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褚現在也沒有心情和馬超做爭執了,畢竟是臨敵的大事要緊。
許褚急忙招呼身后的兵馬,讓他們排兵布陣,準備隨時應對突如其來的敵軍。
馬超也不跟許褚斗氣了,他亦是安排西涼騎兵做好了應戰準備。
畢竟是第一場仗,回頭他得在陶商面前露臉。
不多時,遠處的小道上煙塵疊起。
曹軍的兵馬在離許褚和馬超不遠處的地方站定,馬超仔細的看著對面的敵軍,卻見一名黃臉大漢,手持雙鐵戟,昂首挺胸的矗立于幾人的對面。
馬超當年也曾和曹軍聯盟,對曹軍中的戰將頗為熟悉,自然知道這就是典韋。
許褚自然更是認的。
老冤家了。
“典韋!當今天下,四海皆平,唯汝曹劉頑抗,在川蜀之地行兇,如此得見天兵,還不乘勢歸降,更待何時?”
典韋仔細的盯著對面的許褚,半晌沒說出話來。
過了一會,方聽典韋哼道:“你這匹夫,一段日子不見,說話的水平倒是頗為了得,比原先見長了許多。”
典韋沒甚水平,平日里只會打打殺殺,如今聽許褚一張嘴居然能嘮出幾句場面話,著實是羨慕的不得了。
許褚哈哈大笑,道:“某乃朝中上將,焉能和你這種一勇之夫徒相比?你若是羨慕,不妨下馬歸降,投降丞相……”
說到這,許褚想起了陶商平日里經常教育自己的一句話,當下便復述出來給典韋說。
“你若是表現的好,某家可以給你補習點文化。”
典韋的鼻子差點沒氣歪了。
這也就是他不好意思在這么多人面前臟話,不然依他的性格,斷然直罵到許褚祖宗十八代。
典韋怒吼一聲,縱馬而出說,直奔著許褚沖殺過去。
“匹夫好膽!”
而他身后的兵將,亦是隨著典韋沖了出去。
兩方兵馬交手,在山道間展開一場惡戰。
典韋依舊是猶如當年一般勇猛,他的兩把大鐵戟如同兩支絞肉機螺旋槳一樣,在場間來回橫掃噬人,在鐵戟的范圍內無人可與其相比。
惡來依舊是惡來,比之當年兇頑更甚。
馬超見典韋如此兇猛,當下有些見獵心喜,就想沖上去跟典韋較量。
許褚哪能給馬超這個機會,當下便縱馬而出,沖向了典韋,如同猛虎出籠,無人可擋。
馬超見許褚已經沖出去了,隨即作罷。
依照他的傲氣和秉性也不屑與許褚爭一個對手,于是便率兵向著旁邊的兵將沖了過去。
兩軍兵將往來交鋒,很快便在山間展開了一激戰。
許褚和典韋你來我往,刀戟同舉,打的昏天黑地,日月無光,兩人交手多次,可謂是極為了解對方的套路。
眨眼之間,數十個回合已過。
兩人都是力量型的選手,彼此交鋒將對方手中的兵器震的叮當作響,旁邊的士兵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亦是不敢上前相助他們的主將,只能遠遠的看著,生怕把自己牽連到,到時候一個不妙被連帶上,那就得不償失了。
在這種情況之下,典韋和許褚逐漸的成了戰場的中心,二人往來交鋒,彼此拼殺,兩人在場中如同一陣旋風,兩尊鐵塔式的周旋成風,其招式兇猛讓人眼花繚亂,目不暇接。
時間一長,典韋就表現的有些力不從心了。
“許褚!汝休要囂張,某家在川蜀之地水土不服,最近身體不適,少了幾分力氣,你且待某家回陽平關養足精神,再來與汝交戰不遲!”
許褚哈哈大笑,道:“典韋,休要饒舌,打不過便打不過,哪來的那么多說辭?還是乘早下馬投降才是正道。”
典韋也不在跟許褚多說話,用大鐵戟猛然劃出一記橫掃千軍,迫退了許褚之后,便開始向著后方打馬撤去。
曹軍兵將見典韋撤退了,亦是隨同著一起紛紛而走。
許褚絲毫不怠慢,亦是催促著兵將緊追而去,心中打定主意,誓要拿下典韋。
馬超在不遠處看著,見許褚戰退典韋,心中也是不由的暗贊許褚勇猛,本領不俗,隨即揚聲道:“要幫忙否?”
“不用!”
許褚自然是不想讓馬超來摻和的,畢竟功勞就那么大,若是讓人分走就不好了,況且他本來就不甚待見馬超。
許褚率領前部士兵緊追著典韋而走,來到兩處山間,卻見山驪的兩旁突然傳出了呼喊之聲。
卻見早就已經再次埋伏好的曹劉聯軍,從兩邊的山驪上殺出,對著下方的許褚一眾狂呼吼叫。
許褚使勁的一勒馬韁,四下看看,皺起了眉頭。
以于禁,閻行,龐德,夏侯淵,張任,吳懿等為首的戰將,嚎叫著沖著許褚殺將了過來。
而適才還在領著眾人逃跑的典韋,此刻也率領兵馬調轉方向,再一次奔著許褚奔馳了過來。
許褚冷冷一哼,道:“你這賊廝,倒是越活越回去了,居然用這種方式來誘騙某家,某著實是沒有一點風骨!”
典韋哈哈大笑,道:“能活捉你這賊廝,便是落些名聲,又能如何?受死吧!”
曹軍在山谷間設下了埋伏,引君入甕,讓許褚進入了圈套,與此同時曹軍的諸多戰將亦是開始收網,準備一舉擒獲許褚。
雖然陶商軍勢大,但若是能夠在彼軍的主力軍抵達之前,先行打敗敵軍的先行軍,挫敗敵方的銳氣,然后在靜待彼軍遠來的主力,那對于曹軍來說,確實是相當的有利。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許褚也沒有辦法,只能奮勇在曹軍的包圍圈中廝殺,他畢竟是金陵上將,又是最早期追隨陶商的戰將,可謂是極其悍勇,縱然是此刻遭到了埋伏,卻也是怡然不懼,左右突殺,實力超強。
山驪上,有程昱和荀攸二人仔細的觀察著山下的情況,這次包圍戰的策劃,自然也是他們兩人代為籌劃的。
程昱看著勇不可當的許褚,不由贊嘆道:“真是一名善戰的猛將!此等強將,若是殺之,未免就太可惜了。”
荀攸淡淡道:“就是生擒又如何?許褚可是陶商的嫡系戰將,就是生擒活捉了,也絕不會歸順司空的。”
程昱長嘆口氣,然后道:“那就殺了他?”
荀攸搖了搖頭:“不能殺,此人是陶商的嫡系,若是殺了,萬一陶商起傾國之兵報復,對于川蜀可是大大的不妙,反倒是不如生擒,若是能將此人生擒,令陶商投鼠忌器,倒也不失為一件大大的好事!”
程昱恍然的點頭道:“那就……生擒?”
“生擒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