處,可想而知。
楊梅的身體也不怎么好,雖說大毛病沒有,但小毛病不斷,尤其是最近幾個月來,精神上的打擊以及身體上的疲累,令她心力交瘁,整個人都顯得憔悴蒼老了許多。
但楊梅是個極其堅強的人,一切苦一切累都藏在心底,從不在丈夫和兒女面前表現出來。
“以后別騎太快,安全第一。你一定餓了吧?媽今天做了你最喜歡吃的麻辣豆腐,快去洗手,準備吃飯!”
楊梅叮囑了一聲,回身繼續整治飯菜。
“嗯。”
方白應了一聲,洗了手后,把屋里的方桌搬到客廳前的走廊下,然后把坐著輪椅的父親從房間里推出。
記憶中,父親方剛出車禍以后,車主那邊賠了一筆錢,但后續的治療加上家庭各方面的開支,到現在那些錢也花的差不多了,家里的經濟狀況依然不容樂觀。
被奪舍前的方白是個孝順兒子,雖說醫生們認為方剛的下半輩子只能在輪椅上度過,但正在學醫的方白,卻固執的堅信父親一定能夠重新站起來。
為此,奪舍前的方白翻看了古今中外各種醫書,瘋狂鉆研醫術,希望能找到治愈父親癱瘓的方法。
而在此刻的方白看來,一個人除非形神俱滅,否則就沒有治不好的病癥,只要自己能重新凝聚真元,就能替方剛修復受損的神經,讓他重新站立行走。
吃完飯,方白在院中陪父親說話,楊梅把家里收拾干凈后,騎著電瓶三輪車拉著貨物離開了家。
楊梅每天晚上都會到附近的廣場夜市去擺攤,賣些玩具服飾,掙的錢不多,勉強夠維持一家人的日常開支。
“看來今后除了修煉,還要想辦法替家里掙錢,否認我對這身體原主人作出的承諾,就是一句空談。”
看著母親遠去的背影,方白輕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