慘叫、火焰、電鋸撕裂聲。
夜間本應是睡眠時間的寧靜小區,大部分人都因此而驚醒,一個個穿著睡衣,站于窗邊觀望。
保安也是不敢貿然靠近,拿著手電筒在十米以外進行著‘邊緣OB’。
不久后,警笛聲響起,接二連三的警車抵達小區。
全副武裝的警察下車時,槍械上膛,小心翼翼向著火圈區域靠近。
人偶已被電鋸完全切開,化作連著黑色細線的斷木,散落一地。
重傷的陸然身體倒在火圈中心,最后一記電鋸揮動,使得肩膀穿孔的傷勢完全撕開,流失的血液已達‘休克’的程度。
在陸然因重傷而倒地時。
被電鋸撕碎的櫻花露豆腐腦(打碼處理)以及人偶表面的肉質殘渣,紛紛化為紅色小點而吸入陸然的脊柱之中。
覆蓋于電鋸表面的紅色血絲漸漸褪去。
一切到此結束。
“發現重傷昏迷人員,失血過多,需要立即送醫!”
趕來的警員盯著散落滿地的破碎人偶,立即使用樓道間的滅火器撲滅火勢。
快速地拍照取證后,對陸然進行臨時止血處理,讓警車將其送往醫院。
緊跟著,一位戴著圓框眼鏡與報童帽,類似于福爾摩斯裝扮的二十多歲青年混在警察中間,抵達事發現場。
“這只從天源村逃走的最后一只‘子系’木偶,居然躲到這里來了?看來是打算偽裝成人類,躲過風頭嗎?”
一旁的警察對這位偵探顯得格外尊重,試問著:“這真是天源村人偶事件里唯一逃掉的木偶嗎?”
“材質完全相同,不會有錯!有點奇怪的是,子系木偶雖不能歸于「異」,但它的能力也足以殺掉五大三粗的壯漢……然而,它卻在能力最強的夜間,死在一位高中生的手中。”
“需要這位青年的資料嗎?”
“嗯,到時候將他的資料寄到事務所……另外,既然這位青年幫你們結案,醫藥費方面,你們警局也就幫他承擔了吧?”
“這是當然。”
“嗯,你們繼續收集信息,我去別處看看。”
這位神秘的偵探,壓低帽檐,坐上電梯。
在沒有情報的情況下,通過觀察電梯面板留下的指紋,輕松確定陸然所住的樓層。
他似乎在撬鎖方面也十分在行,輕松開啟陸然的家門,審視著漆黑的房屋,發現地板上還留下的圣水與雞血。
“果然只是外行人……沒想到,一位外行高中生能鎮定面對這次事件,而且能‘完全’殺死人偶,是‘接觸者’還是‘地獄來者’?”
神秘偵探在離開房間時,輕輕一揮手,臥室床上的父親即刻恢復自由。
但因三天三夜的禁錮,陸然的父親基本喪失行動的能力……只能在房間里低喊‘救命’。
偵探走下樓后,拍了拍一位警察的肩膀。
“樓上還有一名傷者,叫救護車過來吧。”
“好的。”
“這里沒有需要我的地方了,你們好好干。”
偵探雙手插在衣兜內,消失于夜色之中。
不知多久過去。
昏迷中的陸然漸漸清醒過來。
純白、干凈而簡潔的房間。
陸然很快確認,自身正置身于重癥監護室,身體連接著大量軟管,監測心律的同時,主要進行著輸血處理。
既然還活著,就說明陸然已經贏了。
一位胖胖的護士推門而入,見到已經醒過來的陸然,露出驚訝的表情,連忙聯系主治醫師。
醫生趕到時也有些驚訝,按照他的經驗看來,陸然這樣的傷勢與失血量,至少得昏迷三天以上,沒想到一天剛過不久就醒了。
此外,陸然傷得最重的肩膀很難恢復,就算手術順利完成,也不免會影響到將來右臂的一些活動。
哪知道陸然的右手經過檢測后,神經完全恢復,就好像只是受到皮外傷而已。
“醫生,我父母的情況你知道嗎?”
“父母?對了……你父親也被一同送至本院。除身體虛弱外,暫無大礙,只需修養幾天就能恢復。至于你的母親,我不太清楚。待會兒,我們會對你進行一系列檢查,如果沒什么太大的問題,就會將你轉入普通病房,住院一段時間。”
“另外,警察也會對你進行一系列詢問,以你目前的身體情況有權拒絕他們訪問。”
“沒事,讓他們來吧。”
陸然正好能從警察口中問問母親的情況。
“嗯。”
就在醫生對陸然進行一系列檢查過后,一名特別的‘警察’進入。
“你……不是警察吧?”
陸然看過不少恐怖片,一些經歷過恐怖事件的幸存者,躺在醫院里被警察問話是常有的情節。
然而,走入病房的卻是一位戴著報童帽與圓框眼睛的男人,有著如同外國人一般的高挺鼻梁,眼睛則極小,幾乎呈一條縫。
“小伙子,見你骨骼驚奇,是個人才。想不想兼職一份工作,來我們偵探事務所打臨時工啊?”
這位偵探剛一來就對陸然進行‘招募’,甚至還遞出一份名片,這等操作讓陸然有些發懵。
名片上面寫著:高等偵探閆木森,同時也附有電話。
“這什么套路?”陸然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沒什么套路,所里的老大對你有點意思……我們事務所雖不大,卻對招募這塊要求極高,你可別浪費大好機會,想通了便打電話給我。”
“等等……我能不能問一個問題?”
然而,陸然還沒有給出問題時,這位偵探直接回應道:
“你母親已被我的同事從天源村的地窖里解救出來……由于經受較大的恐嚇,暫時無法與你見面。等她恢復后,自然會回歸正常的生活。”
“真的嗎?”
“你自己看吧。”
閆木森遞出一份解救陸然母親的照片。
陸然輕聲嘀咕著:“這只人偶既沒有殺我的母親,又刻意維系一個家庭……似乎很怕惹事,似乎在刻意躲避著什么?”
“你很聰明嘛……這只逃掉的人偶,可是我們事務所與警局的共同目標,算是‘殘黨’。”
“殘黨!?”
閆木森似乎不愿多談,“你不用知道太多。等你想好了,記得撥打名片上的電話,臨時工不會影響你的學業……另外,無論是對你還是對你的家人都好,我們將承諾保護每一位職工的安全。”
“偵探事務所嗎……”
陸然盯著離去的神秘偵探,表情若有所思……畢竟地獄之路要求每位獄者對此完全保密,最好還是獨斷獨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