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混沌初開,天地人三界各地劃出了規矩,天界四門,始終只得開一門。開誰的門,誰就是當值天王,其他幾門便不會出現。
這是規矩,誰也不得忤逆的規矩。
至今為止沒有出現過雙門同開的情況,誰也不知道如果真的是發生了,會出現怎樣的問題,但可以肯定……兩個天帝之間肯定不會一起抽煙喝酒看電影的。
所以太一才會那樣的慌,而三十三天的妖門內戰,很可能還會影響到人門。
“天地人,天門其實是妖門,那地門呢?”
“鬼門唄。”鳳凰對谷濤格外的細心,好像是親生的兒子似的耐心:“但據說鬼門已經長久不開了,也有人說鬼門其實就是山海界那些食人的妖魔。”
不對啊……山海界的妖魔根本不吃人啊,谷濤認識不少山海界的人,他們真不吃人……那個看上去威猛的大老虎,是個賊可愛的小蘿莉,那只腿比谷濤腿長的大蜘蛛是個娘炮的弟弟。
難道鳳凰殿不熟悉山海界嗎?不應該啊。
“阿姨,你對山海界不熟悉嗎?”
“我……”鳳凰揮揮手:“不提這個。小云啊,你的身體啊,等會跟陛下商量完之后,阿姨給你看看。或者讓陛下給你看看。”
“不了吧……”
“不行,這是大事。”
不反駁了,這些中老年人就是這樣的,他們有一套自己認為對的運行標準,會打著為你好的名義干一些讓人難以接受的事,還不允許人去反駁,一旦反駁他們就會出來聲淚俱下的說出諸如“你這個孩子怎么不知好歹”這樣的話來,從道德層面來進行立體壓制。
說白了,這就是控制欲的問題,很多長輩拒絕承認子女已經長大了拒絕承受他們是獨立個體的事實,強制性的把后代當成自己的附屬品。
這是親子關系緊張的關鍵因素,但絕大部分的人是意識不到的。
就像鳳凰一樣。
很快,太一和云中君慢慢走了出來,他們跪坐在矮幾前面,旁邊立刻有人倒茶,太一面色深沉的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然后抬起頭看著谷濤。
谷濤左顧右盼,默不作聲的豎起一根手指指著自己。
太一輕輕點頭。
“陛下……您點頭是幾個意思。”
“孤和云中君商議之后,你來接替塵蟒之責,為東門新四鎮守之一。”
谷濤愣了一下,眨巴著眼睛,指著自己的鼻子。
“陛下……”
“不用謙虛。”
不是啊!這不是謙虛不謙虛的事啊!大哥,我是敵對方的臥底啊,這我眼看就已經跟鳳凰云中子平級了,上三十三天的二把手了啊。再這么干幾年,你是不是還要把帝位禪讓給我啊?
“那個陛下……我……”
“你想說你何德何能?”太一輕笑:“你當然當得起,孤說你行你便行,不行也行。”
暴君啊……大哥。
谷濤無話可說,但聽太一繼續說道:“你如今統領三十三天東門鎮守之職,為四鎮守順位第二,僅次于云中君。云中君協助孤處理內政,你便統領外事,東門一切軍士皆有你統領,包括鳳凰殿在內。”
“哈?”谷濤看了鳳凰一眼:“我……陛下,您為什么不讓鳳凰殿統領啊。”
“你覺得合適嗎?”
谷濤閉著眼睛深吸一口氣,感覺的確是不合適啊,讓鳳凰干這個,恐怕要出大問題的。不過三十三天的人都是腦殘嗎?太一這么多年的帝王白當了?自己很多時候已經沒有刻意去隱藏身份了,鳳凰看不出來,他怎么也看不出來啊?真要是讓人知道,三十三天排行第三的人物是內門宗主,這他媽要笑掉別人大牙的。
“去吧,值此北門將臨之際,各位要通力合作。”
谷濤被鳳凰拖出了大殿,然后他回頭看了一眼云中子,云中子默默搖頭并攤開手,表示自己也沒得辦法。而谷濤就這么哭喪著臉被鳳凰給拖走了。
“你的病先耽擱兩天,沒想到陛下對你如此器重,你現在肩負重任,也不好耽誤。先去安排適應吧,有什么事直接叫我便可。”
鳳凰一臉嚴肅的說完便轉身離去,留在原地的谷濤雙手插著兜,整個人都是麻木的。他的手腕上掛上了原本屬于塵蟒的鎮撫雕文,三十三天里的侍衛和侍女見到他無一不行禮的,甚至他還看到三十三天降臨時那個托桃的小仙女了,她一邊行禮一邊朝谷濤拋媚眼,眼神都能滴出水來。
“糟了。”
谷濤一拍大腿:“老子怕不是要當皇帝了!”
他連忙跑會基地,立刻開會。當說到這件事的時候,六子他們都笑成了一團。
“哈哈哈哈,再過幾年,你真的是可能要成天帝了呢。”經緣笑得格外開心:“人門領袖成了妖門的天帝,哈哈哈哈……”
“這就是臥底臥成了老大吧?”六子拍著谷濤的肩膀:“可以可以,恭喜你了嗷。”
“人世無常啊……”何玉祥嘆氣道:“誰能想到呢,當初一門心思要對付三十三天的人,現在卻已經是三十三天的征夷大將軍了,統領十萬天兵天將。”
“昂……”谷濤抬起手腕:“你看,虎符都在我手里。”
“牛批哦。”何玉祥豎起大拇指:“你是我見過的成功臥底里最成功的,沒有之一了。”
“他們也太蠢了吧,這都猜不到我身份嗎?”
而這時,一直靠在沙發扶手上的王磊突然仰起頭:“可能就是因為知道。”
谷濤愣了一下,皺起眉:“什么意思?”
“沒有,只是猜測。我不喜歡低估敵人,那就用高估的模式來猜想,他們也許是知道了你的身份,但卻還是這樣的執行。你知道這代表什么嗎?”
“用……內門的力量來維護他三十三天。只要護住了三十三天的根苗,哪怕讓你當這個皇帝,又能怎樣?”經緣沉默片刻:“一個統領妖門千萬年的帝君,他的心胸是我們難以想象的。”
這個猜想讓谷濤眼前一亮:“還別說,真有可能。”
“不過也不排除他真的不知道。”經緣馬上又補充道:“反正你就裝憨憨,他們不說你也裝不知道就好了。你也不吃虧。”
“哇,你這個言論好渣啊。”六子坐在經緣身邊,胳膊架在她肩膀上:“你也不吃虧這種話,通常是男人幫里最愛說的,一般情況是在睡了個姑娘之后,兄弟們會說無所謂啦,反正你也不吃虧。”
“你好了解啊。”經緣仰起頭看著六子:“這么熟?”
六子指著谷濤:“我經常跟他說,你就把經緣睡了唄,反正你也不吃虧。”
“呸!”經緣一口就啐在了谷濤臉上。
谷濤抹了把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