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亦掛了電話,起身,準備去將張恒還沒有喝完的酒給他全都喂下去。
剛一轉身,林亦就看到正好從上一層樓下來的夏目,隔著一小段的距離。
夏目見到林亦,微微一愣,隨后臉色一喜,三步上前,站在林亦的面前:“你還記得我嗎?SK酒吧。”
“記得,謝謝你的那杯酒。”林亦看到夏目,點了點頭,算是打了招呼。
“你是來這里玩的?”夏目看著林亦,臉色帶著幾分欣喜。
在SK酒吧見到林亦一個人就將周天陽那些人全都打趴下之后,這幾天夏目總會回想起那天的場景,那一腔孤勇的身影,總是在夏目的腦海中揮之不去。
有時候他也有幾分遺憾,沒有能夠及時要一下聯系方式。
“嗯,跟別人一起來的,你也是在這里玩的?”林亦好奇的看著面前的夏目,問了一句。
“算是吧,出來散散心。”
夏目嘆了口氣,那晚林亦將周天陽從二樓扔下去之后,離開了SK酒吧,而在他同桌的周浩明看到自己的表哥被人給揍了,心情自然不爽。
至于丘問蕊,更是將這個責任給丟到了夏目的腦袋上,讓夏目心底郁悶非常,又正好接到了他爹打來的電話,讓他來白龍山度假山莊一趟,他就趁著這個機會過來散散心。
也沒有呼朋引伴的,有些無聊,卻是沒有想到能夠在這個地方碰到林亦。
就在這個時候,大堂的另一邊,呼啦啦的來了五六個男人,全都是身材高大,五大三粗的主兒。
“恒哥,是哪個不開眼的惹了你,我們兄弟們今天就替你幫著他醒醒眼!”一個長相有些陰狠的男人緊緊的跟在張恒的身后,他的肩膀位置留著一道刀疤。
“一個不開眼的毛孩子,待會兒動手利落點,不要鬧出太大的動靜。”張恒冷哼一聲。
他在這里當大堂經理那么久,還從來沒有被人給強行灌酒。
當著一桌子人的面,張恒感覺這一次自己丟臉丟大發了。
他帶著人,風風火火的就朝著包房的方向走過去,路過大廳的時候,目光一凝,看到了站在那里的林亦。
林亦正對面的夏目身旁是一根大堂的柱子,這根柱子擋住了夏目的視線,也擋住了張恒的視線,讓張恒沒有看到站在那里的夏目。
“好小子,我還正準備進去包房找你,你就自己出來了。”張恒站定,看著林亦,舔了舔嘴唇,一臉狠辣:“我這一次倒是要看看你還怎么橫,讓你敬酒不吃吃罰酒,待會兒老子親自喂你喝酒。”
“你今天不把褲子給喝尿了,就別想走出這個門。”
“哦,不對,就算你喝的尿了褲子,也別想走出這個門,我會讓你知道什么才是后悔。”
有了身后這么一群人在,張恒底氣十足。
一想到剛剛那三瓶啤酒,被眼前的這個小子,粗暴的插在自己的嘴巴里面,給灌了下去,就讓張恒一臉憤懣。
“就憑你們這幾個雜魚?”林亦眉頭一挑:“我單憑一只手,就能把你們全都放翻。”
“不過,如果現在你們每人斷一條手臂,而你斷一手一腳,這事兒就算過去。”林亦緩緩開口。
“他說什么?”有人一愣,
“這孩子是不是腦子傻了,要我們每人斷一條手臂?哈哈。”另一人忍不住笑了起來。
林亦的身形有些瘦弱,看上去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
他們這群人哪個不是身經百戰,在外面以一當十的主兒?
否則的話,也不可能能夠在白龍山度假山莊這邊當上個安保。
“我看你是瘋了,想要我的一手一腿?那倒要看看你小子有什么能耐。”張恒冷笑著:“這里是我的地盤,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這一次也救不了你!”
“恒哥,還和這個小子廢什么話!揍一頓丟到湖里面去,然后兄弟幾個去喝酒吃肉去。”有人提議著,頓時一片附和之聲。
張恒上前一步,卻是突然發現,柱子一旁,走出來一個人。
“你說這里是誰的地盤?”
夏目臉色有些難看,皺著眉,盯看著張恒。
張恒臉上獰笑的笑容一陣僵硬,看到從那邊走出來的夏目,微微一愣:“額,夏……夏公子?您怎么在這里啊。”
隨后張恒整理了一下心情,調整了一下語氣,沉聲說道:“夏公子,這個小子是來我們這邊砸場子的,現在我要好好地教訓他一頓。”
“這個小子的腦子有問題,夏公子,您還是趕緊讓開,萬一被他給傷到了可怎么辦。”
“夏公子?”林亦眉頭一挑,看著夏目。
“唉,這是我爸給我的產業,我才來第一天,我也不是什么夏公子,我叫夏目。”夏目嘆了口氣,朝著林亦伸出手:“上次見的一面太過匆忙,我還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你可以叫我林九玄。”林亦伸出手,和夏目握了握。
這一幕落在一旁的張恒和他身后的那一眾手下眼中,頓時讓他們行動一滯。
白龍山度假山莊屬于夏家的產業,而今天夏家來了一個少主,正式接管這個場子,這是整個山莊上下都知道的事情。
只不過還有很多人沒有見過夏目,此刻聽到張恒的話,哪里還不明白,眼前看上去面色稍顯稚嫩的男人就是接下來,白龍山度假山莊的真正主人?
“夏公子……您,您沒搞錯吧?”一邊的張恒見勢不妙,感覺舌頭都在打顫。
這個穿著寒酸的家伙,能夠認識江城夏家的夏公子?
雖然張恒之前早就聽說過,關于這個夏目的一些事情,譬如不像是一些世家子那般喜歡混跡所謂的上層圈子,反而是樂意跟一群同齡的人聊天打屁。
做人沒有什么威嚴,但是也不至于認識這么一個穿著寒酸,而且聽說是從什么白楠縣來的小子吧。
張恒說到底還是依靠著身后夏家的光,如果扒去這一層光環的話,他知道,自己實際上什么都不是。
所謂的人脈和積累,只有你在這個位置上,人家才會賣你的面子,當你離開這個位置,人走茶涼只是時間的問題。
“我朋友。”
夏目看了眼張恒,緩緩開口。
三個字,如墜千斤。
張恒臉色一僵,心中一沉。
再一看林亦那平靜如水的目光,只感覺喉嚨間一陣苦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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