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們之間真有隱秘關系,那么,會不會是譚茂勛殺死的柴少穎?”
賀亮盯著寫白板上的字跡,思索了好一陣,轉頭望向肖然。
“可能是,也可能不是。”
肖然心中基本已經有了答案,但他不能點破:“不過我們首先,要把他們兩人之間的事情搞清楚。”
眾人紛紛點頭。
雖然他們對還未徹底改變對肖然的看法,但不知不覺間,肖然的形象在他們眼中已經略高大起來。
“那行,我這就去簽傳喚證。”
賀亮一拍桌子,站了起來看著眾人,嚴肅道:“肖然給我們找到了方向,那你們,也得力爭完美!”
“明白!”所有人齊聲應道。
拿到傳喚證,戶菡帶人前往譚茂勛的公司,為防萬一,高強則帶人去了5號別墅,王立陽留守,監控譚茂勛動向。
肖然早前剛去過5號別墅,一天之內去兩次實在有些無聊,于是便和單月柔一起,坐上了戶菡的警車。
譚茂勛的公司是在城北的一處建材城,地理位置相對偏僻,大半個小時之后,眾人才來到這里。
“記住,譚茂勛的辦公室位置在五樓2B2,行動一定要干凈利落,見到他本人之后要防止他有過激舉動。”戶菡快速交代著。
“明白!”
話畢,眾人便分成兩個小隊,分別從兩條通道到達五樓。
很順利地找到了譚茂勛的公司,迎著一群小青年的驚奇目光,戶菡如女王般從人群中穿過,徑直推開了譚茂勛辦公室的門。
其余人等也一擁而入,迅速環立在譚茂勛周圍。
戶菡取出傳喚證,“譚先生,請和我走一趟。”
“麻煩稍等一下,我把這份文件簽了。”
譚茂勛抬起頭,看了看面前的傳喚證,又看了看門外圍觀的員工,平靜地推了推眼鏡,很鎮定拿著筆又簽了一份文件。
肖然倚在門上,靜靜地注視著譚茂勛,從譚茂勛的微表情上來看,他只是在戶菡推門的瞬間驚訝了一下,然后就一直保持著平靜。
這樣的心理素質,要么是胸有成竹,知道警方找他做什么,要么是演技登峰造極,進行了自我催眠。
譚茂勛將文件簽好之后,又喊來了總經理,告訴他自己要離開幾天,公司里的事務暫時由其負責。
肖然等人始終盯著譚茂勛,一言不發。
“走吧。……要戴那個嗎?”譚茂勛雙手握拳,在面前做了一個上手銬的姿勢。
“暫時不用,你配合就行。”
戶菡說完,一行人將譚茂勛圍在正中間,在他公司一眾員工地注視下,悄無聲息地離開了建材城。
將譚茂勛帶到二局。
隨即,專案組簡單地規劃了一下問詢內容,然后王立陽帶著審訊組的一名同事,以及肖然,一同進了訊問室。
錄像設備調試好之后。
下午4點整,訊問正式開始,當然,開頭依舊是問姓名、年齡等信息。
王立陽與譚茂勛閑聊了幾句之后,才正式問道:“知道為什么把你帶到這里是嗎?”
“知道。”
譚茂勛看著面前坐著的三人,稍歪著腦袋,鎮定自若地微微搖頭:“雖然不知道你們是怎么找到的我,但是,柴少穎不是我殺的。”
王立陽與肖然對視一眼,肖然點了點頭,王立陽便繼續問道:“你的腰間是有一塊青色的胎記嗎?”
“有,有的。”
譚茂勛搓了搓臉頰,自嘲一笑:“我知道你們想問什么,沒錯,那段視頻里的男人就是我。”
譚茂勛的坦誠打亂了專案組既定的部署。
王立陽深吸了一口氣,索性合上面前的問價夾,隨意問道:“那段視頻是你刪除掉的?”
“沒錯。”
“你為什么要刪除那段視頻?”王立陽問道。
“我不知道有這段視頻——我是一個很珍惜我家庭的人,我有老婆,有一雙兒女,所以我和柴少穎只能暗中來往,并且當時我們都約定好了的,誰也不干涉誰的家庭。”
譚茂勛如是說道:“但她卻趁著我不注意錄了視頻!
當她給我打電話說有這個視頻的時候,我才意識到她根本不相信感情,她和我的暗中來往純粹是為了欲望,而且還錄下視頻打算在以后破裂的時候要挾我,關鍵還被別人看見了——我自然要先把這份視頻徹底刪掉,然后查清有沒有泄漏出去。”
“所以你就出于憤恨殺死了柴少穎?”王立陽問道。
譚茂勛攤開雙手,哭笑不得道:“警官……你別試探我了,我真的沒有殺她。”
“那是不是你指使人殺死了她?”王立陽也拋開了話術,直來直去地問道。
“當然不是!我是當天晚上知道視頻的事,她是當天晚上被人害的,這么短的時間,我到哪去找人去害她?”譚茂勛嚴肅地說道。
肖然往前探了一下身子:“把你和柴少穎是怎么認識的,怎么攪在一起的,平時用何種方式來往,都和我們說清楚。”
王立陽朝肖然微微點頭,并沒有因為肖然打斷了他的思路而惱怒。
“怎么認識的?怎么在一起的?”
譚茂勛叉著雙手,皺著眉頭思索了片刻:“這可就有幾個年頭了,我們是六年前認識的,當時我還在搞股市講座,柴少穎哪個時候剛工作一年多點,她想賺快錢,就過來聽我的課。
她很主動,經常私下里找到我跟我學習,我給她指導了一些股票,她賺到錢之后,就更頻繁的找我,后來的事,就很自然的水到渠成了。
再后來,她賺的錢越來越多,買下了13號別墅,我去找她時為了防止被人察覺,就帶著魚竿裝作到小河邊釣魚,然后繞到沒有監控的小土坡背后,從后門進她家里。”
“那么,13號別墅四周的監控,也是你讓關的咯?”王立陽問道。
“不錯,是我關的。我也怕留下蹤跡,被抓住把柄要挾什么的,畢竟她已經不是當年那個打工妹了,我的年齡也慢慢大了,開始力不從心。”譚茂勛說道。
“你在4號凌晨2點左右的時候,是不是又去過13號別墅?”肖然問道。
“是的,我的確去過——但我去的時候,她已經被人扼死在了床上,我害怕暴露我和她的關系,所以沒選擇報警。”
譚茂勛點頭說道:“但我沒有動過她,也沒有動現場,你們到現場后看到的是什么樣子,就是我當時看到的什么樣子。”
“你說,柴少穎是被人扼死的,那么她腦后的碰撞傷呢?那一處傷痕,可是早于她脖子上勒痕的。”
肖然看著譚茂勛有些變幻地臉色,陡然問道:“而且形成時間,正處于你在13號別墅期間,這一點,你應該清楚吧?”
“這個……”
譚茂勛愣了片刻,攥起拳頭,眼神飄忽不定,言語也支吾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