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瑁估算的沒有錯,金陵軍的戰船在整體調頭向己方重新進攻而來的時候,因為周轉船身而露出了極大的破綻。
在水上擺弄巨大的戰船可不是騎馬,說轉個彎就轉個彎,非得是整船操縱航向和風帆的諸多士兵們齊心協力,才能將船頭調轉過來。
更別說還得需要這么多的戰船重新擺開陣勢了。
荊州的水軍在蔡瑁等人的安排下,找準距離,開始對金陵水師進行大規模的投石拋物。
”轟隆隆……”
“轟隆隆……”
隨著一下又一下的聲響,那些巨大的石頭在荊州水軍拋石機的推動下,一塊一塊的飛上了天空,兇狠的砸落在金陵水軍的陣營里。
拋石機在大江之上是不容易找準動態的船只所在的,因而命中率較低,但命中率低不代表打不中,特別是眼下的金陵水軍戰船正在調轉船頭,除了原地打轉,基本上沒有動地方。
當是時,便有很多金陵軍的船只遭到了飛石的轟擊,承受了巨大的破壞,首當其沖的幾搜金陵軍船只甚至直接就宣告報廢,船上的士兵們紛紛跳水以求逃生。
呂玲綺在中軍看到這種情況焦急的不行。
”這,這種戰法,這損失未免太大了吧!”
陶商的臉色陰沉著,他緊緊的攥著拳頭對呂玲綺道:“沒辦法,這天下之間沒有什么作戰方法是不需要任何犧牲的,特別是水戰更加不能取巧,我用這種方式只是希望把損失降到最低。”
隨著又有數艘戰船被劉表軍擊沉,金陵的水軍終于調整完了反擊陣勢。
接著,便見龐大的金陵水軍順流之下,那些戰船猶如一條條的海中飛魚,直奔著劉表軍的戰艦沖擊而去,而金陵水軍的士兵們一個個呲眉瞪木,只等著離近劉表軍就給他們蓄勢一擊。
而蔡瑁在看見金陵軍離近之后,卻一點都不慌張,想反的,他的嘴角反倒是掛起了得意的微笑。
陶商以為我們荊州水師只有拋石機厲害?嘿嘿,那他可就是大錯特錯了。
荊州水軍,每一艘戰船上都有諸多的近戰兵器,弓弩,投鏢,鉤槍,可謂是樣樣俱全,就算是釣船鎖鏈也絲毫不缺。
一會等你們離近了,就讓你們好看!
但實際情況,卻是遠遠的超出了蔡瑁的預計之外。
只見第一艘沖進荊州水軍陣營的金陵水軍船只已經和一艘荊州軍的戰船的船沿相接。
還沒等荊州水軍有所行動,緊挨著荊州戰船那側的四個拍桿便帶著奇高的重力勢能,狠狠的向著荊州軍的船只砸了下來。
荊州水軍一開始看見金陵水軍大朦側面兩側的八個大旗桿子,還不知道他們這是要干什么,因為是好看的擺設,哪曾想這破玩意居然有如此威力。
只見那巨大的拍桿猛然砸下來,重重的擊打在荊州軍的船身上。
有的船身驟然斷裂,有的船頭驟然斷裂,小一點的戰船甚至直接被擊碎了龍骨,當場報廢。
大量的金陵水軍的戰船沖突敵陣,每船八個拍桿紛紛落下,由于距離極近,幾乎無有不中。
可嘆荊州軍這回是作繭自縛,想躲都躲不開。
荊州軍的戰船上,每一艘都配置了大量的石彈,用以讓拋石機能夠發揮用武之地,可由于承載的石頭太多,吃水太深,運轉起來相當的不方便。
如此一來,金陵軍的拍桿幾乎是逢打必中。
頃刻之間,荊州軍前陣的戰船陣地幾乎就成了一片殘渣廢墟。
而那些落入水中的荊州軍士兵,縱然是會水,也成了金陵軍的活靶子,金陵軍手中的刀槍幾乎是閉著眼睛往水里扎,只把白色是河水扎的猶如染色過一樣的血紅,無數的慘叫聲向著后方的劉表處傳去。
劉表驚的面色慘白,他猛然站起身,哆哆嗦嗦的指著前方對蔡瑁道:“這,這是為何?”
蔡瑁也有點看傻了。
他研究了半輩子的水戰,還是第一次見到能夠將戰船破壞的如此徹底的兵器。
這陶商到底是怎么琢磨出來的?這小子居然真的如同傳說中的一樣難纏!
就在這個時候。卻見以甘寧,周濤,蔣欽,徐盛,宋謙,賈華等金陵軍的水戰猛將們沖過前陣的戰船殘骸,呼嘯著向劉表所在的中軍沖殺而來。
甘寧穿著錦緞華服,頭上插著羽毛,腰間配著鈴鐺,一縱身跳到一艘荊州軍的戰船之上,興奮的高聲呼喝道:”丞相有令,斬殺劉表者可為荊州之主也!”
他身后的那些戰船上,發出齊齊的響應之聲,那聲音之大,幾乎都是響天徹地。
而反觀荊州軍一方的將士們此刻都臉色煞白,兩方士氣在驟然之間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就在甘寧振臂高呼的時候,一名荊州軍的大將亦是跳上了他所在的戰船,沖著他嚷道:“錦帆賊,休要猖獗,想取驃騎將軍的命,需得先過我這一關。”
甘寧轉頭望去,卻見來將相貌威武,器宇不凡,殺氣騰騰,一看就不是好對付的。
甘寧舔了舔自己的刀口:“能叫出錦帆大俠四個字,你倒是挺有見識,汝何人也?”
來將白眼一翻,差點沒被甘寧給氣死。
誰特娘叫你大俠了?
來將狠狠的啐了一口:“我乃荊州上將文聘!甘寧,汝敢要點臉否?哪個適才稱呼你是大俠了?”
甘寧晃了晃腰肢,讓鈴鐺發出“叮鈴叮鈴”的響聲,道:“原先沒叫不妨事,現在不是已經認得了?”
文聘受不了他這股不要臉的勁,持刀上前與甘寧惡戰,兩人往來交鋒,直打的天昏地暗,激烈異常。
而另外一邊,一支乘坐小船的水軍在大船中來回穿梭,少時接近了大船,便見那當頭的一名少年戰將雙腳一用力,縱身跳上戰船。
蔡瑁,黃祖等人紛紛閃到了劉表身前保護他,謹慎的盯著那名少年。
那少年大刺刺的來回看著眾人,環顧了眾人一圈,然后深吸了一口氣,喊道:“我乃是丞相的三徒弟丁奉,你們哪一個是劉表老兒?趕緊站出來受死!”
黃祖一聽,頓時氣的七竅生煙,現在這世道真是變了,連陶商坐下十幾歲的小崽子也敢來殺南方霸主?
黃祖怒吼一聲,嚎叫聲向丁奉沖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