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羽率兵將張飛等人救走了,陶商急忙令黃忠以及手下的兵將裝模作樣的追了一陣子,待關、張等將領消失在視野之后,方才返回到陶商的身邊。
而此時此刻,南鄭城的戰事也開始逐漸接近尾聲。
金陵軍已經開始重新掌握了主動權,以徐榮,麴義,徐晃,張遼,高順,張郃等名將為首的金陵軍,在經過了一番被動的防守之后,終于重新拿回了主動權,金陵軍奮勇向前,立克曹劉聯軍,將敵軍的人馬打回了劍閣道。
但金陵軍并沒有乘勝追擊,畢竟眼下這種情況,對于被夜間偷襲的金陵兵來說,他們的損失也相對有些大,雖然驅除了曹劉聯軍,但眼下若是強行追擊,對己方的損失也絕不會少。
特別是已經在劍閣中安插了眼線的陶商來說,空耗實力的事情,他并不想做。
就這樣,混亂了一夜的戰事,就在雙方罷兵的情況下開始結束了。
陶商返回了南鄭,并命令三軍將士開始打掃戰場。
而他自己則是召集以徐榮為首的諸將,了解昨夜的戰事與情況。
在聽完諸將的整體匯報之后,陶商的心落了下來。
總的來說,己方有損失,但損失絕對不是那么大。
“哼!”紀靈重重的哼了一聲,道:“這些狡猾的賊子,躲在山溝里不出來,一出來,就使些下作的招數,著實是可恨至極!”
徐晃嘆道:“不過對方的策略也是了得,我三軍將士上下一心,都在準備進攻劍閣的時候,卻是誰也想不到曹操和劉備居然會發起主動進攻,這兩個人當真是厲害啊。”
陶商淡淡道:“曹操和劉備雖然厲害,卻也未必有這個腦子,他們麾下一定還是有高人指點。”
郭嘉在一旁道:“如無意外,或許就是賈詡……若非我軍實力強大,比曹劉強出數倍,這一招就足矣至我軍于死地了!”
陶商淡淡一笑,道:“毒物就是毒物,確實了得,不過這一次我也設下了計謀,他們此一舉也算是成全了我,不然我還真沒法順理成章的將曹丕送進去。”
郭嘉似乎是有些擔憂,他說道:“問題是,就算是把曹丕送進去,也未必能達成咱們的想法,別的我倒是不擔心,以賈詡的眼力,他未必看不出這當中的門道。”
郭嘉的話很合乎情理,但陶商也知道并無法可解,剩下的,就得是看命了。
而此時此刻,劍閣關內,眾人正在對曹丕進行著命運的審判。
“逆子,跪下!”
曹操冷然的對著曹丕吼了一聲。
曹丕低著頭,一句話不說,緩緩的跪倒在地上。
曹操的手攥成全拳頭,骨關節發白,整個拳頭幾乎都被他攥的粉碎。
不多時,便見曹操站起身來,一把拔出腰間的佩劍,然后走到曹丕的面前,舉起手作勢欲砍。
曹彰緊咬著牙關,突然上前,擋在了曹丕的面前。
“父親息怒,二……曹丕雖然有罪,但此番在敵營,他卻也是舍身救下來孩兒,不管如何,也算是有了悔改之意,還請父親看在孩兒的面上,饒了他一條性命吧。”
曹丕的臉色變了變,道:“三弟,不要為我求情,我辦了錯事,其罪當誅,就讓父親殺了我吧,我死了也好,至少便可以下九泉去向四弟賠罪了。”
曹操靜靜的點了點頭,道:“還算你像是個男人,能說出點爺們才該說出的話,好,那我就成全你!”
就在曹操要扒開曹彰,手刃曹丕的時候,張飛站出來了。
“曹司空,俺乃是個外人,此番被俘于曹營,令郎在敵營中的表現,俺老張也算是看了個七八大概,不論如何,令郎原先是有罪過,但此番不論他出于什么目的,能夠暗中釋放三公子,都說明他已經有了悔改之意,虎毒尚不食子,還請曹公勿要如此,給曹二公子一個機會。”
張飛說話求情,自然是比曹彰等人的分量強上了許多,曹操當下便開始顯得有些猶豫了。
其實說句良心話,雖然曹丕做出了大逆不道的事情,但他畢竟是曹操的兒子,曹操在某種程度上來說,也算是有情有義之人,因此從私人感情上來講,他是不想殺曹丕的。
但身為一軍統帥,為了安撫三軍,也為了堵人話頭,曹操有時候也不得不這樣做,有時候有些事,是要做給天下人看的。
但若是有臺階下的話,曹操自然還是愿意下這個臺階的。
畢竟那是他兒子啊。
曹操靜靜的瞪視著這個逆子,心中泛起了波瀾。
見張飛說話了,劉備也站出來替曹丕求情。
“孟德兄,人非圣賢孰能無過,二公子雖然犯了大錯,但通過三公子和我三弟之言,可以看出他已經有所悔過,畢竟是自己的兒子,家法和軍法不可混為一談,還請孟德兄三思。”
劉備的話,終于算是徹底給足了曹操面子,他緩緩的放下了手中的寶劍。
而這個時候,曹昂亦是站了出來,道:“父親,二弟既然已有悔過之心,便讓他戴罪立功吧。”
曹操來回看向眾人,見眾人并無異議,這才長嘆口氣,道:“既然有玄德公求情,也罷,看在玄德的面子上,曹某就饒這逆子一次。”
曹丕聽了這話,心中的一塊石頭頓時落地,說句良心話,他適才的心都已經蹦到嗓子眼了,生怕一個不小心直接從嘴里蹦出來。
他朝著曹操一扣頭,哆嗦著道:“多謝父親。”
曹操轉頭看向曹昂,道:“這逆子就交給你了,戰事結束之前,由你負責看管他,不可生出差池,懂了嗎?”
曹昂拱手道:“諾。”
曹丕在曹操面前撿了一條命,隨即低著頭,小心翼翼的跟隨著曹昂走了出來。
來到帥帳外面,曹昂伸手拍了拍曹丕的肩膀,嘆道:“二弟啊,你說你,怎么就能做出當初那種事呢?好歹這次你救了三弟,脫離泥道,不然若是今天父親真的殺了你,為兄我又該如何保你才是?”
曹丕羞愧的向著曹昂長作一揖:“多謝大哥保全,愧煞弟弟了。”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老者走到了曹丕身后,他靜靜的看著曹丕,嘴角隱隱的抽動,似是想說些什么,但最終還是咽了下去。
這個老者,正是賈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