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討完了媒體采訪的事宜,漢克轉向其他人道:“能不能讓我們倆單獨談談?”
警員們和護士克里斯汀連忙轉身離開病房,把空間留給漢克。
最后一個出去的山姆帶上了門,房間里就只剩下漢克和高飛兩人。
高飛知道漢克有重要事情要說,低聲問道:“又發現新線索了?”
“沒。”漢克眉頭緊鎖,“所以情況才不對勁。”
“那輛貨車司機身上一點線索都沒有?”高飛難以置信的問。
“司機當場死亡,體內有大量酒精殘留,那輛貨車行駛的路線也是所屬物流公司每天的常規線路,除了肇事后慌不擇路偏離航線,貨車之前的行駛路徑沒毛病。”漢克道,“也就是說,看起來貨車撞翻救護車根本是一場意外,而不是有人蓄意安排。”
“可是你我都知道這不是一場意外。”高飛沉聲說道。
“我只認證據。”漢克打了個官腔。
“這家物流公司呢?他與哪些企業有往來?貨車上的貨物是什么?它今天從哪里駛來,又駛向哪去?”高飛不愿就此放棄,堅持問道。
“物流公司牽扯的往來企業太多了,今天是運送一批工業材料給皇后區的一家電子廠,至于這家物流公司也干凈得很,它成立的三年之內并無什么不良記錄。”漢克皺眉道。
“物流公司是誰家的?”高飛問道,“這家公司是誰在運營?”
“它是奧氏集團旗下的全資子公司。”漢克已經查清楚了物流公司背后的關系。
“奧氏集團?諾曼·奧斯本?”高飛頓時覺得眼前一亮,這簡直就是標準答案!
“拜托,你不會覺得這件事和奧氏集團有關系吧?”漢克似乎并不懷疑諾曼·奧斯本和他的商業帝國,“奧氏集團是整個紐約的電力供應商,他們什么時候開始關注無家可歸的流浪漢了?”
“漢克,你剛說完你只相信證據。”高飛道,“別這么快打臉。”
“咳咳。”漢克被高飛堵得沒話說,“我不否認奧氏集團有一定的嫌疑。”
“這才像話。”高飛點頭道。
“但從貨車入手是沒戲了,這場交通事故已經被定性為單純的酒駕肇事,如果想深挖案情,咱們還得從那兩名流浪漢入手。”漢克提醒道。
“當然,那兩名流浪漢現在情況如何?”高飛問道。
“都已經死了。”漢克無奈的說,“不管幕后黑手是誰,他都實現了自己的目的——殺人滅口。”
“我看未必。”高飛搖搖頭,“幕后黑手一開始是準備縱火焚燒他們,這說明他不僅要殺人滅口,還要毀尸滅跡,現在兩名流浪漢只是死了,但他們的尸體還在我們手上,尸體就是這件案子最有效的突破口。”
漢克贊許的看著高飛:“你小子很聰明,放心,我第一時間就把這兩個人送去尸檢了,大概明天就能拿到結果。”
“好,我等你的消息。”高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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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胳膊和胸口的骨折,高飛只能老老實實躺在醫院里,克里斯汀對他關懷備至,時不時來病房檢查他的情況。
這一年手機還沒有進化到像未來那么智能,病房里的高飛只能通過看電視來打發時間,在重播的新聞中高飛看到了交通肇事的報道,自己以“NYPD警員”的身份被新聞媒體大肆吹捧了一番。
而下一條新聞就報道了紐約赫赫有名的花花公子托尼·斯塔克,這家伙剛與美利堅軍方簽訂了長達三年的軍火買賣合同。
在新聞主持人抑揚頓挫但卻催眠的口播中,高飛逐漸進入了夢鄉,病房寧謐的環境讓高飛睡得酣然,直到第二天清晨才被樓道中忙碌奔波的醫生和護士吵醒。
漢克是下午過來的,他成了高飛一天中最大的期盼,今天過來的漢克不光給高飛帶了點日用品,還帶來了兩名流浪漢的尸檢報告。
關上門,漢克一臉神秘的在床邊坐下。
高飛迫不及待問道:“漢克,尸檢過程中有什么發現么?”
“當然有。”漢克壓低聲音道,“這兩具尸體簡直太奇怪了……”
“跟我說說。”高飛被勾起了興趣,“有哪些奇怪的地方?”
“過度整潔的身體和胳膊上的針眼之前咱們就發現了,我就不多說了,我說說咱們沒發現的……”漢克低聲道,“這兩名流浪漢胳膊上的針眼都是新的,看起來都是近些天的注射痕跡,但在他們體內并未檢測到藥物留存,仿佛他們注射的只是生理鹽水一樣。”
“怎么可能?”高飛搖頭道,“沒人會給自己注射那么多生理鹽水。”
“當然,但法醫就是無法檢測出藥物痕跡。”漢克道,“不過這并不是最奇怪的,還有更奇怪的——這兩名流浪漢的身體情況非常好,他們的身上檢查不出任何疾病。”
“哥倆身體倍兒棒?”高飛開了個玩笑,“難不成經常組團健身?”
“那也不會百病不生。”漢克斷然搖頭,“流浪漢生存條件艱苦,吃了上頓沒下頓,再加上常年在公共場合流竄,輕易就沾上防不勝防的傳染病,哪個流浪漢不是一身惡疾?”
“這倒是,別說是流浪漢,就算是家境優渥的青壯年也很難達到完全健康。”高飛點頭道。
“而且更詭異的是,這兩名流浪漢的身體還保持的很年輕,從他們的肌肉、骨骼來判斷,兩個人的年齡最多不超過25歲,但社區有這兩個人的備案,他們的真實年齡都在40歲以上。”漢克沉聲說道。
“返老還童了?”要不是身上有傷,高飛當場就蹦起來了,“這倆人剛剛經歷了一場脫胎換骨啊!”
漢克撇撇嘴,又拋出一個重磅炸彈:“另外,我回去之后特地調查了一下紐約最近的失火案,發現流浪漢死于失火的情況近期內尤為多見,皇后區上周失火燒死了三名流浪漢,地獄廚房那邊兩周前也發生過類似的情況……”
線索逐漸明晰,高飛和漢克都已心中有數。
“綁架流浪漢、胳膊上的針眼和身體情況的反常、縱火殺人毀尸滅跡……這場陰謀基本上已經浮出水面了。”漢克低聲道。
“所以如果不出意外,這是奧氏集團在暗中進行秘密人體試驗?”高飛大膽揣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