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機推薦:
孔有德,認得大將吳三桂嗎!”
炸雷樣的喝聲中,吳三桂所領之軍及時趕到。看到朱斌危急,吳三桂不暇思索,沖到孔有德面前,架開孔有德的鐵棍,連著幾刀砍下,生生將孔有德逼退。
眼見吳三桂及時趕到,朱斌大喜,重新抖擻精神,與吳三桂一起接戰孔有德。這兄弟兩人左邊一把寶刀,右邊一口大刀,雙刀連番攻擊,勢不可擋。
孔有德雖然勇猛無比,可在這兄弟二人的聯手攻擊之下,東支西擋,手忙腳亂,一時被逼得險情環生,過了多時,慘叫一聲,卻是被吳三桂砍中右肋。總算他躲得及時,傷得不重。
他哪里還敢再戰,撥轉馬頭敗退下去。眼見被官兵這么一沖突,敗局已成,長嘆一聲,帶著敗兵往白馬方向敗退下去。
朱斌和吳三桂雖然大勝,終究兵少,況且已經達到目的,也不追趕,只管收攏叛軍敗兵,押解俘虜,等待大隊人馬會合。
崇禎五年八月二十六日,一萬五千余江南軍,五千遼軍主力全部趕到,兩萬剿賊大軍匯合于沙河,戰旗獵獵,鼓號鳴叫,官兵一時聲勢大振。
不光是這些士兵,沙河一帶大明將官亦是將星閃爍,金國奇、祖大弼這些自不必說,最引人注目的卻是兩員少年將軍,一個是武英伯、肅虜將軍朱斌,一個是游擊將軍吳三桂!
這兩員少年將領,以區區一千余人,趁夜疾行。以寡勝眾。大敗不可一世的叛軍于沙河,甚至還殺傷了素以勇猛著稱的孔有德。二人所到之處,無不引來羨慕地神色。
總監軍高起潛最是高興。吳三桂是他地義子,太監本來就別想有子嗣,因此這吳三桂早被他當成親生兒子一般看待。而那朱斌,又是吳三桂的結義兄,也算自己子侄一輩,這戰報要是一傳上朝廷。怎不讓他臉上生輝?
“少年豪杰,少年豪杰!”在大營里,高起潛贊不絕口地道:“你兩個少年人,都是功名在身,居然奮不顧身,親冒矢石,一舉戰敗孔有德,朝廷得你二人。實在是我朝廷之福,大明之福啊……”
“當日大哥就極力夸贊他們……”副將祖大弼笑道,忽然想起忌諱之事,趕緊收口不語。
他本事祖大壽的弟弟。異常驍勇,作戰時喜呼喝吶喊。綽號“祖二瘋子”。大凌河之敗,雖然和他無關,卻也被自己引為祖家恥辱。
朱斌環顧大營之內,這里地將官多少都和吳家有些聯系,不是吳三桂的父親,就是吳三桂的義父、舅舅……連自己都是他吳三桂的結拜兄弟,只有總兵官金國奇和他們并無什么關系。
吳襄一門心思想著恢復總兵之職,他知高起潛位高權重,又深得當今圣上信任,若他能為自己奏上一本,這希望便可大大增加。眼見高起潛甚是欣賞朱斌,本來若是能讓朱斌當他的義子,保證高起潛滿意。只可惜了朱斌乃是皇室身份,高起潛可以沒有這個福分……
“公公,諸位大人,叛軍在沙河慘敗,已退往白馬方向而去,何不趁此良機,沿途尾追而上,徹底解決山東之亂?”吳襄是個“戴罪”的總兵,坐那謹慎地說道。
“不錯。”祖大弼大著嗓門說道:“現在我軍士氣高漲,反之叛軍士氣低落,正好一舉而殲之,祖大弼愿為前鋒!”
諸將皆把目光投向高起潛,大明軍情必先請示監軍而后方才可行。高起潛微一沉吟,說道:“諸位將軍所言皆有理,我也以為可行,具體如何布置,就聽你們地吧……”
當下計議一番,乃以總兵金國奇、副將祖大弼為前鋒,朱斌領江南軍居中,又把吳襄、吳三桂父子臨時調到朱斌軍中,高起潛率一千人督戰。
崇禎五年八月三十日,剿賊官兵與孔有德叛軍列陣于白馬。
在此之前,孔有德自號“天下兵馬招討都元帥”,李九成副元帥;任命耿仲明、毛承祿、曹得功、陳有時為總兵官;任命李應元、陳繼功、線國安、王大年為副將,不日即將鑄印,大封文武百官,準備另立蓬萊國。
只是官兵忽然軍勢大作,進展迅猛,孔有德先是失了總兵官陳有時,又在沙河遭到偷襲,損失極其嚴重,軍心不整,蓬萊國立國之事,這才被擱置到了一邊!
面對一路尾追而來的官兵,孔有德決意在白馬決一死戰。
孔有德并不想就這么認輸,他還有火炮,孫元化花費了無數心血鑄造成功的火炮。孫元化雖然已經死了,他這些佛郎機人鑄造的西洋大炮還在,這將是孔有德最后的本錢!
八十門西洋大炮、兩百門各類火炮一字排開,虎視眈眈地注視著對面的大明官兵。
而在大明軍隊這一邊,高起潛帶來了二十門西洋大炮,百余門中炮。同時,還有朱斌從江南一路運來的八十門火炮。不過說實話,高起潛對朱斌的火炮倒并不如何重視,他地火炮,又怎么可以和自己的相比?
“魏重義,給本撫打起精神來,好好的在他們面前露上一手。”朱斌看出了高起潛的想法,也不在意,只叮囑火炮統領魏重義道。
永遠都是那一副發嗲樣子地魏重義揮了揮手里的絹帕:“撫帥,你就盡管放心好啦,咱們地火炮,那可都是加了統規的,就,就那些玩意,和咱們的根本就沒法比……”
朱斌大是搖頭,這魏重義什么都好,可就是這嗲聲嗲氣的樣子,實在讓自己受不了,不光是自己,最近看魏重義的樣子,好像……好像還對鄭天瑞起了某方面的興趣……
慘烈的大戰終于開始了!
交戰地雙方都依仗著火炮互相攻守,出現了百炮對射,炮
地大規模炮戰。場面壯觀無比。這在大明的歷史上大地,在這樣地炮戰中顫抖,房屋。在熱兵器的互相攻擊中淪為廢墟……
在這場炮戰之中,朱斌所攜帶的火炮,讓交戰雙方所有的人都目瞪口呆。幾乎就是彈無虛發,準確地命中叛軍的火炮陣地,一門門叛軍的火炮在“隆隆”聲中成為一堆廢鐵……
看著自己一門門地大炮就這么不斷地被摧毀,孔有德心在滴血。這是當初孫帥爺花費了多少心血才造成的火炮啊。可就這么沒了?他忽然有些后悔當初殺死了佛郎機人可萊亞,如果他還在的話,說不定還能挽救這么火炮……
終于,炮聲漸漸低沉了下來,雙方的炮手都已精疲力竭。
金國奇大喝一聲:“剿賊!”
“剿賊!”
官兵兇猛地向著對面撲了過去,轉眼間就和那些叛軍廝殺在了一起。遼兵對遼兵,有的甚至在一年前還互相喝過酒,可現在。就這么成了生死相搏的仇人……
整整一個時辰,交戰的士兵就像野獸一樣互相廝咬,用刀、用劍、用每一樣可以拿起來的武器……
“兄弟,我看該咱們上了!”一直在后觀戰。心癢難熬地吳三桂說道。
朱斌點了點頭,忽然說道:“吳襄、吳三桂!”
“在!”
“我一萬七千江南軍。且交給你父子掌管,務必努力殺敵,報效朝廷!”
“是!”吳家父子興奮地大聲應道。
朱斌知道,要論打這樣的仗,這對父子比自己厲害得多。與其這樣,不如干脆把軍隊交給他們去指揮,一來賣了個人情,二來一旦得勝,又是自己江南軍的功勞,這又何樂而不為?
果然,一上戰場,不光是天生驍勇的吳三桂,就連一心想立軍功,恢復總兵官職地吳襄,也是奮不顧身,往來沖殺,勇猛異常,一條槍飛來舞去,接連刺落叛軍于馬下,表現非常出色。
再看江南軍諸路將領,相比之下毫不遜色。鄭天瑞、劉風在左,黃飆、李天齊在右,像是存心要和遼軍比試一番,咬牙切齒沖突敵陣,個個如同著了瘋魔一般!
官兵人多勢眾,又作戰勇猛,漸漸的,叛軍抵擋不住,陣型開始出現散亂。孔有德看著這一切,苦笑了聲:“大明氣數未絕,我等且先去吧!”
白馬一仗,明軍大勝,斬殺叛軍無數。孔有德寡不敵眾,被迫后撤,退守登州,以圖自保,幾個月地萊州之圍遂解。
而讓人覺得可笑的是,萊州城中的守軍,開始堅決不相信援軍已打到城下,解了萊州之圍。因此,當援軍向萊州城靠近時,吃盡了孔有德苦頭的守城兵民,還以為這又是孔有德玩的花招,立即開炮轟擊,城上城下相持不下。
最后還是監軍太監高起潛,派了幾位手下的小太監入城,陳說前因后果后,城中守軍才開城迎接。甚至還有傳說,這幾名太監為了證實自己的真實身份,甚至還脫下了褲子驗明正身……
隨著萊州之圍解除,沙河、白馬連續大捷,大明平叛軍隊乘勝前進,于九月初一兵臨登州城下,并迅速將全城包圍起來,漫長的登州包圍戰在這一天開始了!
喪失了元氣的孔有德死守登州,決不出戰。而官兵的幾次試探性的攻擊,也都因為登州過于牢固的城防而宣告失敗。
登州城三面環山,一面臨海,大城之北,還有水城與大城相連。只要打開水城門,城中之敵就可以泛海而走遼東。因此,這也朝廷之兵無法攻下的原因。
說起來,登州城筑得如此堅固、科學,還是孫元化的功勞。沒想到他的心血,沒有在對金作戰中被用上,反而為孔有德所利用,給朝廷出了個難題。
由于本來眼看著就要席卷山東的孔有德之叛,到現在叛軍僅僅只剩下了登州一城,為了避免出現過大的傷亡,高起潛在和眾將領仔細商議之后,下令長期困城。
枯燥無味的圍城,到了十一月,情況卻突然發生了轉變。
原來,長久的圍困,對于官兵來說頂多是件無聊枯燥的事情,可對于叛軍來說,無論是在生理上還是心理上的打擊都是很大的。尤其是在兩位叛軍首領,孔有德和李九成之間,也發生了異常尖銳的矛盾。
孔有德主張堅守,等到實在守不住的時候,再由海上潰逃。而李九成卻認為,大明水軍必以在水路設下埋伏,走水路只會遭到滅亡,還是出城迎戰,殺開一條血路為上策!
兩人爭執不下,李九成遂帶自己本部兵馬單獨突圍。
二十一日,李九成揮兵強行沖擊官兵陣地,結果被防范嚴密的大明軍隊打了回去,李九成反而還折損了一百多名部下。回到城中之后,又遭到了孔有德的恥笑。
大怒之下的李九成,乃命全軍飽食,并在二十七號這天再次突圍!
這次是李九成集結全部力量進行的最后反撲,叛軍來勢洶洶。吳襄父子鎮守右路,賊兵數次無法突圍,乃轉到高起潛、金國奇把守的中路,同樣遭到迎頭痛擊而告失敗。
孤注一擲的李九成,把目光轉到了朱斌統領的左右江南軍身上,他們始終認為,江南軍與遼軍相比之下,戰斗力肯定是有距離的,或許這里將是最好的突破口。
看著層層涌來的叛軍,朱斌冷笑了下,他要讓這些叛軍知道,不管是江南軍,或者是其它任何地方的軍隊,只要訓練得當,將士用命,同樣將是天下精銳之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