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匆匆的往回趕,等回到旅社時,正好是午夜凌晨。
此時整個旅館都陷入了黑暗中。
不僅黑,還靜謐的可怕。
妖風心跳加快,下意識看了眼旁邊的面館,早已經打烊了。
再給多虎傳音,一點回應也沒有。
他看向自己和多虎的房間處,深吸一口氣,妖神一晃,化作一團巨大的妖氣,腦袋一點點靠近多虎的后窗。
就在這時,多虎的房間里忽然亮起了燈,透過窗戶,只見里面兩道人影抱在一起,一個隱約是多虎,另一個正是那個“女兒國王”!
只是……模樣有些怪異。
妖風想了想,身形一閃到了門口,敲了敲門,“多虎!”
呼——
燈光忽然又熄了。
四下里再次陷入了一片死寂和黑暗。
情況不對!
妖風心里一跳,他發誓,這是他修為突破妖圣大圓滿以來,第一次這么心驚膽顫。
站在門前愣了三秒,他用力一腳踢開了門。
呼——
一股濃郁的血腥味撲鼻而來。
果然!出事了。
他立即彈開了燈,往前一看,一下子說不出話來。
多虎吊在大梁上,身上只剩下骨頭架子,死的透透的。
妖風呼吸變粗,轉身就要離開。
“去哪兒?”
房門口忽然多出一個人,正是那個“女兒國王”,只是聲音怪怪的,像個男人,還似乎在冷笑。
妖風停下腳步,身后出現一排黑色狐貍羽,雙手也變作鋒銳的爪牙,“閣下是誰?何必男扮女裝?”
“這都被你看出來了?”
“女兒國王”揭開面紗,搖身一變,化作一個穿著長袍,有著一雙桃花眼的青年。
妖風猛的瞪大眼睛,連連后退,“是你?”
眼前這人他見的不多,但有些人見一次就忘不掉了,特別是“昆侖界”“一人三魔組合”的殺戮太震撼人心!
這人正是魔化的慕容虎!
慕容虎翹起蘭花指,娘娘的一笑,“老子娘不娘?”
妖風頭皮發麻,“你為何要殺老蠻山之人?不怕被絞殺嗎?”
“絞殺?殺誰?殺我嗎?老子在這里等著!”慕容虎大笑。
妖風慢慢往后窗退,這個慕容虎,他打不過!
“你走不掉了!”后窗傳來一道聲音。
妖風緩緩轉頭,就看見裹在魔氣中的一張臉——玉陽子。
慕容虎大笑,“小狐貍,就憑你……”
話沒說完,“轟”的一聲巨響,整個旅館被夷為了平地,七道黑色巨尾遮天蔽日,比十層樓還高,抽打著一切。
連慕容虎和玉陽子也被黑尾包圍,像是落在了“尾巴海洋里”起起伏伏。
慕容虎大罵,“好個妖怪!老子看你有幾條尾巴!”
左手抓住一條,右手揮刀就斬。
玉陽子同樣抓住一根,抽出門板大刀削去。
噗嗤!
噗嗤!
嗡——
漫天尾影瞬間消失。
原地只剩下一片旅店廢墟,旅店老板和幾個旅客怪叫著爬起來。
而玉陽子和慕容虎一人提了一條血淋淋的狐貍尾愣在當場。
慕容虎看向四周夜空,“斷尾求生?”
玉陽子嘆了口氣,“是了!回去要挨周鳳一罵了!”
慕容虎搖頭,“回了再說!”
沙漠邊緣。
妖風跌跌撞撞的往前飛掠,臉色白的嚇人。
他是天狐族分支血脈,天生七尾,每一尾都代表著他的一段修為,剛剛斷了兩尾,便直接斬去了他一個境界。
從虛仙大圓滿落到了虛仙中境,再想修回去,至少需要一年!
也是沒有辦法,能逃命已經不容易!畢竟剛剛兩個老魔生前就是高明之輩!
原來,人都是被他們殺的!
先去找荷花、問月幾位大人了,再通知老蠻山,派人前來了。
他抬頭看了眼方向,直奔“羌城”。
等踉踉蹌蹌跑出三四百里,天光大亮了,前面西面一望無際全是戈壁灘。
荒涼死寂,沒有一絲生命的氣息!
就在這時,沙漠中傳來一陣奇特的鈴鐺聲。
妖風詫異的看過去,只見一群光頭和尚,赤著腳,一手抬著一副擔架,一手搖晃著鈴鐺,像是某種儀式。
他下意識停下,默默等待。
那些和尚近了,赫然都是靈僧,而擔架上盤坐著一人,臉色蠟黃無比,好像受了重傷。
往那盤坐的人一看,妖風不禁吃了一驚,“問佛大人?!”
正是達耶方丈坐下“靈僧”,三大統領之一。
“靈僧”隊伍停下了,擔架上的問佛睜開眼看向妖風,“妖……”
妖風行禮,“小妖來自老蠻山,受老祖們之命前來邀請諸位大人!”
問佛眼睛一亮,“老祖派了多少人來?”
妖風臉色尷尬,“加我兩個,另一個被老魔殺死了!”
問佛眼中亮光沒了,揮揮手,“走!”
隊伍繼續上路。
妖風連忙跟了上去,“大人!發生了什么?”
問佛嘆了口氣,“老祖命我們追殺三位怪人!原本我們六人一路將他們追殺的如喪家之犬!中途甚至覺得人太多了,派問天回去伺候老祖!
結果到了這里,情況完全相反了!那三個人在沙漠上會招海市蜃樓,在海市蜃樓里面,我們完全不是對手!
這還不算,西面土國的修士大軍,似乎和他們是一伙的,一天到晚前來騷擾,苦不堪言啊!”
“這……”妖風目瞪口呆。
“五蓮城”是土國的一座大城。
因地處交界處,交通便利,城中人員混雜,管理也有些凌亂。
此時一座巨大的酒莊內,正在舉行宴會,熱鬧非凡。
金發的西方女郎、白發的北方女郎和黑頭發大鼻子的本地妞兒比比皆是。
一些黑皮膚、五官粗獷的漢子穿插期間,也有些穿著迷彩服的軍漢,三三倆倆喝著小酒嘻嘻哈哈。
在最靠里的位置,此時一個紅衣漢子和一個白衣漢子正在較力摔跤,都是壯如水牛,高大威猛。
兩旁十把交椅上坐著十個人,年齡從二十來歲到七十歲不等,身邊都有保鏢和女人,無論氣勢還是衣著都比外面的要體面的多。
一個個叼著雪茄,盯著摔跤的兩個漢子看,不時喊上一句,“加油!摔死他!”
這時紅衣漢子一下子飛了出去,白衣贏。
西面五把交椅上的人興奮的哈哈大笑。
對面五把交椅上的人則沉下臉來,其中一位揮揮手,又上了一位紅衣漢子。
繼續較力。
幾分鐘后,紅衣漢子再次飛了出去。
“哈哈哈……”西面五人轟然大笑。
對面五人臉色陰沉無比,其中一個中年人一拍扶手站了起來,指著白衣摔跤手,“這不對!連摔我們十三人!神仙也沒了力氣,他怎么還這么悠閑?”
西面五人還沒說話,白衣摔跤手淡淡說道:“我是唐少的人,唐少讓我贏走你們的地盤、女人和錢,不服,便宰了你們!”
中年人大怒,“什么狗屁唐少?沒聽說過!”
“哦?”大門處傳來一道冷笑。
笑聲不大,卻足以震懾整個莊園。
所有人都停下說話,看了過去。
只見大門處,十個沒穿衣的金發洋女抬著一個腰輿,腰輿上躺著一個俊俏的少年,嘴角帶著一絲淡淡的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