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瑜率領著程普,黃蓋,韓當等人,帶領著極少數的殘兵敗將,匆匆的奔著廬江而走。
在千辛萬苦的甩開了丁奉等人的追擊之后,周瑜精疲力竭,尋找到了一處山谷休息。
他靠在一塊巖石上,喃喃自語道:“諸葛亮,諸葛亮……你等著,此仇不報,我周瑜誓不為人也。”
程普走到周瑜身邊道:“公瑾,我們下一步應該如何?”
周瑜的嘴角露出了一絲苦笑,道:“還能怎樣……只能暫時領兵前往金陵城,去見伯符了,我從來也沒有想過,我周瑜居然也能受這么大的敗績,此番前往金陵城,卻是該如何面對伯符也……”
就在周瑜感慨萬千的時候,卻見韓當跌跌撞撞的跑了過來。
“公瑾,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程普不滿的轉過頭,看著一臉驚懼的韓當,道:“慌什么,咱們好歹也是孫氏宿將!做事還需有些氣度,你平日里的沉穩跑到哪里去了?”
韓當這個時候沒有心情跟程普掰扯,他對著周瑜慌慌張張的道:“金陵城那邊傳來消息……主公他,敗了!”
“什么?”這一下子輪到程普不淡定了,他的鐵戟蛇矛“鐺啷”一聲落在了地上,發出詭異的脆響。
相比于程普,周瑜顯得更不是不淡定。
他的驚恐全都表現在他的話語上。
“伯符他……怎么樣了,他人何在?”
韓當的眼淚大滴大滴的往下掉。
一看見韓當這樣的表現,周瑜的心當時便跌倒了谷底。
“主公他……還有二公子,全都命隕在了金陵城!三軍將士,幾乎是全軍覆沒,一個活口沒留。”
周瑜的白眼一翻,直接昏死了過去。
“公瑾,公瑾!”
程普和韓當急忙上前,又是掐人中,又是拼命搖晃,但怎么都弄不醒周瑜。
無奈之下,程普只能是深吸口氣,用盡全身的力氣,蓄力在周瑜的臉頰上一個大耳刮子扇出。
“啪!”
這一巴掌倒是有效,雖然在周瑜的臉上留下個五指紅印,但同時也把周瑜抽醒了過來。
醒過來的周瑜,當時便開始眼淚橫流。
“伯符,伯符……怎么會這樣?一個小小的金陵城,居然就讓你殞命?伯符!”
程普咬牙切齒的道:“公瑾,咱們一定要替主公報仇!”
周瑜一邊揉著適才被抽的生疼的臉頰,一邊看向韓當道:“伯符攻打金陵城,殞命也就算了,為何連仲謀也被殺害?金陵人未免也太狠毒了!”
韓當長嘆口氣,道:“據斥候說,金陵人起先與伯符談判之時,曾放出了二公子,但后來主公復攻金陵城……二公子是在戰場上被牽連而死的,因此倒是不能說金陵人背信棄義。”
“好,好!”周瑜咬牙切齒的道:“好個金陵城,好個陶商,你們果然是機關算盡……我周瑜總有一天要將姓陶的全族挫骨揚灰,將金陵城付之一炬,你們給我等著!”
程普虎目發紅,道:“公瑾,那咱們下一步怎么辦?”
周瑜沉思了半晌,道:“廬江我們是回不去了,兵馬損失殆盡,即使回去也沒有我們的立足之地,而且以陶商的心計,他一定會乘機收服廬江,我們只能別投其他勢力。”
程普道:“那我們應該投誰?”
周瑜仰起頭,思慮了一會,最終是慢慢的站起身,將臉望向了西方。
南昌城的消息,很快便傳到了陶商那里。
得知南昌城的危機也被解除,陶商終于是松了一口氣。
他立刻在彭城召集了全體將官,商議兵出中原之策。
“諸位,魯肅,孔明,仲達果然是不負眾望,不但瓦解了孫策的攻勢,還將孫氏的勢力一網打盡,目下廬江空虛,我已經置書于魯肅,讓聯合金陵城周邊縣城的縣兵,將廬江郡收回。”
陳登笑著道:“廬江郡重新到手,則江淮之地連同江東,盡皆為我軍所有也。”
陶商點了點頭,道:“江淮已定,那下一步就是圖謀中原了,如今曹操遠在關中平定張魯和李儒之亂,戰事已經膠著,眼下卻是咱們迅速平定中原的大好時機。”
眾人紛紛點頭稱是。
陶商轉頭看向郭嘉,道:“二鮑那面的情況怎么樣了?”
郭嘉笑道:“二鮑在芒碭山待了數月,早就受不了清苦的日子,如今已經是按照我們的要求整備好了兵馬,只等時機一到,便起兵返回許昌。”
陶商點了點頭:“卻也是不知道能不能成功,畢竟有荀彧和曹仁在,這兩個人可是不好對付啊。”
郭嘉聞言,心中也是有些不托底。
對手是那個荀彧,但凡是稍有疏忽,就會被他抓住把柄。
在細細的思索之后,郭嘉道:“我覺的此事倒也不是特別難辦,依照郭某對荀彧的了解,荀彧應該不會直接讓二鮑回返許昌,而是讓他們駐扎在附近。”
徐榮一聽話,忙道:”若是不駐扎在許昌城,咱們這計策豈不是無用?”
郭嘉呵呵笑道:“卻是未必,荀彧想來會讓他們駐扎在別的縣城,借以觀察,日后再做安排。”
陶商站起身,在四周來回度著步子,突然他站住了腳步,對郭嘉道:“奉孝兄,在場中人,能夠比你還了解荀彧的人,沒有了……若要占領中原,我必須要靠你了。”
郭嘉點了點頭,少有的正色道:“此事包在在下身上。”
許昌城。
荀彧坐在原地,皺著眉頭,看著那封被二鮑送來的書信,捋著胡須,仔細的尋思著。
少時,卻見曹仁大步流星的走了過來,對著荀彧拱手道:“文若先生,你叫我?”
荀彧將手中的簡牘遞給了曹仁,道:“子孝將軍,你看一下,這個是鮑忠和鮑韜給我寫的信。”
曹仁接過荀彧的信函,仔細的看了一遍,皺著眉頭道:“這二鮑不是在前番已經私自逃離戰場,去芒碭山落草為寇了嗎?怎么還舔著臉要回來?簡直是荒謬!”
荀彧深吸了口氣,道:“此事倒也不能這么絕對……這樣吧,且尋找一處豫州境內的周邊軍縣,讓他們屯兵……其余的事,待日后再說。”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