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女很快注意到了四周投射過來的一道道火熱目光,心中不由有些后悔,知道自己當眾將四件靈器送出,可能會惹來一些心懷不軌者的貪婪之心。
不過既然已經做了,后悔也已沒用,她不動聲色的將五行空間戒收起,再不讓其他人看到,然后以凝線傳音之法,迅速和丹房之內的方白交流了幾句。
十數息后,方白結束了一爐靈丹的煉制走出來,將那靈丹交給一名強者,然后向著攤位前的成千上萬等候的強者拱了拱手,朗聲道:“諸位,不好意思,我有客人到,今日便到此為止了!”
說著示意龍女和諸葛收拾攤位,帶著六女迅速離去。
眾強者見方白收攤,雖然心中頗有怨言,但卻不敢流露出不滿,更沒人敢阻攔方白的離去。
畢竟像方白這樣擅長煉丹煉器、能馴獸布陣的強者,只有討好巴結,誰敢輕易得罪?
有些強者搖頭嘆息,無奈的離開;有些強者原地徘徊,不舍離去;有些強者去尋武者交易市場內的其他煉丹師煉器師;有些強者則看著方白等人離去的背影,目光閃爍,若有所思……
“有人盯上了我們!”
返回宅院的路上,方白對身旁的龍女和諸葛憐說道。
他雖然如此說著,但臉上卻沒有絲毫驚謊之色。
綠竹宗在仙獸城中,雖然看似不顯山不露水,但隱藏的實力卻不容小視,便是遇上雷劫九重強者坐鎮的頂級宗門挑釁,他們都能夠抗衡。
方白離開極南大陸綠竹宗之前,便聽綠竹宗宗主鐘離天說過,負責鎮守東荒大陸仙獸城的那位執事身上,佩戴有一枚玉佩,那玉佩中被他打入了幾道殺意,只要不是遇上半仙階強者,誰敢找仙獸城內綠竹宗弟子的麻煩,便等于是找死。
那名綠竹宗執事加上方白,兩人聯手,在這仙獸城內面對任何挑釁,都無所畏懼。
龍女聽說被人盯上,心中不由有些內疚,低聲道:“都怪我……”
跟隨在三人之后的柔福四姐妹,緊張的回頭看了看,卻未發現有人尾隨跟蹤,知道是自己實力太弱的緣故,不由覺得氣餒。
柔福看了看方白的后背,小心翼翼的對龍女道:“龍女姐姐,是我們不好……”
“不怪你!要怪,只怪那些人有貪婪之心!”
方白拉起龍女的小手拍了拍,安慰了一句,然后回頭瞧了柔福一眼,笑道:“我記得你,你叫柔福是吧?可,小丫頭,一轉眼都長這么大了!”
柔福見方白一眼便認出了自己,不由滿心歡喜,用力點頭道:“嗯啊!我是柔福!方……我叫你方白哥哥可以嗎?”
“當然可以!”
方白的目光又從柔至、柔心、柔靈三姐妹身上掃過,然后一一點出了她們的名字。
“還以為方白哥哥已經忘了我們呢!還不到還記得這么清楚!”
“奇怪,方白哥哥是怎么分辨出我們四人的呢?”
“柔福都叫方白哥哥了,我們以后也這么叫行嗎?”
三姐妹見方白沒有認錯自己,也感到高興,一口一個“方白哥哥”的叫了起來。
諸葛憐“撲哧”一笑,說道:“四個小笨瓜!你們雖然是四胞胎,長得極為相似,但總有些細微差別的,我認得出來,方白自然也能!”
“哦……明白了……”
四姐妹聞言,看了看彼此的胸口,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諸葛憐見她們眼神古怪,忍不住問道:“你們看什么呢?”
“諸葛小姐是說我們四個人的胸有差別吧?”
柔靈垂頭喪氣的道:“我們四個,我的胸最小,柔福姐姐的最大,方白哥哥一定是看了我們的胸,才分辨出我們四個人的吧?”
她此言一出,方白和龍女、諸葛憐全都愕然。
隨即,龍女忍不住掩口笑了起來,諸葛憐更是笑得前仰后合。
方白苦笑著將目光從四姐妹身上收回,轉過頭去說道:“柔靈,你別亂說啊!我可沒看你們……咳,你的左眉上方,有一個小黑痣;柔福也有個小黑痣,不過在右耳;柔至的頭發在你們四個人里最柔順;柔心的眉頭比你們三個要細長一些……”
柔靈“啊”的一聲,道:“真的不是看胸才分辨出來的嗎?”
方白黑著臉道:“不是!”
柔靈“噢”的一聲,道:“想不到方白哥哥連這點細微差別也注意到了呢!”
四姐妹心想方白如此細心,顯然是對自己四人非常在意,想想就覺得開心不已。
四人回到方白所住宅院內,方白立即召見了在此坐鎮的那位綠竹宗執事,正色道:“向執事,可能有些麻煩……”
向執事名叫向沖,是綠竹宗派駐在此的最強者,擁有雷劫八重修為。
向沖身上戴有宗主鐘離天所送玉佩,其間蘊含半仙階強者殺意,因此便是面對當世頂級宗門的宗主,都不示弱。
向沖是位老成持重的長者,為人謙遜,懂得進退,數十年來將綠竹宗在東荒大陸仙獸城的這個分支經營的很好,深受宗主鐘離天的好評。
向沖并未因自身的強大而輕視方白,相反,在得到宗門傳訊之后,他了解了方白在綠竹宗內所做之事,對方白恭敬有加,處處以下屬自居。
一個年紀輕輕的雷劫六重強者、懂得仙階功法的妖孽之才,在修煉一道上有著無限光明的前途,向沖這樣活了數百年、已經人老成精的強者,自然知道怎么處理自己與方白的關系。
向沖如今的修為,目前也已經到了一個瓶頸,他不求能達到宗主那樣的半仙階境界,只求再進一步,晉階雷劫九重便已知足。
而不久前方白的出現,讓向沖看到了曙光,希望能借重方白來達到晉階的目的。
這個問題,向沖已經厚著臉皮對方白提起過,而方白也為他講解過綠竹宗的那套仙階功法,向沖因此受益匪淺,對方白心懷感激。
聽到方白說起有人跟蹤之事,向沖目透殺機,森然說道:“方長老,你們且在這里坐著!我倒要看看,是什么人如此大膽,敢跟蹤尾隨你們!哼,我的靈器,已多年未曾沾過血跡了!”
他說著站起,身形一晃間,已經出了宅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