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看起來很年輕，面相也就二十來歲。
髣髴兮若輕云之蔽月，飄飖兮若流風之回雪。延頸秀項，皓質呈露，芳澤無加，鉛華弗御。
這是《洛神賦》里形容神女的詞匯。
在楊小光看來，這完全就是形容眼前這個女人的。
冰藍的雙眸，點點光芒流轉其中，就在眨眼的瞬間仿佛有細碎的星光墜隕其間。
楊小光口干舌燥。
這種什么氣質啊，他畢生從來沒有遇見過。
“這還是凡人嗎？”
女人表情淡漠，她伸出手，輕輕一勾，原本藏身在映天鏡世界的櫻和球球都被直接從映天鏡世界里強行拽了出來。
這手段...
楊小光頭皮發麻。
“尼瑪，這真不是凡人啊！難...難道這...這女人就是獨孤九歌？”
楊小光雙腿有點軟。
而櫻和球球則漂浮在空中動彈不得。
“唔...”這時，女子櫻唇輕啟。
齒若翩貝，若似融化了八方輪回后最終歸于沉寂。
這氣質，以楊小光的詞匯量根本無法具體的描述出來。
這時，女子又輕聲道：“真是奇了怪了，虛日鼠和畢月烏竟然能和平相處，你們兩個種族不是死對頭嗎？”
櫻沒有說話。
球球更是瑟瑟發抖。
這個女人的氣息太強大了，只要稍微放出那么一丟丟，恐怕整個千鳥山脈都要崩塌。
這時，獨孤靜開口了：“獨孤九歌，要殺就快點殺，不要牽連無辜。你一個仙帝，就算毀掉整個紫薇位面都能做到，若是還斤斤計較，牽連無辜，那也太沒風范了。”
聽到獨孤九歌這個名字，楊小光腦子里瞬間嗡嗡作響。
想到剛才‘痛斥’獨孤九歌心胸狹窄的那一幕，楊小光更是絕望。
“完了，我的創世夢想結束了...”
獨孤九歌的目光又落到楊小光身上，表情淡漠：“你跟這男人上過床了？”
“沒有，沒有。”楊小光趕緊道。
“最好沒有。因為這個女人是我的分身，睡了她就等同侵犯我。這可是連三大天神都救不了你的罪孽。”
楊小光冷汗直落。
獨孤靜卻是突然冷笑了一聲：“獨孤九歌，你還是這么自以為是。我現在是獨立的人格，獨立的意識，甚至獨立的身體，除了靈魂上的一點聯系外，我跟你已經沒有任何關系了。”
楊小光更是暴汗。
“這七師姐是要魚死網破嗎？不，怎么看，你這都是像是自殺行為啊。”
不過，獨孤九歌并沒有被獨孤靜激怒，她的表情依舊淡漠，情緒依舊平穩，沒有絲毫的漣漪波動。
這時，獨孤九歌突然看著楊小光道：“你愿意替獨孤靜去死嗎？如果你替她死了，她就可以活下來。當然，如果你選擇活，那我就處死獨孤靜。”
獨孤靜一聽臉色大變，正要開口，但無論如何也張不開嘴了。
她被獨孤九歌禁言了。
楊小光卻是漸漸由忐忑不安平靜了下來。
少許后，他嘴角勾起一絲嘲諷：“仙帝也不過如此嘛。”
獨孤九歌瞳孔微縮：“你說什么？”
“我說仙帝也不過如此。我曾經一度以為仙帝是那種不食人間煙火的存在，但我錯了。原來仙帝跟我們這些凡人沒什么區別，心胸狹隘、占有欲強、自以為長的漂亮就很飄，專橫、不講道理、倚強凌弱，沒見過世面。”
獨孤靜目瞪口呆。
“厲害了，我的光。從來沒有人敢這么罵獨孤九歌。不過，你說她心胸狹窄、占有欲強，專橫、不講道理，甚至持強凌弱，都有一定道理。但沒見過世面是什么鬼？獨孤九歌縱橫仙界六域八方，行程不知多少億萬公里，你竟然說她沒見過世面...”
這時，楊小光又道：“獨孤九歌，我這么說你，你也不服氣。你是不是以為自己見過很多世面？我知道，你肯定去過不少地方，但去的地方多，就等于見過世面嗎？你那只是走馬觀花，雖然去過很多地方，但根本不了解那些地方。在這方面，你就明顯不如紫薇仙帝了。她是下界飛升，草根出身，她心細如薔薇，喜歡游歷，體驗當地人文風俗，這才叫見世面。”
櫻和球球一臉懵。
就算是沉著冷靜的櫻這會也是感覺腦袋有些宕機。
至于獨孤靜，她已經完全懵了。
“光師弟這是要干嘛？就算想自殺，也不至于這樣吧。獨孤九歌是一個自尊心很強的人，云紫薇打破了她最年輕仙帝的紀錄，她嘴上不說，心中肯定是不服氣的。你竟然當著她的面稱贊云紫薇...”
果然，獨孤九歌一直波瀾不驚的情緒在楊小光提到云紫薇的時候波動了一下。
雖然也只是輕微的波動那么一下，但的確是波動了。
現場一片死寂，針落可聞。
“你很了解云紫薇嗎？你又很了解我嗎？”獨孤九歌表情淡漠道。
“我都多少了解一點。”楊小光硬著頭皮道。
“多少了解一點...既然你對我都談不上了解，又有什么資格在這里大放厥詞？”
“但是，你現在給我的感覺就是這樣。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時候真的覺得你好美，尤其是那水藍色的眼睛，就像一片蔚藍的大海，看一眼就能沉淪。”楊小光悄悄咽了口唾沫，然后侃侃而談。
獨孤靜好氣啊。
“這混蛋這個時候竟然還想泡妞？泡的還是仙帝？？”
這時，語鋒一轉，楊小光又道：“我原以為這么一個仙女姐姐一定為人處事也是不同那不食人間煙火的精靈，但是...”
說到這里，楊小光語峰又變：“然而，我感覺得到，這并不是你的本性。你的相貌一看就是那種美麗善良的類型，氣質更是風姿綽約、秀外惠中、鐘靈毓秀、知書達禮溫文爾雅、閉月羞花、端莊優雅...”
楊小光一口氣把他腦袋里的詞匯全部拿了出來，然后深呼吸，才又道：“我堅信，你一定是有不得已的原因所以才會這樣。”
獨孤靜想吐了。
“這楊小光臉皮真厚，天下無敵！”
不過，獨孤靜也能理解楊小光的求生欲。
“唔...”雖然楊小光花式拍馬屁，但很顯然獨孤九歌并沒有太多觸動，依舊面無表情：“那我問你，我和云紫薇，誰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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