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然畢竟是戰勝過某區短跑冠軍的,面對竄地飛快的小青年,肖然緊跟在其身后,并不斷縮短距離。
另一邊張磊和余雨也迅速上車,加速追了上來。
那小青年抱著懷里裹的東西玩命狂竄,普通人逃跑的話,為了跑得更快些一般會丟掉妨礙運動的東西,但這小青年不是一般人,無論如何也不愿意丟掉懷里的東西。
眼見身后的肖然距自己越來越近,那小青年心急如焚,恰巧他前方不遠有一輛剛下乘客的出租車。
小青年急中生智,一手托著懷里的東西,一把拉開出租車后門,拉開衣服,屁股一挺,便把懷里的東西甩進車里,而后他一步竄進車中,關門的同時對司機大叫道:“快走!有人要打我!”
出租車司機也是果斷,二話沒說,一腳把油門踩到底,好在出租車加速并不快,由于駕駛位上的車窗沒關,就在車子剛竄出去的時候,出租司機聽到了肖然的喊話:“停車,警察!”
一聽這話,司機想都不想,瞬間又把剎車踩到底,幸好司機細著安全帶,而且車子速度還沒上來,慣性并不大,只是讓后座上的小青年一頭撞在了副駕靠背上。
那小青年腦洞也是清奇,眼見司機停車,肖然也從右側靠了上來,他慌忙間竟去拉車租車左后門。
但他忘了國內的出租車,至少有九成以上后排左后門是上了鎖的,任憑他急的滿頭大汗,依然改不了他被堵車內的現狀。
“小伙子是干什么事了?別拉門了,后面是警察,我不可能讓你下去跑掉滴,你也不要做啥反抗!”出租車司機平靜道。
“警、警察?!”小青年雙手僵在車門上,他腦袋懵了一下,隨后回過來味道:“對哦,他們是警察,我跑個什么!”
出租車司機也是一頭霧水,莫名其妙道:“誰知道你跑什么!”
“警察,別動!”
此時肖然也沖到了車旁,他一手拉開車門,彎腰就把小青年按在后排座椅上上了手銬,接著拿出證據給司機看了下。
出租車司機一聽是刑警隊的,再無半分懷疑,肖然拽著小青年下了車,厲聲問道:“喊你,你跑什么?”
小青年被肖然扣著手腕,可能是肖然力氣打了些,捏的他齜牙咧嘴,略彎著腰忙不迭扭頭叫道:“我、我沒跑啊!”
“沒跑?沒跑你這么遠是飛過來的啊!”對這小青年睜著眼說瞎話,肖然亦是無語,還好張磊和余雨開著警車也趕了上來。
見肖然已經把小青年拿在手上,張磊和余雨便到出租車里,把小青年灑在車座上的物品清理了出來,共有軟包玉溪兩條、赤牛一瓶、泡面三桶。
張磊拿著煙在手里晃了晃,盯著小青年道:“從哪偷來的?”
小青年瞪大了眼睛,連聲叫道:“我買的!真買的!不是偷的,我兜里還有剛找的零錢呢!”
肖然摸了摸小青年的大衣口袋,果然有兩張二十元的鈔票,以及幾枚硬幣,便問道:“在哪買的?”
“就哪,就哪。”小青年用下巴指了指路邊不遠處的一家二十四小時便利店。
肖然與張磊帶著小青年直接徒步走了過去,余雨在后面開車跟上,到了便利店里,店老板證實了小青年的話,的確是剛從他這買的,不信的話店里還有監控。
有店老板證實,肖然與張磊也沒必要再去看什么監控。
取出鑰匙將反銬在小青年身后的手銬開了一邊握在手里,拉著其走出店門,“不偷不搶的,剛才喊你,你跑什么?”
“我、我看他盯著我看,他長得也不好看,我以為遇到流氓了要打我,搶我東西,我沒注意到一邊的警車,我一害怕就跑啊。”
雖然只比這小青年打上四、五歲,但肖然已經隱約感覺代溝出現,現在小孩子說話都這么直來直去么?
余雨將臉別過一邊,抿著嘴強忍著笑意。
張磊面色平靜,并不覺得有什么,畢竟和肖然站在一起,被這樣評價的多了,他只是有些小氣而已,心中反反復復地念叨著:
特么的小東西敢說老子長的像流氓,你這樣很容易被我打死的你知道嗎!沙包大的拳頭見過沒,不知道有種長相叫耐看行嗎!
強忍著心中愈發高漲的火氣,張磊一遍遍提醒自己,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
但是,忍一時越想越氣,退一步越想越虧啊!
手心癢癢的厲害,想打人怎么辦?在線等,挺急的!
“你一個人買這么多煙做什么嗎?”肖然繼續問道。
除了團體需要,普通人誰會一次買這么多煙?
局里那些一天幾包煙的老煙槍,一次也只買一盒煙,明明可以一次買一天的量,他們卻不嫌麻煩,每次抽完再去買,不知是什么習慣。
這小青年大半夜一下買兩條,說不定有什么小團伙在等著他回去。
“煙我是幫別人別人買的,只有方便面和赤牛是我的。”小青年回答道。
肖然冷著臉,直勾勾盯著小青年道:“幫別人買?幫誰買的,誰一次要抽兩條煙?”
“不是一個人,是好多人嘞,都是打牌的。”小青年心中發怵,連忙回道。
“打牌?你是做什么的?”肖然繼續問道,凌晨一點還在打牌,一次拿兩條煙,想來人應該不少,莫非是聚眾賭博的?
“對啊,打牌,我是在棋牌室打工的,我都睡著了,那些打牌的沒煙了,非把我喊起來幫他們買。”小青年如實道。
肖然問道:“那棋牌室在什么地方?”
“就在你們剛停車的路口往里走一段。”
小青年的理由很充分,肖然將手銬一頭遞給張磊,帶著小青年上了車,拐了彎找到了那家棋牌室。
肖然將警車停在離棋牌室稍遠點的位置,讓張磊和余雨在車上看著那小子,他問了小青年的名字,獨自一人走向棋牌室。
這間棋牌室后面就是某小區,肖然打開推拉門進去,只見這棋牌室約有三間門面大小,里面煙霧繚繞,不少中年男女、大叔大媽在搓著麻將,都到了這個點了也沒有停歇的跡象,相反很是有精神。
肖然走進來時并沒有人注意到他,他在棋牌室里溜了一圈,順便看了兩眼面前一位大叔的牌,輕聲詢問道:“大叔你們這玩的多大的啊?”
那大叔只是看著手里的牌,隨口答道:“一塊,一塊。”
聽了這話肖然心中大致有了底,又問道:“這都夜里一點多了,怎么還在玩啊?”
“閑呀,沒事干……”那大叔話說到一半,突然回過神來,看著肖然道:“小伙子你誰啊,看著面生沒見過啊。”
“哦,我是王成成朋友,他人在嗎?”肖然不動聲色道。
“你說小成啊,剛出去,給我們買煙去了。”旁邊一位大叔說道。
肖然‘哦’了一聲,大致確定那小青年沒有說謊,轉身又出去拉著小青年進來,“你指一下你是給誰買的煙。”
小青年指了指剛說話的那位大叔,經過互相驗證,肖然確定小青年說的是真的,他見人就跑,就是因為張磊看著像打劫的。
——張磊捂著胸口哭暈在廁所。
拉起小青年的手將其另一邊的手銬打開,旁邊有大媽一見小青年腕上的手拷,頓時變了臉色,“這、這是咋回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