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州列車站。
凌晨時分。
林亦背著包,買下了一張前往江城的車票。
夜里一點,林亦上了從京州到江城的列車。
車廂內,人不怎么多,林亦到了座位坐下,閉目養神。
夏日炎熱,空氣中彌散著難聞的氣味,時不時有推著餐車前來叫賣的列車員,更多的是昏昏欲睡的乘客。
等到日光破曉,列車到站,林亦從江城車站走了出來,隨后徑直去了江城汽車站,買了一張前往臨川縣的車票。
臨川縣歸屬于江城市,從江城前往臨川需要兩個小時的時間。
在車站上了車后,汽車一路顛簸,終于是朝著臨川縣那邊開了過去。
車是那種老式的長途客運汽車,車內坐著不少的人。
林亦背著個包,坐在后排靠窗的位置,看著窗外,面色淡淡。
“聽說了嗎?這一次韓狗子好像是逮住了個超級美女,打算結婚了,嘖嘖,你們絕對想不到,韓狗子的老婆是誰。”
說話的女人,穿著黑色上衣搭配牛仔褲,手上拿著高仿的名牌包,腳踩著高跟鞋,搭配黑色絲襪,年歲不大,二十多歲的模樣,濃妝艷抹的,整個臉上,補了厚厚的粉。
“韓狗子長那個樣子還能夠娶到美女?想多了吧,縣里面誰不知道韓狗子是個什么德行?當初一個班的時候,他可沒少干損事兒。”另一個同齡的女人翻著白眼,對這樣的說法,有些嗤之以鼻。
“話不能夠這么說,韓狗子他爹是什么人你沒有點數?好歹也是咱們縣里面第一批富起來的人,手里也有幾個建材廠,有的是錢。”
“他韓狗子也就是長得丑了點,人品差了點,其余也就沒什么了。”
旁邊的一個女的說完話,她自己都沒忍住就笑了起來。
“對了,你還沒說呢,那個韓狗子的老婆到底是誰啊?”有人想起了這一茬。
他們這一次回縣里面,全都是為了參加韓狗子的婚禮。
韓狗子和她們是同學,又恰逢國慶節放假,最關鍵的是韓狗子家里面在縣中很有些實力,是以她們這些出門打工的,接到消息后,就算是背地里面看那個韓狗子有些不爽,那也不會表露出來。
這一次回去,也是可以好好地增進一下和韓狗子的同學友誼,以后要是碰到什么麻煩事情,或者需要借錢的時候,也好開口。
“那個人你們也認識,就是后來考了師范當了老師的那個。”女人這個時候直接開口。
“鐘水雨?不該吧,鐘水雨也不是那種喜歡錢的女人啊,而且以她的眼光,怎么可能看得上韓狗子那樣的家伙?”旁邊的人一臉不相信。
這個時候,坐在前面一直沒有說話的小青年,從座位上轉過頭來,朝著她們看了一眼,隨后嘿嘿笑起:“鐘水雨看不上沒事兒啊,她爹能夠看上不就行了?”
“她爹怎么了?”
幾個女人聞言全都朝著那個小青年看了過去。
他們之間相互認識,也是一起約好了回去的。
“她爹鐘老頭是一個賭鬼,前段時間在明海市把錢輸光了,狼狽的跑了回去,但是那老頭死性不改,還是想賭,后來家里面能賣的全都賣了光,最后沒錢啦,活不下去了,但是人家是老而彌堅,死性不改,正好就是碰到了韓狗子。”
說到這里,小青年翹起二郎腿,一副得意的模樣。
“然后呢?”
幾個女人追問著。
“然后?當然是韓狗子借錢給鐘老頭賭了,嘖嘖,人家鐘水雨那個爹也是極品,有了錢簡直豪爽的不行,一晚上又輸了個十萬。”
“可這和鐘水雨嫁給韓狗子有什么關系?”
有人不解。
旁人已經翻了個白眼:“你傻啊,韓狗子又不是什么善茬,而且誰不知道,當初在學校里面,韓狗子這貨就瞧上鐘水雨了。鐘水雨從小長得那么漂亮,多少小男生給她寫情書啊,韓狗子當時還給她買手機,一千多塊錢的諾基亞,在當時算是神機了吧?但是人家鐘水雨壓根沒有搭理他。”
“現在韓狗子好不容易逮住了鐘水雨的把柄,這還不得是往死里坑?而且韓狗子也說了,只要鐘老頭把鐘水雨嫁給他,不單單是十萬塊錢免了,還要在臨川縣給鐘老頭送上一個房子外加二十萬現金,人家鐘老頭不就立馬屁顛顛的答應了下來?”
小青年說這個話的時候,滿臉的羨慕:“嘖嘖,你們是不知道現在的鐘水雨啊,相比以前又變得漂亮了不少,而且她之前還在明海二中當老師的。”
“現在的氣質和身材,簡直沒得說,那個韓狗子,簡直就是祖墳冒青煙了,下半輩子還不得日日笙歌?”
小青年一臉羨慕嫉妒恨的模樣。
一邊的那些女人,聞言之后,一個個都是一副世風日下的感覺。
“你們說的鐘水雨,她答應了嗎?”
這個時候,正說的興起的幾個人,突然聽到一聲有些好奇的聲音。
他們扭頭看去,便是看到了車子后排位置,穿著一件黑色衛衣,背著一個雙肩背包的少年,坐在車窗的位置,單手支著腦袋,正朝著這邊看了過來。
聽到有人問起話來,小青年倒也樂的再多說幾句:“這個事情哪里能夠由得她答不答應啊?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爹欠的錢,肯定是要她來還的。”
“但是鐘水雨也沒錢啊,這么幾年,她的錢都被她爹給輸了光,連嫁妝都被掏空了。既然還不起錢,那可不就得以身抵債了嗎?”
小青年一副理所應當的模樣。
“不過最開始的時候,我聽說她是不愿意的,而且壓根就不肯回來,更別提是嫁給韓狗子了。”
“后來是鐘老頭帶著韓狗子的人,專門去了一趟明海,蹲了好久才蹲到她的,然后就把人給直接擄了回來了。”
說到這里,小青年搖頭感嘆:“有錢是真TM的好啊。”
“鐘水雨可真可憐。”有女人有些同情。
“得了吧,她哪算可憐啊,以后可算是吃穿不愁的了,那還不比我們這些個打工的要舒服的多么?她頂多也就是個嫁個不喜歡的人嘛。”
幾個人嘰嘰喳喳,相互交談。
小青年這個時候才想起來,看向林亦:“唉,看你樣子,還是學生吧?這一次回去,也是吃韓狗子喜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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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