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標本就近送去了醫院的檢驗科,警察請求幫忙,醫院自然不會推辭。
說不得以后來個醫鬧什么的,還得找警察出手。
檢驗結果要等段時間,回到太平間,余雨也在采集樣本,見肖然回來了,說道:“死者的下體發現輕微損傷,應該是摩擦所致。
死者體內沒有發現遺傳物質,說明他們在啪啪的時候做了防護措施,而且死者的身上沒有受傷的痕跡,基本排除外部力量致死的可能。”
“所以,吳芳很可能是毒發身亡——但中毒前不久她還在和男人啪啪。而且醫生說她的父母懷疑是她男朋友害了她,但醫生又聽她父母說她男朋友幾天前便不在杭市了。”
肖然仔細回想著暫時得到的所有信息,結果卻是一團亂麻:“走,咱們出去問問吳芳的父母,問下死者這兩天究竟經歷了什么……嗯?”
抬腳正要出去,肖然突然又退了回來,他俯下身,凝視著死者的下體,眼中有些不解。
“肖然你臭流氓看什么呢,沒見過啊!”
瞅著肖然好奇的模樣,余雨臉上一紅,有些氣惱道。
“沒見過……”
肖然此時正專注地看著,根本沒聽出來余雨話里的意思,便隨口說了出來,然后還伸手撥弄了兩下。
“你、你、你,這是尸體,你這個變態!”
余雨氣的跳腳,難道肖然這家伙真是變態,她看走眼了?
“說什么呢你?”
肖然終于明白過來,將近二十一年的老臉也不由得一紅,有些尷尬道:“你都想哪去了……你自己過來看?”
“看什么,我剛才都查了好幾遍了!”
余雨嫌棄地湊了過來,然后就發現了肖然在看的地方,驚訝道:“咦?她這里的毛發怎么少了一角?”
只見在吳芳的小腹下,毛發間有一處狹長的三角形空白,這片空白區非常地不起眼,如果不是被肖然撥開,根本就不會有人注意到這小小的一片空白。
而余雨前面檢查尸體的時候之所以沒發現,也是因為她主要查找的都是類似外部傷痕之類的,這樣的地方……畢竟余雨也只是一個年輕姑娘,自然暫時沒有細究。
“像是被小剪刀剪出來的。”肖然指著這一塊小空白區說道。
余雨點頭,伸出手指摸了一下:“新生的毛發已經露頭了,應該就是這兩天剪斷的……難道是他們啪啪時候的特殊紀念?”
“說不清,不過這具尸體上,謎團還真是不少。”
肖然搖了搖頭,拿起單反拍了照片,現在雜亂的信息有點多,而且之間毫無聯系,根本串不成一條線。
走出太平間,看著吳芳坐在墻邊長椅上的父母,肖然將執法記錄儀掛上,掏出紙筆,簡單地詢問著一些情況。
“吳德行,許春蘭,你們之前和醫生說是你女兒的男朋友害了她,你們有什么根據嗎?”
“當然有根據!”
吳芳的母親許春蘭蹭地站了起來,憤怒的臉色近乎扭曲道:“要不是前天晚上他和我女兒鬧分手大吵了一架,我女兒也不會悶在屋里兩天不出來,現在芳芳好端端地就沒了,肯定是被呂斌那小雜碎給氣死的!你們一定要把那小雜碎抓回來,我要親手打死他!”
肖然抬眼看了許春蘭一眼,顯然這名中年婦女是個法盲,而且性格極其蠻橫潑辣。
“那你女兒有心臟或者其他不能激動的身體疾病嗎?”
“沒有啊,我閨女身體好著呢。”
“那他們在吵架的時候,你有聽到呂斌對你女兒有公然貶損人格,詆毀名譽的字眼嗎?”肖然繼續問道。
許春蘭搖了搖頭:“沒有,他們沒有當面吵架,就是對著電話說的,芳芳都哭的要死了似的。”
“那就不是了。”
肖然不帶有任何個人感情地說道:“許女士,首先你的女兒生前并沒有心臟或者其他方面不能激動的身體疾病。
如果你女兒僅僅是因為分手吵架而自己氣死的,并且是通過電話進行的爭吵,而且吳芳是在矛盾發生接近兩天之后才遭遇的不幸,從我們警方的角度看,你女兒的男朋友呂斌是沒有刑事責任的。”
“什么?把人都氣死了,什么事都沒有!”
許春蘭當即大叫道:“你們是什么狗屁警察?連這樣的的法律條文都沒有,你們是怎么當警察的!”
“許女士,法律不是我們警察定的!”
肖然面無表情道:“現在請你冷靜一下,我還有幾個問題要問。”
“孩他媽,法律是法院定的,你別不懂瞎說了。”
吳芳的父親吳德行拉住了跳的老高的許春蘭,沖著肖然抱歉道:“警察同志,你接著問。”
肖然點頭道:“我想問一下,吳芳的男朋友呂斌是不在杭市對嗎?”
吳芳的父親捂著額頭道:“是的,他一個星期前去的合市,說是公司派他出差半個月,但這才走了不到一個星期,就打電話和芳芳說要分手……唉,倆人都處了一年了,這造的是什么孽啊!”
“那你們女兒在接過分手電話之后,直到今天上午,都去了哪里,做了哪些事?”肖然問道。
“哪都沒去,就把自己鎖在屋子里,前天晚上我們回去的時候,就看她一個人在她屋里的椅子上躺著,給她留得的飯她也沒吃。”吳德行說道。
回去的時候?
肖然與余雨對視一眼,接著問道:“你們晚上是出去散步了嗎?”
“不……不是,我們晚飯吃的早,傍晚5點半就吃過了。”
吳德行有些尷尬道:“然后孩他媽就跟她說,分就分了,沒什么大不了的,然后我們就出去打牌了。”
“打牌?你們女兒正鬧分手,你們還有心思打牌?”余雨哼了一聲,語氣中有些嘲諷。
“這、這我們也知道做的有些不對,但我們真不知道這個感情,在芳芳心里有那么重的分量啊。”吳德行懊悔說道。
“你們打牌是什么時候結束的,又是什么時候到家的?”
“結束的話,是晚上十一點半吧,到家的時候好像快十二點了。”吳德行回憶道。
從五點半到晚上十一點半,這中間有六個小時的空白期,對吳芳來說,足夠她出去吃頓飯順便啪啪一次了。
肖然心中大概有了推斷。
也許,吳芳對這段感情看得根本不重,又或許,吳芳在呂斌身上有什么難以放棄的東西,所以才會這么‘傷心’。
但是,到底是什么原因將吳芳致死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