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云家大小姐穿著淺鶚綠色長裙,襯得柳腰細軟,頭上盤著云鬟,玉簪一束,姿色絕美。
雖然僅和段染相識短短半天。
她卻已然沉淪進段染才華中不可自拔。
頗為主動的向段染獻殷勤。
將早餐放在桌上,云家大小姐坐在桌邊。單手撐著白皙精致的下頜,大眼睛一眨一眨,呆呆的望著‘柳慕白’。
‘要是再俊秀一點,就完美無暇了。’
她心中想道。
不過。
柳公子這個樣子已經非常完美了!
僅僅是一句話,便能喝退陸地神仙級別的狼王,這般風華絕代的氣勢,敢問整個周朝,哪位年輕才俊可以媲美?
就算成年已久的強者,都未必能夠有柳公子的風采!
云家大小姐美眸流光,含情脈脈,陷入于胡思亂想中。
根本沒有聽到段染的文化。
也沒注意到段染的悄然離開。
牧城。
和所有城池一般無二。
街道。
商鋪。
宮殿。
川流不息的人群。
若說唯一不同的,便是此處的建筑。
此處建筑喜歡用石質材料,堆砌得方方正正,或是呈圓拱形,規劃得整整齊齊,宛如嚴肅的矩陣。
建筑上滿是浮雕與雕塑,妖獸最多,應有盡有,可見妖神秘境中的生活、修煉……都與妖獸息息相關。
甚至信仰便是妖獸。
雖說妖獸無處不在。
但與妖獸簽訂契約,也是極少數人的特權。
甚至不接觸到上層圈子,根本不知道具體的信息。
就像云家大小姐,也不知道如何與妖獸簽訂契約。
唯一可以解決段染疑惑的。
便是牧城城主了!
帶著迫切的渴望,段染前往城主府的腳步非常快。
他的腿長。
秦夭夭腿也很長,不過秦夭夭邁不開,只是踩著溫柔淑女才有的小碎步,跟在段染身后:“喂,登徒子,你就丟下那個對你芳心暗許的女孩了?”
段染斜睨了一眼秦夭夭:“她芳心暗許是她的事情,與我何干?難道一位老太太對我芳心暗許,我也得遷就不成?”
“而且。我已經帶了你這個醬油瓶,還要帶第二個嗎?”
段染撇撇嘴。
他的遭遇可謂是倒霉了。
進入秘境時就被秦夭夭抓住。
還被這個天真到犯傻的女孩蠢到,竟然想要交換銀鎧古尸?
這個蠢女孩一開始,信誓旦旦,說會替段染戰斗,結果呢?
在獵殺妖獸時,一看到血就臉色煞白?
思緒至此。
段染搖搖頭。
顯得頗為無奈。
秦夭夭弱弱的反駁:“我不是醬油瓶,是柳兄實力足夠橫推所有妖獸,彎曲不需要我出手嘛……”
段染一愣。
這算拍馬屁嗎?
不過。
不管如何,秦夭夭倒是極少給她添麻煩。
這一點也是段染對秦夭夭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原因。
若是秦夭夭礙手礙腳。
段染早一腳將秦夭夭踹上九霄云外。
礙事的家伙,段染從來不會手下留下。
秦夭夭跟在段染身后:“你真冷漠……沒有感情……”
聞言。
段染突然神情嚴肅。
冷漠?
柳家天才們在領域屠殺四百億黎民百姓。
他從未濫殺無辜。
他也算冷漠嗎?
想到這里,段染冷笑了兩聲:“我并不冷漠,只是因為我身上背負著重任,你知道背負責任是什么感覺嗎?”
看到段染一本正經,無比凝肅認真。
秦夭夭愣在原地。
她還是第一次看到‘柳慕白’露出如此嚴肅正經的神情。
仿佛變了一個人似的。
身上的桀驁、玩世不恭全部煙消云散,轉身滿是擔當、自強不息與責任感,仿佛一個頂天立地的好男人……
看得秦夭夭心臟漏跳了幾拍。
緊接著瘋狂跳動,如同擂鼓!
秦夭夭連忙屏住呼吸,可卻感覺兩頰越來越滾燙,仿佛要燙壞一般。
我怎么會有這樣的念頭?
明明就是一個自負膨脹的家伙!
薄情寡義!
登徒子!
秦夭夭在心中連忙反抗方才那虛幻的感覺。
果然。
過了不多時。
段染的一本正經煙消云散。
重新變成一個看起來桀驁不馴的驕縱少爺。
此時。
兩人正好達到城主府前。
城主府邸用漢白玉石砌造,自有一派豪奢,府前蹲著兩只髹金巨龜,高高的十級臺階上,左右分列二十位帶刀侍衛。
侍衛沒有真元修為,只修肉身,身上披著的戎甲無比精致,恐怕是頂尖的煉器師鍛造,細密的雪花紋,宛如金絲楠木的年輪。
璀璨的光芒耀眼奪目。
二十個侍衛站在門口,氣勢巍峨,宛如天降門神。
段染上前一步。
二十柄長刀立刻拔出,明晃晃的刀刃伸向段染。
“何人,何事?”
段染遂跟侍衛稟明的情況,說想要見城主。
不過。
侍衛并沒有當一回事。
敷衍的通報了一下。
隨即折回府前,語氣干冷,沒有任何情緒:“城主正在閉關修煉,十天后的選婿擂臺上,城主才會出面。想要見城主,必須等十天后。若有什么急事,需提前十天預約。不是頂尖名士級別的大人物,還請回。”
段染皺眉。
顯而易見……
城主閉關肯定是托辭。
不想見才是真正原因。
段染想要一路殺進去。
但在不知道城主的真正實力下,貿然動手顯得不夠理智。
可段染又不甘心。
老村長說必須在十七天內,為石村的血玉撫摸一道血紋。
若是是耽誤十天,就只剩下七天。
七天夠嗎?
或許夠。
但段染不想面對任何變故。
他要立刻馬上,見到城主!
“沒有別的方法嗎?”
侍衛搖頭。
段染沉吟了許久。
秦夭夭在一旁弱弱的開口:“登徒子,你可以打擂臺呀,若在擂臺上鎮壓一切對手,表現耀眼,城主不就被你驚動了?”
聞言。
段染眼眸一亮。
秦夭夭的方法,不失為一計良策。
既然城主急著為女兒選婿,定然會關注擂臺上出現的青年才俊。
若是鎮壓一切年輕武者,自然而然就會驚動城主。
屆時。
想要詢問城主關于九紋血玉的消息,還不是輕而易舉。
段染贊賞的看了一眼秦夭夭。
“雖然你是醬油瓶,但你還有點狗頭軍事的用處。”
秦夭夭吹了吹輕紗:“登徒子,忘恩負義,薄情寡義,負心漢!”
她對段染叫她狗頭軍師極其不滿。
段染啞然。
“我哪里負心漢了?”
“你就是負心漢!”
段染哂笑一聲,不與秦夭夭爭辯,直接走向城中心廣場。
秦夭夭跟在段染身后。
一直用堪比百靈鳥一般的嗓音,重復登徒子,忘恩負義,薄情寡義,負心漢這幾個詞。
段染置若罔聞,不予理會。
很快來到牧城主女兒,牧初雪選婿的擂臺!
也就是城中心的演武場。
這一處演武場,呈碗形,碗底就是直徑千米的演武場。
碗延則是一個階梯一個階梯的觀眾席。
這一刻。
觀眾席上井然有序的坐著無數武者。
城主府內的護衛軍,足足有三千人,拿著刀劍,在演武場上維持秩序,一旦發現爭斗,立刻制服!
甚至還會痛下殺手。
為的就是保證絕對的秩序!
演武場上。
兩位半步歸丹境的青年正打得不可開交。
很顯然。
妖神秘境中的武者,修煉資源與天賦都不如羅浮州外。
相比于段染這種絕世妖孽,更是差得十萬八千里。
段染能打一千個!
但沒見過世面的武者們,自然對兩位天驕議論紛紛,津津樂道,甚至面帶驚艷羨慕。
“那是牧城第一天才,謝輕!
四天內,已經連續守擂九十八場不敗了,再贏下兩場,就能百戰百勝!這可是極其難以獲得的殊榮,在我們中山封國,乃是當之無愧的頂尖!”
“是啊,年輕一輩,基本上全部聚攏牧城,能在無數天才的襯托下,百戰百勝,今后恐怕又是一尊陸地神仙!”
臺下的武者贊賞、咋舌、敬佩、慨嘆。
段染目光平靜,望著演武場上兩位武者打得你來我往,火熱朝天。
在段染面前,半步歸丹境武者,確實就像菜雞互啄一般……
尤其是在段染閱過兩千多卷功法、武技后。
心中對武技的了解已經到了一個看遍千招萬招的程度。
目光所至。
漏洞百出!
段染沒眼看下去了,不忍直視的嘆了一口氣。
一步踏上虛空。
掠向演武場。
城主府的護衛,立刻攔住段染。
“來者何人?牧城主正設擂臺選婿,不得亂了規矩!”
段染無動于衷。
繼續向前。
“你也是來打擂的嗎?”
護衛喝問道,刀指段染。
段染眼簾抬起,輕輕一彈指。
指頭嘣在刀刃上。
‘嗡!’
一聲凄厲的刀鳴,響徹演武場!
緊接著。
削鐵如泥的長刀,寸寸崩碎,化作一地的碎片。
護衛瞠目結舌,額頭上冷汗直冒。
段染輕輕一掌,震開護衛。
爾后真元鼓蕩,場內出現一條真元形成的巨龍,撲向兩位半步歸丹境武者。
兩位歸丹境武者在真元巨龍的撞擊下毫無抵抗之力。
瞬間倒飛三十米。
噗通一聲砸在演武臺上,渾身酸痛,嘴角流血。
“你竟然偷襲?”
謝輕不敢承認段染的優秀。
只能怨恨的盯著段染。
段染揮袖一掃,謝輕和另一位武者跌落戰臺下。
顏面掃地,滿臉羞憤的謝輕,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可終究是沒有找到。
護衛想要上前阻攔,破壞規矩的段染。
但身后傳來大小姐的阻攔。
他只能衡量一下他和段染的差距,然后悄然退下。
段染負手而立。
由于只想以最快的速度見到城主,并且詢問血玉的相關信息。
故而。
段染俯視著一切武者,釋放了一個群嘲:“鄙人柳慕白,我說你們都是垃圾。
有不服的盡管上來挨打!算了,你們一起上都沒有關系。”
群嘲落入演武場中,一石激起千層浪!
演武臺下瞬間人聲鼎沸,怨憤沸騰。
就連坐在遠處觀戰的牧初雪。
鮮艷的紅唇都微微張開,露出吃驚之色,她從未見過如此猖獗的武者。
但從剛才的表現來看。
柳慕白公子應該有這份猖獗的資本?
牧初雪對段染多了一份關注。
不過。
演武場上的觀眾,顯然就多了一百二十分的敵意。
“這是誰?好生無恥,謝輕兄和對手正在鏖戰,他竟然跑上來偷襲,真是不要臉!”
“是啊,偷襲贏了戰斗,竟然還敢小覷天下英雄!有人上去將他打成殘廢嗎?”
一位富家少爺同樣非常不滿:“我出一萬枚中品靈石,請哪一位天才出面,將這個什么柳什么白打成殘廢,不要下殺手,只需卸掉四肢!”
緊接著,另一位富家少爺眼神陰翳:“我也愿意出一萬枚中品靈石!”
“我同樣愿意!”
“我出一萬枚中品靈石。”
只是幾十個呼吸間。
就有十九位富家少爺,愿意眾籌打斷‘柳慕白’打四肢。
也就是說。
只要打敗段染,卸掉段染的四肢,就能獲得十九萬枚中品靈石!
這可是一筆巨款。
許多武者心動不已。
“一個玩偷襲的武者,有什么害怕的,哪位仁兄打頭陣?”
演武場上,一位武者煽風點火,自己的屁股卻如同生根了一般,紋絲不動。
在這般喧嘩的民意下。
七位敞胸露懷的壯漢,咚咚咚咚落在段染面前。
“我牧城七人幫,來會會這位兄弟!”
來者喂七位壯漢。
皆是干練的平頭,臉色都有蜈蚣一般的傷疤,顯得頗為丑陋!
身上肌肉宛如銅鑄,肉身修為凝聚成一塊百煉鋼鐵,氣勢直沖云霄。
周圍的氣氛瞬間肅然。
“蠻越七兄弟!據說他們從小一起長大,有著尿和稀泥的交情!而且修煉同一種功法,同一種武技。
為了煉出出合擊絕技,他們磨合了整整七年!
到如今,已經產生了心電感應,一旦有一位出手,其它七位能夠密切配合,如同一體!
若是生死搏斗的情況下,連謝輕都會重傷潰敗!”
“據說七人在牧城已經建立了不容小覷的勢力!曾經活生生打死過一位歸丹境初期巔峰的老牌強者!”
“端得是年輕有為啊。七傷拳,一人一傷,疊加成恐怖無比的殺傷力,堪稱絕技!”
對于演武場下的驚嘆。
七位壯漢十分受用。
傲然的展示著身上如銅塊一般的肌肉。
段染也有肌肉,八塊腹肌,胸肌,肱二頭肌,但并不夸張,只是恰大好處,多一分則壯,少一分則瘦。
他緩緩握緊拳頭。
有心想要領教七傷拳!
畢竟七人聯手的武技,他還是第一次見。
只需看上一眼,他就能夠學會。
或許今后能夠用到呢?
比如將來段染組建神將營,就能讓他們修習七傷拳。
或許可以合擊,打敗神境武者?
“來。”
段染輕蔑的勾勾手。
七位壯漢看到如此挑釁。
只覺得自己被羞辱了。
憤怒填滿胸口,將段染團團圍住,教材奇特的方位,互相照應拱衛。
同時跺下左腳,身上氣血燃起虛影。
拳芒在拳頭上噴涌。
“第一傷!生!”
一柱白色拳芒沖天而起,占據演武臺一角。
“第二傷!死!”
緊接著,在一位壯漢的身上,盤旋出一柱黑色拳芒,同樣占據演武臺一角。
“第三傷!病!”
“第四傷!怨憎會!”
“第五傷!愛別離!”
“第六傷,五陰熾盛!”
“第七傷,求不得!”
隨著一聲聲咆哮聲落下。
段染周圍,沖起七根拳芒光柱,宛如一棟宮殿的重檐,帶給段染一種危樓將傾的心悸感。
與此同時。
段染的頭頂之上。
隱隱約約有一只彌漫著殺氣的巨拳凝聚。
段染眼簾微抬,露出饒有興致的神態。
“不錯,我看看你們有幾斤幾兩。”
見段染此時還在輕敵。
七位壯漢冷笑連連,爆喝一聲,腳下一跺,握拳甩出,七柱拳芒,迅速被七人的拳頭吞噬,化作凝實的鐵拳,砸在段染身上。
虛空中的巨拳轟然砸落!
宛如萬仞高空山的墜石,發出驚天動地的震響。
無數武者捂住了耳朵。
震撼與七傷拳打下時的山搖地動,天地變色。
唯有段染神色不變。
七枚重拳,打在腰部、腹部,胸膛,肩膀……
但……
七人收拳,自信戰斗已經結束。
“竟然不閃不躲?”
“在年輕一輩中,就沒有哪一位武者,能夠硬撼我們七兄弟但鐵拳。”
“而且七傷拳有著獨特的內勁,就算歸丹境中期武者,也會遭受重傷,歸丹境中期以下,無一不是暴斃身亡。”
七兄弟已經在思考如何分配十九萬枚中品靈石了。
可是。
段染就這樣站在拳芒中間。
巋然不動,波瀾不驚,仿佛七人幫的攻擊,從未出現過。
臉色沒有半點變化,肉身上沒有濺射出鮮血。
呼吸頻率還是一樣的不急不緩,帶著特有的韻律。
段染拂了拂衣衫,淡然點評:“兇狠有余,卻無巧力,何況你們根本沒有掌握精髓。真是可惜了一門武技。”
話音落下。
段染握緊拳頭。
眼眸中透露著冷靜。
“生,死,病,怨憎會,愛別離,五陰熾盛,求不得!”
只是一聲爆喝。
六道沸騰的氣血,從段染的周身涌出,從段染的每一塊肌肉升騰而起,凝聚在拳頭上,一拳打出。
剎那間。
演武場上的空間繃掉了一塊。
一股恐怖的力道和著音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隔空打h。
七位壯漢只感覺胸口一沉。
悶哼一聲,倒退數十步,滿臉錯愕的望著段染,嘴角緩緩溢出鮮血。
七傷拳?
七傷拳!
這才是真正的七傷拳啊,拳譜上關于頂尖七傷拳的描述,便是段染方才用出的手段!
七位壯漢瞠目結舌,惶恐莫名。
“你也修煉了七傷拳?”
段染笑而不語。
七位壯漢了然,咬著牙,濃眉緊皺,向段染拱了拱手。
“今日是我們兄弟關公門前耍大刀了,告辭。”
段染面無表情。
這對他來說,算是欺負菜鳥了。
不過為了早日見到城主,也只能選擇欺負一下菜鳥。
這樣想著。
段染頗為的心安理得。
要知道。
段染本身不過十六歲罷了。
以十六歲的年紀,吊打二十多歲,其實不算欺負。
誰讓他天賦高,悟性好,機緣多呢?
一念至此。
段染昂首挺胸,頂天立地:“還有誰想要上來挨打?盡管一試!一起上也不是不可以。”
段染再一次釋放群嘲。
這樣的嘲諷。
讓許多天才無法忍受。
十四位中山封國的天才落在演武場上,如臨大敵的盯著段染。
“我們十四個人一起,雙拳難敵四手,你如何能勝過我們?”
話音還未落下。
段染的真元傾瀉而出。
就像泄洪的閘口。
伴隨著雷霆一般的震響,瘋狂壓在眾武者身上。
“這是什么手段?”
他們都是煉體武者。
從來沒有修習過真元。
此時大驚失色,被段染的氣息壓得喘不過氣來。
段染不斷施加威壓,仿佛是在一根根樹枝上增加積雪。
十四位武者脊梁彎曲,甚至膝蓋都曲弓著。
十幾個呼吸后。
這些武者全部跪在了演武場上,無論如何掙扎,都無法站起。
演武場上一片寂靜!
段染的實力,讓他們瞠目結舌,汗流浹背。
就連牧初雪身后的老者,都滿臉嚴峻。
“小姐,你,你究竟是什么運氣啊,竟然有一位陸地神仙境界的年輕武者,前來參加選婿!”
“陸地神仙境界?你說柳公子是陸地神仙境界?”
牧初雪驚疑不定:“不是說跨入陸地神仙的強者,最起碼都會是七十歲,甚至一百歲嗎?”
老者頷首:“是啊,陸地神仙極其難得!
有些武者,終其一生都摸不到門檻。
就連小姐的父親,都是八十歲時,才跨入陸地神仙境。
可世間總有天縱之才。
此子前途不可限量啊,若是小姐能選上如此夫婿……”
說到此處。
老者吞了吞口水。
如果能夠將柳慕白納為賢婿,那么……牧城主,就算成為周朝之王,都不成問題吧?
牧初雪亦是怦然心動。
她透過卷簾看到了‘柳慕白’的容貌。
僅僅是清秀,但并不丑,關鍵是年輕,天賦奇絕,才情驚艷!
才華出眾,相貌平平無奇,算得了什么呢?
這是極佳的夫婿了。
牧初雪心動了。
她原本要被老國君搶走,本想匆匆在一群天驕中選出最順眼的武者,將就著成婚。
因此并未報多少希望。
期望不高的情況下。
突然出現一位遠超預期的選擇的時候。
牧初雪當然是喜出望外,驚喜非常。
牧初雪起身。
撩起卷簾。
露出清雅漂亮的面容。
演武場下,無數青年才俊看得眼睛發直,甚至有許多連呼吸都急促了起來。
這些年間。
僅牧初雪三個字。
便給他們留下了無數美好的幻想。
出生時自帶異香的女人啊,哪個男的不心動?
“柳公子,初雪愿意嫁給您。”
段染:“……”
這么直接的嗎?
“此事,還須先征求你父親的同意,我能見見你的父親嗎?”
段染最主要的目的是九紋血玉啊!
盡管牧初雪確實國色天香,柳腰婀娜,五官挺俏,比羅浮州仙女榜上的白袖,還要光人幾分。
美貌姿色,可與秦夭夭比肩。
但段染志不在女色。
牧初雪一愣,心想確實如此。
“柳公子說得對,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要征得爹爹和阿媽的同意,你跟我來。”
她下場拉起段染的衣袖。
許是意識到了什么。
她立刻俏臉通紅,放開了段染的衣袖。
段染向秦夭夭招了招手,秦夭夭緩緩走上演武臺。
“我的天啊,這位蒙著輕紗的少女,一定也是天姿國色,此子到底是何方神圣,竟然想要享齊人之福。”
“初雪姑娘,你一定要擦亮眼睛看人啊。”
“此子禽獸不如!”
“初雪姑娘,千萬不要被此等畜生蒙蔽了雙眼!”
演武臺上一片哀嚎與謾罵。
牧初雪愣在原地,貝齒緊咬紅唇,心臟微微抽痛,仿佛身體內的血液都停止了流動,渾身漸漸冰涼。
眼眸底下。
被兩片陰云籠罩著。
無法散開。
“柳公子,她……她是……”
秦夭夭上前一步:“我只是他的朋友,找他做一點交易。我跟他半點關系都沒有,也絕對不會愛上這樣一個爛人。”
段染呵呵一笑。
初雪立刻心情霽朗。
拉著段染的衣袖,在侍女的環繞下,走入城主府。
“我是不是冰雪聰明,稍一用計,就能幫你解決困難,要不要將銀色古尸給我?”
“門都沒有。”
段染一口回絕。
從府邸大門,穿過百草園,再穿過武場,書屋,有足足兩千步的距離。
牧初雪終于帶著段染和秦夭夭,來到城主的書房。
牧初雪舉起潔白的手腕。
輕輕叩門。
“爹爹,我選好夫婿了,請你看一下。”
聞言。
段染尷尬的看了一眼秦夭夭,這個計策似乎有問題!
牧初雪似乎對他特別滿意!
不應該啊。
他明明已經遮掉了令人怦然心動的容貌,遮掉了五分的光芒,五分的逼格。
難道說。
僅憑才華,他都能讓女孩子一見鐘情?
段染意識到。
原來他是如此的優秀。
不僅膚淺到無處安放的帥氣,能撩動少女的芳心。
就連無與倫比的才華,也能讓他成為少女殺手。
這只是一半的優秀啊。
段染陷入了憂傷。
不過。
還是先見見牧城主罷。
如果能夠鎮壓牧城主,段染倒是不必擔心。
“你不娶她,她就要被老男人糟蹋……你舍得一個沉魚落雁、閉月羞花的姑娘,就這樣慘遭摧折嗎?”
“我想帶她離開,到時候,我來跟她說。”
秦夭夭湊到段染耳邊。
“行。”
段染一步跨入書房。
與牧城主的目光相遇。
“我聽陳老說,來了一位陸地神仙,看樣子,還真是天縱之才!我愿意將女兒嫁給你!牧城都可以留給你繼承!”
段染表現平淡。
“城主,我想拜托你一件事情,這枚血玉,能否附魔一道血紋?
然后,我想知道,九紋血玉,該如何獲得?”
聞言。
城主臉色逐漸嚴肅。
“恐怕你本意不是想要娶我女兒吧?只是想詢問血玉的消息……”
聽得這句話。
牧初雪渾身一顫,抬頭望著段染,絕美的臉上,滾落兩行珍珠般剔透的眼淚。
她其實也是一個聰慧的人兒。
早在進入府內,她就敏銳的察覺到了什么。
沒想到,事實竟如此殘酷!
段染默不作聲。
“柳公子乃事天下一等一的天驕,放眼周朝,都無人能媲美,唉,牧某怎敢高攀?”
秦夭夭輕點螓首:“確實,柳兄天縱神武,實力遠不止你們看到的這般!
我之所以慫恿柳兄出手。
只是不忍心初雪姑娘的終身幸福被毀,若是初雪姑娘愿意,可以當我的丫鬟,我帶你離開,去更廣闊的世界。”
牧初雪莫名其妙。
梨花帶雨的看著牧城主:“爹爹……”
牧城主嘆了一口氣。
“我有妖尊,能鎮壓你一時,卻不能鎮壓你一世,何況我女兒的終身幸福,也不能鎮壓而來。女兒,柳公子是天上雄鷹,你只是地上螻蟻,終究不能相遇,看開一點吧。”
他布滿老繭的手,撫摸著女兒的面容。
段染郁悶了:“這個世界,也不見得要找個夫婿,才能自立,我就見過自己開創了一番天地的女子,我剛修煉時,便是一位女子為我遮風擋雨。
你如果愿意,可以跟在我身邊當一個侍女,若你見識到了廣袤無際的天地,就可以自動離開了。”
牧初雪睜大眼睛,望著段染:“服侍柳公子嗎?”
“對。”
“初雪愿意,愿意一生跟隨公子。”
她本就萬念俱灰。
能在不抱一絲希望的情況下。
遇上此生見過的最驚艷的人了。
值得了。
相比于其它武者,相比于周幽王那個老邁的家伙,相比于蕓蕓眾生,好上了不知道多少倍!
委身為侍女,何嘗不可呢?
一旁的秦夭夭拉起牧初雪的小手,語重心長:“你見識的天才太少。今后姐姐帶你看廣袤的世界。
我知道有一位叫做白染的超級天才,不僅天賦碾壓柳兄,就連容貌,都是美如妖孽,成為無數美女的夢中情郎。
你要是看過白染,就不會覺得柳兄有多么驚艷了,到時候將他一腳踹掉!”
秦夭夭瞪了段染一眼,會說話的眼眸,仿佛在嬌斥段染是一個登徒子。
段染無語了。
白染?
對啊。
如果揭掉面具,他的魅力只會更恐怖,更讓人著迷。
才華、天賦、悟性、顏值……
這些段染都有。
也就是說,牧初雪越來越讓沉淪在他的魅力之中。
段染后悔了!
可惜話已經說出口……
牧初雪興高采烈的站在段染身邊。
牧城主幽幽一嘆。
“你開心就好。”
“為了報答柳公子,我就將我知道的,全部告訴柳兄好了。柳兄請坐。”
抱歉了。挨罵吧!
雖然目標未達成,但總算不是前些天的每天四千字了。
明天繼續努力,沖刺一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