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憐從出生到現在,一直沒有見過自己的父親,只是在四歲的時候從母親口中知道父親的名字叫做諸葛頂天,是一個頂天立地的男人。
也就是從那時起,諸葛憐牢牢記住了父親的名字,并且在腦中構畫出了一個完美的父親形象。
后來,諸葛憐的母親周玉若外出尋找丈夫諸葛頂天,卻從此杳無音信,再也沒有回到諸葛憐的身邊。
周玉若當年身懷六甲時,和丈夫諸葛頂天一起躲避弱水宮的追殺,后來丈夫引開弱水宮殺手,而周玉若則無意中來到玄女門,并被玄女門收留,女兒諸葛憐也是在玄女門出生的。
周玉若在外出尋找丈夫之前,把女兒諸葛憐托付給了玄女門照顧,她一去不歸后,諸葛憐就順理成章的成為了玄女門的一名弟子。
諸葛憐冰雪聰明,又擁有先天火靈根,小小年齡就表現出了超高天賦,十六歲時已經晉級荒級圓滿境界,成為玄女門有史以來最年輕的親傳弟子,被認為是玄女門近千年來最杰出的天才。
在玄女門潛心修煉的十幾年間,隨著年齡的漸長,諸葛憐心中對母親的思念之情不但沒有變淡,反而愈加濃烈,而對于那個她從未見過面的父親,也滿懷憧憬。
雖然很多人都在說諸葛憐的父母可能都已經隕落,但諸葛憐卻固執的相信,自己的父母都還活著,只是被困在了某個地方,暫時無法和自己相見而已。
紫炎宗和玄女門雖然相隔萬里,卻素有淵源,據說兩宗的開山祖師是一對師兄妹,關系頗好,后來兩宗歷代弟子之間,也互有聯姻,還結成了攻守同盟,約定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同進同退。
千湖國的每一屆宗門大會,身為東道主的紫炎宗,都會邀請玄女門高層及部分弟子作為觀摩嘉賓,這一屆自然也不例外。
這次玄女門派來的高層,是一位名叫做韓星玉的長老,擁有洪級中階修為,另外還有包括諸葛憐在內的九名弟子。
諸葛憐長這么大,還是第一次離開玄女門,她聽說參加了紫炎宗的宗門大會之后,本宗弟子還會順著韓長老到其他地方歷練,以增長見識,磨練心境,不由暗暗高興,心想這樣的話,自己在歷練途中就可以順便打聽一下父母雙親的消息了。
玄女門眾弟子比碧濤武院眾弟子提前兩天趕到紫炎宗,同樣入住在紫炎宗提供的院落里,諸葛憐在院中悶的無聊,于是瞞著同門一個人偷偷溜了出來,在城中閑逛片刻后,又來到了城外。
諸葛憐也有著極其敏銳的感應,在城外的花湖附近,她感應到了濃郁的火元氣,以為有什么寶物,便興沖沖的掠到火湖之畔,結果遇到了方白。
諸葛憐一直牢牢記著自己父母的名字,當聽到方白問出“你母親叫周玉若,父親叫諸葛頂天,是不是?”這句話時,她頓時如遭雷擊,嬌軀止不住的顫抖起來。
在諸葛憐看來,方白能說出她父母的名字,就說明和她父母有過交集,也許知道她父母的下落,這如何不讓諸葛憐激動萬分?
“你……你究竟是什么人?怎么會認識我父母的?我父母他們……他們在哪里?”
諸葛憐一雙黑白分明、澄澈如水的眼睛一瞬不眨的看著方白,顫聲問道。
諸葛憐和諸葛頂天的容貌依稀相似、聽到“諸葛頂天”和“周玉若”這兩個名字反應異常強烈,方白據此斷定她就是諸葛頂天的女兒無疑。
當初方白曾在諸葛頂天的遺體前作出承諾,如果有機會到小世界,就替諸葛頂天找到妻子和孩子,告之他的死訊,并會在力所能盡的范圍內給予看護,現在見到諸葛頂天的女兒,也算是完成了一半的承諾,方白心情大好。
“這件事說來話長……小憐是吧?咱們坐那里慢慢聊吧!”
方白決定把有關諸葛頂天的事情告訴諸葛憐,于是向著不遠處的一塊草地指了指,然后抬步向那邊走去。
諸葛憐還不清楚方白和自己的父母是敵是友,而且她感應不到方白的武者氣息,知道此人實力比自己強大不少,跟隨在他身后,粉拳緊握,一臉的戒備之色。
兩人走到那塊平坦的草地上坐下,諸葛憐和方白刻意拉開了一些距離,問道:“喂……白方……白前輩,現在你可以回答我剛才的問題了吧?”
在諸葛憐這個毫無心機城府、心性單純的少女面前,方白并沒打算隱瞞自己的身份,手掌在臉龐上抹了一下,迅速恢復了本來的容貌。
“這是我的真實模樣。之前易了容,是因為方便去做一些事情。”
迎著諸葛憐驚奇詫異的目光,方白淡然一笑,然后正色道:“我從世俗界而來,目前是碧濤武院弟子,我的名字叫方白。你以后若遇到什么難以解決的事情,可以到碧濤武院去找我,我會盡力幫你。關于你父母……其實我并不認識他們,只是在世俗界的一個墓穴里看到了你父親的遺言……”
方白說到“遺言”兩字時,明顯感覺到諸葛憐的身軀猛然一顫,扭頭看了她一眼,見她小臉蒼白,我見猶憐,知道她獲悉父親的死訊后,一時間難以承受,輕嘆了口氣,繼續說了下去。
“父親死了……這不可能……我以前聽母親說,父親是個頂天立地的男人,很厲害很厲害的,他怎么可能會死?怎么可能?”
聽方白把事情經過說完,諸葛憐目光發滯,失魂落魄,無力的搖著腦袋,喃喃自語。
“小憐,你父親隕落在世俗界,此事千真萬確,我這里有一把血飲狂刀,是你父親的遺物之一,等找到了你母親,她應該認得你父親曾經使用過的這把刀,到時候我說的是真是假,你便可知道。”
方白一本正經的對諸葛憐道。
諸葛憐對方白的話已經信了幾分,只是不愿接受父親已死的這個結果,她眼眶發紅,雙腿屈起,雙臂緊緊抱住雙膝,腦袋埋入臂間,轉眼放聲大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