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商下了戰船,仔細的思考了一會,方才對裴錢吩咐道:“派人到前線去,想辦法傳令給諸位將軍,不要再跟劉表麾下的將領們進行糾纏了,這一仗金陵水軍已足可名揚天下,劉表的水軍已經是不成氣候了,他們短時間內再無暇顧及東方,此戰的目地達到了,暫且不要追擊了,荊州地大物博,實力不小,如今還有劉璋的兵馬在這,跟他們硬拼就是拼贏了,回頭也容易讓人撿漏,差不多見好就收吧。”
裴錢聽了陶商的話,急忙吩咐人去操辦了。
陶商靜靜的坐下,開始仔細思量自己眼下的局勢。
即使有張任的幾萬兵馬相助,陶商覺得憑借金陵軍的實力,繼續深入進攻打贏他們不是不可能,但也絕不容易,即使打贏了,損傷也未免太大。
劉表連接劉璋,實力幾乎橫跨了整個長江以上的沿線,地盤人口之大可以稱之為最,在沒有充足的準備下,將戰線縱深到這種程度是極為不智的。
特別是北面還有一個袁紹……曹操,呂布,孫策等人也皆不可信任。
既然劉表已經見識到自己水軍的厲害,以他保守的心性來講,絕對不敢輕易犯江東之境,再加上荊州南部的張羨還沒有被完全剿除,劉表這次回去一定不敢輕易兵犯江東之地。
江夏郡發生了這么大的事,孫策和呂布一定沉不住氣,只怕他們兩個人不日就會再次攻打江夏郡,特別是孫策,想殺黃祖只怕都是想瘋了。
經過自己和劉表的一番大戰,南方局勢的混亂只怕比起當年北方的群雄并起還要更加復雜,可如此一來,自己東南境內的南昌城想必就安全了。
而裴錢的消息傳到前番的軍陣中之后,已經轉向后方指揮的徐榮便隨即下令鳴金收兵。
兩方諸將正斗的難解難分,特別是許褚,張飛,關羽,童飛,趙云,陳到等人,幾名戰將在這種時刻幾乎都已經脫力,只是為了不落下風和自己的尊嚴,咬緊牙關和對手拼命鏖戰。
此刻有一方率先收手,雙方的將領和士兵們在不知不覺間都松了一口氣。
大家盡皆收手,也不去追趕對手,但精神上卻絲毫不曾松懈。
關羽會和張飛,一邊撤退一邊道:“金陵軍果然是名不虛傳,他們的戰將此番還未曾全出,就具有這等戰力,除了許褚,徐晃,徐榮等幾名宿將之外,還有很多人咱們都不曾認得,陶軍若是果有如此實力,咱們回頭還真得跟兄長好好說說,這荊州和益州的聯合乃是必然,三劉若是分家,早晚必被陶商各個擊破。”
關羽一向高傲,能讓他說出這樣的話來,可見金陵軍的實力確實已經超出了他的想象,讓他深深的感覺到了恐懼。
張飛的秉性雖然暴躁,但卻也是多智之人,他適才一邊與許褚交手,一邊觀察金陵軍的戰術,發現對方無論是裝備,戰法還是戰斗經驗,都遠遠的超出荊州軍和益州軍,若是長時間的鏖戰下去,荊州軍和益州軍加起來,也未必能戰的過金陵軍。
但這經驗上的差距,卻不是輕易能夠填平的。
“二哥,別的暫且不論,單就是士卒上戰力的差距只怕非一時半刻可以彌補,此事卻該如何是好?”
就在這個時候,卻見陳到駕馬趕了過來,他聽見了關羽和張飛的談話,隨道:“在下倒是有一個辦法,既可增強荊州軍的實力,又可以讓左將軍為朝廷所重用。”
陳到所說的左將軍,乃是被劉表代表新帝劉瓊所敕封的劉備。
一聽陳到如此說,關羽和張飛頓時來了興趣。
“叔至此言何意?”
陳到雖然年輕,但心思縝密,不然也不會被劉備破格提拔為親衛將軍。
他斟酌了一下詞語,道:“劉荊州經過此敗,一定會對荊州軍的戰力重新審視,荊州軍久不經戰陣,戰法和戰力生疏……照這樣的練兵之法,就是再練十年,也必然是會敗給陶商,如今在荊州境內,能助劉荊州將兵馬練強者,除非主公和咱們三人,旁人絕無可能……”
關羽聞言恍然大悟。
想不到陳到居然打了這樣的心思,這倒是大大的超乎了關羽和張飛的意料之外。
不過仔細一想,這也確實是讓劉備這一伙人在荊州朝野擴大影響力和勢力的一個最好的辦法,而且在一定程度上來講,這也確實是為了能夠大幅度提升荊州士兵戰力的好辦法。
就在三人說話的時候,張任打馬過來對道:“關將軍,張將軍,陶商的兵馬盡皆撤走了!”
三人轉眼看去,卻見金陵的兵馬確實已經撤的干干凈凈,沒有留下任何的行跡。
進攻如風,撤退亦如風,金陵軍兵卒的執行力真是令人嘆為觀止。
張任對劉表的態度不是很滿意,但對劉備手下人的態度顯然還是很不錯的,或許這就是所謂的英雄惜英雄吧。
“關將軍,張將軍,久聞二位將軍的大名,今日一見,果然當世之真英雄,世人誠不欺我也,張某有意請二位將軍隨我同往寨中一敘,咱們喝上幾盞,也算結交一場?不知二位將軍意下如何?”
張飛為人很是爽快,哈哈一笑,道:“今日能與益州豪杰們相結實,也是緣分!二哥,今日打的痛快,咱們不妨同往如何?”
關羽捋著長須,道:“既然是張將軍厚意,那關某也不便推辭!也罷,那就隨將軍通往貴寨一敘!”
張任點頭稱贊:“爽快!既然如此,那張某人便先行去準備。”說罷,便當先告辭離去。
張任一走,陳到隨即對關羽說道:“關將軍,張將軍,您們適才為何要答應張任?如此行事未免太過武斷了,咱們私自去益州軍的軍營與張任相會,讓劉荊州知道,如何是好?要知道,劉荊州現在可是剛剛兵敗……”
關羽淡淡道:“張將軍厚意相邀,關某自然也不好推辭,況且我們不過是偏師之軍,幫劉荊州擋住追兵已是功績,益州軍那邊此刻也許好生安撫,去盟友軍寨中相會,有何不可?”
張飛多少也是有些猶豫,道:“二哥,其實叔至說的也對,咱們私自和張任接觸,傳到劉荊州那,確實是不甚好聽,萬一給大哥惹麻煩,又該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