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黑衣女子,修為均不弱,尤其是那名大嚷大叫、身材魁梧的黑衣女子,更是雷劫七重修為,已經超過了冰龍城內絕大多數修者。
她大嚷大叫,氣勢洶洶,掠行之時,如同一只體型肥碩、橫沖直撞的靈獸,正在街道行走的修者見狀,無不紛紛避讓,唯恐被她撞到。
“柳青青,你逃不掉的!等老娘抓住了你,定把你那張臉抓花不可!看以后還有哪個男人會喜歡你!”
魁梧如大漢般的黑衣女子追逐之中,怒氣沖沖的厲喝道。
魁梧女子身后的幾名女子,也是一個個兇言惡語,不斷出聲威脅,目標都是在前面奔逃的那名膚白貌美黑衣女子。
“嘖嘖,韓君鳳那婆娘,又鬧起來了!”
“可憐了柳姑娘,隔三差五被她追打!”
“柳執事古道熱腸,是個老好人,可惜卻壓制不住自己老婆,眼睜睜看著義女受這窩囊氣,竟不敢出頭!可悲!”
“如果我是柳姑娘,與其留在寒霜樓受氣,不如改投其他宗門!”
“楊兄你有所不知:當年柳執事救了柳姑娘一命,又見其無依無靠,便收其為義女,傳其功法秘術。而柳姑娘重情重義,知恩圖報,受柳執事之邀,加入寒霜樓,雖然韓君鳳待她尖酸刻薄,但她一直未曾離開寒霜樓。”
“若非韓君鳳那婆娘,柳執事救難收義女一事,本是一樁美談啊!”
“唉,誰若有韓君鳳這樣的武道伴侶,誰倒了八輩子血霉!”
“韓君鳳那婆娘,大嚷大叫的追柳姑娘做什么?還要抓花柳姑娘的臉……這得多大仇啊!”
“我聽說,韓君鳳見不得自己男人和兒子待柳姑娘好,為此捻酸吃醋,說柳姑娘勾搭她家里的老小!為此事,她已經鬧了很多次,現在整個冰龍城,還有誰不知道?”
“柳姑娘是先天靈根、又是如此美貌,這樣一個可人兒,竟遭如此待遇……真是可悲可嘆!”
“可惜我實力不濟,不敢得罪寒霜樓,否則我必救柳姑娘出這火坑!”
“你說的是廢話!寒霜樓這樣的頂級宗門,有幾個得罪得起?”
眼看著那位“柳姑娘”自身邊匆匆掠過,而他身后的韓君鳳等女即將追上,街道上的眾強者搖頭嘆息。
“方白哥哥……”
小英與那追逃中的幾女雖有數里遠的距離,但那邊行人的議論之聲卻聽得清清楚楚。
她很想替那柳姑娘打抱不平,卻知道自己沒那個本事,便想到了身旁的方白。
只是當她扭頭去叫方白時,卻覺右掌一松,方白竟撒開了她的手,身形化為一道流光,向前激射而出。
“方白哥哥,等等我!”
小英見方白激射的方向,正是那名向這邊奔逃而來的柳姑娘,猜想他要仗義救人,心中一喜,脆聲呼叫著,全力追了過去。
柳姑娘的修為,只是雷劫三重,與追擊她的韓君鳳相差太遠,因此她沒奔逃出多遠,韓君鳳便已追到距離她只有十數丈遠的地方。
“看你還往哪里逃!你這勾三搭四的狐媚子,看老娘這次不狠狠教訓你!”
韓君鳳尖聲說著,嘴角流露出一絲獰笑。
柳姑娘靈氣快要消耗干凈,心中又慌亂無比,突然間身形一個踉蹌,“啊”的一聲向前跌出。
四周路人,均露出不忍之色,但畏懼于“寒霜樓”的強大實力,不敢出手攙扶,眼睜睜看著那膚白貌美的柳姑娘即將撲倒在地。
柳姑娘倒地的結果,可想而知,必是被韓君鳳追上,然后臉被抓花,絕世容顏被毀,還要被帶回“寒霜樓”接受韓君鳳的懲治。
柳青青身體快要接觸地面時,被一股柔和力量的托住,然后一雙大手,攙扶住她的手臂,將她緩緩扶起。
“柳姑娘,你沒事罷?”
一個柳青青魂牽夢縈的熟悉聲音,在她耳邊回蕩開來。
柳青青驀然抬頭看去,出現在眼前的,是一張年輕俊美的臉龐。
這張臉龐,柳青青每每午夜夢回,都會夢到。
那雙漆黑閃亮的星眸之中,流露出欣喜關切之色,令柳青青一顆冷冰冰的心,瞬間變得溫暖了起來。
“方……方大哥?”
柳青青不敢確定眼前看到的這張臉龐,是幻是真,下意識的伸手去摸了摸,然后淚水便疾涌而出。
“方大哥!”
柳青青心中的所有委屈,全都在這一刻爆發了出來,她凄然叫了一聲,如乳燕歸林般,投入方白到的懷抱里。
方白在小世界便和柳青青相識,雖然他看出這個女子對自己有意,但雙方卻一直保持著亦師亦友的關系,都未捅破最后那一層紙。
此刻柳青青在三千大世界里再見方白,難以自控,真情流露,緊緊抱著方白,“嗚嗚”大哭。
方白猜知柳青青在三千大世界這幾年間,受了不少委屈,過得壓抑難受,便任她在懷中宣泄心中負面情緒,不時雙手抬手,輕撫她后背,以示安慰。
身后的小英湊到近前,看著緊緊抱住方白的柳青青,眉頭緊蹙,嘴巴嘟起老高,顯得有點不高興,心中想道:“方白哥哥是秦師姐的男人,這個女人怎么能和他如此親昵?”
這時韓君鳳已經追到近前,看到和柳青青抱在一起的方白,不由一怔,隨即冷笑道:“好你個柳青青,在家里勾三搭四不說,有外面還有相好!你這個水性揚花的蕩……”
她最后一個“婦”字還未說出口,便覺眼前一花,一只手掌在眼前迅速放大。
在其他路人眼中看來,方白左臂依然摟著柳青青,右臂揚起揮出,一只靈氣手掌,隔著數丈距離向著韓君鳳那張大餅臉拍去。
“啪!”
伴隨著清脆的響聲,韓君鳳左臉被方白揮出的靈氣手掌拍中,肥碩的身軀如斷了線的風箏,頓時高高飛起,然后狠狠跌落在地,激起好大一片塵土。
眾人看到韓君鳳高高腫起的臉龐,不由倒吸了口涼氣,轉頭再看向方白時,眼中均已有了幾分敬畏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