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布一往無前,一路上開山劈海,無視任何人,甚至包括張郃在內丟失直接略過。
他將張郃扔給張遼,筆直的沖向戰場的正中。
并不是呂布自大,而是他此刻的眼中已經有了目標,其余的龐雜人等,在這種非常時期,根本就不在呂布的視線范圍之內。
呂布現在有一個必須要擊潰的目標,一個必須要用對方的鮮血去洗刷的恥辱。
殺許褚!
許褚此刻正在并州軍中殺的正嗨,虎頭斬馬刀大開大闔,其勢一往無前,饒是久經沙場的并州軍,跟他一比,亦是不值一哂。
正往里搏殺間,許褚突然靈臺一醒,匆匆轉頭望去。
卻見騎著火紅色戰馬的戰神呂布,正猶如一尊魔神一樣的向著自己這邊疾速沖來。
換成別人,被飛將呂布當成靶子一樣的盯住,此刻怕是早就已經嚇的大小便失禁了。
但許褚顯然屬于沒心沒肺的那一種人,虎癡將戰馬一橫,大大咧咧的將頭一揚,大馬金刀的往著原地一杵,毫不畏懼的等待著呂布的到來。
呂布在遠處看在眼里,恨的牙牙直癢。
這造型也太牛逼了吧?!真特么欠殺呀。
你等一會的!
少時,卻見呂布終于沖破了兩軍交戰的阻隔,來到了許褚的面前。
而幾乎就是同時,許褚的后方一陣馬蹄聲響起,卻是陶商和郭嘉等人,在虎衛軍的保護下,遠遠的來到了許褚身后的不遠處站定壓陣。
陶商適才已經觀望到了戰場間的勢態,眼見呂布沖著這個方向而來,立時醒悟!
陶商心中明白,呂布此番定然是為了斬殺許褚,過來一雪前恥的。
太小心眼了吧,多大點事啊,至于么!
不過許褚縱然悍勇,但對手是天下第一的單挑王,陶商不敢大意,急忙率領虎衛軍來到不遠處觀察保護,以免許褚有失。
場間的戰事依舊是如火如荼,但許褚和呂布的對峙,卻在這一個小小的角落中,開辟了一個戰場中的全新戰場。
此時此刻,兩方的情緒都是極為緊張且肅穆。
“許褚!還記得本將當年在虎牢關對你說過的話嗎?本將說過,一定會記住你的!”呂布陰狠的看著許褚,咬牙切齒的對著他嘶吼道。
許褚一揚眉,高聲回敬了一個字。
“啥?”
呂布兩眼一抹黑,差點沒氣死過去。
怎么又一個問啥的?
關東鼠輩,莫不是皆耳背乎?
“許褚,少裝傻!汝今天死定了!”
呂布也不在與許褚多做廢話,縱馬直沖著許褚殺將而去。
許褚嘿笑了一聲,哼道:“手下敗將!還敢在此多做唇舌之爭?”也是拍刀舞馬迎接而上。
二人皆是縱馬直出,直奔著對方攻殺而去,刀戟并舉,往來攻殺,一時間在場中濺的塵土飛揚。
陶商和郭嘉死死的盯著猶如旋風般酣戰的二人,心幾乎都要提到嗓子眼了。
就在呂布的并州軍與徐州軍進行鏖戰的時候,西南的一角,一只龐大的騎兵,正向著徐州軍營寨的方向,飛速的行進而來。
為首的大將,乃是曹操麾下的重鎮夏侯淵!
夏侯淵此人,極善奔襲之法。
曹操在得到了陶商的求援書信之后,隨即調兵遣將,他按照約定的時間安排兵馬向徐州軍的營寨派去支援軍,與徐州軍前后夾擊呂布。
而夏侯淵身為曹軍的急先鋒,自然便是承擔起了第一個領軍抵達戰場的要務。
而曹操軍的軍司馬典韋,此戰亦是作為夏侯淵的副手,隨夏侯淵一同去沖擊呂布的后陣。
行軍路上,典韋問夏侯淵道:“妙才將軍,世人皆言呂布乃是當世第一猛將,武藝絕倫,天下無敵……那匹夫的武藝當真有這般厲害嗎?”
夏侯淵一邊快速催動戰馬,一邊對典韋解釋道:“不錯,呂布此人,本將在虎牢關曾見過其出手,連斬數將后,還能與關羽、張飛、許褚等人輪番鏖戰,著實了得!他那桿方天畫戟端的是神鬼莫測,誠可謂是天下無雙!本將這輩子,也沒見過比他更勇猛善戰之人。”
典韋聽了這話,臉上全是不服氣的表情,他重重一“哼”,道:“妙才將軍,某家的本領你也是知曉的,某家當年在山中曾逐虎過澗!軍中三五個人舉不起的大纛,某家單手便可直接豎起,如此本領,難道還比不過呂布那廝?”
夏侯淵知道典韋動了戰心,無奈一笑,道:“典司馬的本事,本將自然是知曉的,怎奈那呂布的驍勇善戰,絕非常人所能比及,典司馬雖然勇武,但比起呂布,只怕還是差了那么一籌。”
典韋聞言頓時氣的不說話了。
這不是瞧不起某家嗎?什么意思啊!
呂布啊呂布,好,你天下無敵是吧?……今日某家說什么也得好好的見你一見,會你一會。
從今往后,就讓這天下第一武人的名頭易主!
過了不多時,呂布后軍的郝萌、高順等人的軍隊,開始逐漸出現在了夏侯淵等人的眼簾之中!
夏侯淵嘴角挑起一絲笑意,他將手一抬,接著猛然向前一揮,直指敵方中陣。
卻是示意三軍不必等待,筆直的攻入其軍中。
曹軍的騎兵,在夏侯淵的指揮下,絲毫未做停留,直接撞進了高順等人的軍陣,與并州軍的后陣展開了交鋒。
典韋揮舞著雙鐵戟,猶如狗熊下山一般的威勢,大肆殺戮。
他的鐵戟,每一下幾乎都能撞飛兩個到三個人,其巨力之大,著實是讓人膛目結舌,戰場之內無人能在他手下走過三合。
簡直就是個怪物。
夏侯淵跟在典韋的后面沖陣,壓力幾乎等于沒有,他一邊暗自驚嘆典韋的勇力,一邊暗暗為曹操感到高興。
得此猛將引為貼身侍衛,日后孟德縱橫天下,在這戰場上的安危,定然可保無礙。
就在夏侯淵和典韋等一眾,幾乎要沖開呂布軍后陣的時候,卻見一支彪軍突然殺出,攔住了以兩人為首曹軍的去路。
為首的呂布軍戰將,乃是高順、郝萌、侯成等幾名奉命鎮守在后軍的親信武將。
侯成咬牙切齒,怒視著夏侯淵和典韋等一眾,氣憤的道:“曹操賊子,端的是狡猾險惡,居然乘著我軍攻打徐州軍,派人來夾擊我等的后陣?無恥之極!”
夏侯淵聞言不由的愣住了。
這小子是誰啊,有毛病吧?
說我們無恥?你們借著撤退的名目,掉頭來偷襲徐州軍的營寨,就不無恥了?
怎么尋思說的!
夏侯淵懶得跟這種不講理的人廢話,他將手中的戰槍一提,揚聲道:“實話不怕告訴爾等,不止是某這一支兵馬,曹公帳下另有三路兵將,此刻亦是正在向此處開拔,稍后便至!另有袁公帳下的援軍,亦是在向此處趕來!呂布自以為得計,實則是確實中了陶商之謀,呂賊這一次是輸定了!爾等若是識相,便速速下馬歸降!某可保證留你等逆賊之命。”
高順和郝萌一聽這話,臉色變的有些發黑,露出些許的焦慮之色。
可侯成卻是不吃這一套,他狠狠的“呸”了一聲,怒道:“讓我們歸降與你?做夢吧!誰贏誰輸,尚還在兩說之間!今日我侯成別人殺不得,但你們這兩個曹賊的爪牙,卻是必須殺得!”
高順乃是大將之才,尋思片刻后,立時恢復了冷靜。
他將戰槍一豎,敕令身后的陷陣營擺好陣勢,并冷冷對夏侯淵和典韋道:“陷陣之志,有死無生……爾等有什么遺言,最好現在就說吧!不然稍后待高某的陷陣營一動,你們想說卻也沒有機會了。”
夏侯淵揚天大笑,不屑道:“爾等死在即刻,尚不自知,還問某之遺言?我夏侯淵平生重義輕生,從不怕死,也從沒想過留什么遺言,今日你們三個就納命來吧!”
“哼!”高順重重的“哼”了一聲,同時一甩手中的戰槍,冷聲道:“既然如此,那便別怪高某對爾等無情了!”說完話,便要喝令讓陷陣營借勢沖殺過去。
“等一會!”典韋突然一伸手,喝住高順,正色道:“某家有遺言要說。”
“啊?”
高順聞言頓時一愣。
夏侯淵在旁邊也有些聽傻了。
典韋低著頭,憋了半天,突然蹦出一句道:“我十分想見呂奉先!”
“你去見鬼吧!”高順等人的鼻子差點都氣歪了,怒吼一聲,率領著陷陣營就向著夏侯淵和典韋沖殺過去。
戰場的另一面,徐州軍此刻正在和并州軍進行殊死的搏斗。
而呂布和許褚的戰斗,也已經進入到了五十個回合。
自打上回在虎牢關被許褚戰敗之后,呂布在長安,每日極為刻苦的鍛煉自身的武藝,相比與兩年多前,其實力更是不可同日而語,比之當初,強了著實是不止一點半點。
五十回合過后,呂布竟然是將許褚穩穩的壓在了下風。
許褚咬緊牙關,奮勇與呂布決戰,只是呂布的方便畫戟快如閃電,毒如蟒蛇,更兼一身力氣猶如熊虎。
饒是許褚,此刻也已經只有招架之功了。
若是換成當日在虎牢關與呂布交過手的關羽和張飛在這里,也必然會被呂布此時的武藝所震懾驚駭。
數年不見,這廝忍辱負重,個人本領盡然進步至廝!
呂布一邊瘋狂的向著許褚發動攻勢,一邊哈哈大笑:“許賊!適才不還很是囂張嗎?此刻怎地這般不禁打?莫不是晚間沒吃飽飯乎?”
許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