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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白近期回了中州老家,后來不知什么原因,又去了金陵秦家。據說在秦家,他和他的徒弟鬼手,曾和煙雨樓的人發生過沖突……之后兩人不知所蹤……直到煙雨樓出事的第二天,他們才回到中州……”
燕京某處高墻大院內,“龍衛”首領龍驚天閉目靠在一張躺椅上,靜靜聽著孫女說出方白近期的一些動向。
“龍女啊,這件事情你做的可就不對了!”
等孫女說完之后,龍驚天緩緩睜開眼睛,用略帶不滿的語氣道:“方白已經是我‘龍衛’成員,你為什么還派人去調查他?你有沒有想過,萬一被他發現,后果是什么?你難道忘了,他可是你費了好大功夫才吸納進來的成員啊!”
“我又沒派人跟蹤監視他,只是調查一下他最近都去了什么地方嘛!這沒什么不妥吧?”
龍女感受到了爺爺的怒意,低垂著頭,小聲辯解道。
龍驚天輕哼一聲,道:“如果是你,你喜歡被人調查自己的動向嗎?”
“我……”
“你在懷疑江南煙雨樓一事,和方白有關?”
“確實有一點懷疑……因為有些事情太過巧合……而方白的實力高深莫測,也能夠做到……”
“方白和煙雨樓的人曾經發生過沖突……煙雨樓出事那天,方白和他徒弟不見了蹤影……就憑這些,你就懷疑他了?”
“我……”
“我問你,方白師徒,和煙雨樓有生死大仇嗎?”
“沒有……”
“既然沒有生死大仇,方白為什么要去屠殺煙雨樓高手?他是閑的無聊嗎?”
“可是……”
“你和方白都是‘龍衛’成員,這樣懷疑猜忌是不對的!好了,這件事情到此為止,以后不許你再這么做!還有,你去通知其他‘龍衛’成員,任何人都不許插手煙雨樓一事,我自有安排!”
“哦,知道了……”
龍女被爺爺訓斥一頓,垂頭喪氣的離開,只是心里卻還是有點不服。
女人天生的直覺告訴龍女,煙雨樓那件事情,就算不是方白師徒所為,也和他們脫不了關系。
另外讓龍女感到奇怪的是,爺爺為什么要下令嚴禁任何“龍衛”成員不要插手煙雨樓一事,這分明違背了“龍衛”當初創建時匡扶正義、維護華夏安寧的宗旨啊!
雖然滿心的疑惑不解,但龍女還是去執行了龍驚天下達的命令。
龍驚天不僅僅是華夏“龍衛”的首領,同時也是華夏世俗古武界一個傳奇般的存在,他一言九鼎,說出的話,包括龍女在內,沒有人敢提出異議。
“凡事有因必有果。當初少林、青城觀、煙雨樓這三大宗門聯手屠殺萬藥谷,今日報復終于來了……唉,只希望方白師徒不要造出太多殺孽,否則,我就不好旁觀了啊!”
目送龍女離開后,龍驚天躺在靠椅上,望著天空中云卷云舒,眉頭緊結,嘆息出聲。
當初萬藥谷慘案發生后,龍驚天曾親自進行了一番秘密調查,終于知道了幕后黑手是誰,也知道萬藥谷有一名叫做鬼手的弟子僥幸逃命,但是出于各種考慮,他并沒有將事實真相公之于眾。
后來,三大宗門中的青城觀和煙雨樓暗中派遣弟子,追殺萬藥谷唯一逃脫的弟子鬼手,龍驚天也想找到鬼手,護他一條性命,卻一直未能如愿。
本以為鬼手可能已經死去、萬藥谷慘案會成為封塵的往事,再也不會有人提及,卻沒想到竟突然發生了煙雨樓玄級高手被屠盡一事。
當獲悉方白師徒出現在金陵、并與煙雨樓溫家發生沖突、而且方白的徒弟叫做“鬼手”之后,龍驚天就恍然而悟,猜知那個鬼手一定就是萬藥谷慘案唯一的僥幸弟子,只是不知他如何拜了方白為師。
方白帶著鬼手出沒金陵,后來神秘失蹤,接著發生煙雨樓玄級高手被屠盡一事,龍女只是懷疑此事是方白師徒所為,而龍驚天卻敢肯定這就是方白師徒兩人干的。
在龍驚天看來,屠盡煙雨樓玄級高手,只是方白師徒復仇的開始,接下來少林以及青城觀,很可能都要步煙雨樓的后塵。
龍驚天是個恩怨分明的人,當初查出萬藥谷被煙雨樓等三大古武宗門聯手屠戮時,他本想替萬藥谷討還公道,后來擔心這樣會嚴重削弱世俗古武界的實力,才忍住沒有出手,卻一直心存愧疚。
現在鬼手復出,開始為師門討還血債,龍驚天決定讓“龍衛”保持中立,不出手干涉。
方白師徒和煙雨樓等三大古武宗門,都是古武界的一份子,他們之間的恩怨,就讓他們按照古武界的規則自己去解決好了。
不過方白師徒雖然屠盡了煙雨樓玄級高手,安然退去,龍驚天卻對他們接下來的復仇之路并不看好。
煙雨樓、青城觀、少林這三大古武宗門,煙雨樓最弱,青城觀與少林,卻一個比一個強大。
當年達摩祖師一葦渡江,在少林傳功授法,據說達摩當時就是一位天級武者。
如果傳聞可靠,那么少林之中,很可能有天級功法傳承。
至于少林武僧中有沒有天級武者存在,這個就連龍驚天都不清楚。
龍驚天雖然是天級武者,已經站到了世俗古武界的巔峰,甚至在隱門中都能擠身一流強者之列,但少林卻一直是他比較忌憚的存在。
龍驚天沒有和方白碰過面,但根據各方面反饋過來的消息,他推測方白應該是一名地級武者。
憑心而論,地級武者在世俗古武界,已經屬于頂級高手,但要想以此去硬撼擁有千年傳承、底蘊豐厚的古武宗門少林,卻還差了不少。
至于方白師徒為什么急于向三大古武宗門復仇,而不等到實力更加強大再去,龍驚天把這歸結為兩人年少輕狂、熱血沖動。
方白師徒是和周大白一家人一同返回中州的。
到中州后,方剛夫婦和周大白一家人見面,免不了一番唏噓感慨。
當晚,兩家人一起去酒店吃飯,方剛和周厚德這對老友喝的酩酊大醉,最后被周大白和方白背回了各自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