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海之濱,桑海小城,碧海藍天,晴空萬里。
遠遠看去,有著一片淡金色的麥園,稻花香絮,一座座小小的茅屋坐落在那。
這里是一處村莊,民風樸實,但同樣也是墨家最后的據點。
隱于市澤之中,市則是那間有間客棧,身處鬧市,收集四方暗線。
野自是鄉野,這座樸實無華的普通農舍鄉間,隱于平民之中。
農舍之中,緊緊閉著大門,里面的氣氛無比緊張,氣息寒冷令人窒息。
“蓋先生,那人,可信嗎?”
一個冰冷俊逸男人出聲,長發披肩,散落如絲。
一身勝雪的白衣,氣質如冰,看起來不茍言笑。
這人就是高漸離,是墨家的頭領之一,一手水寒劍,寒冰徹骨。
“可信,此人功力之深,乃是我生平所見最為深刻之人。”
看了高漸離一眼,蓋聶緩緩的回答道,他識人不錯,自不會看錯人。
這屋子有六七個人,老的少的,胖的瘦的,形體不一,他們都是墨家的頭領,殘余部雄。
“蓋聶,你說那人也是個劍客?”
卻是一道尖細的聲音,聽起來音色無比清晰。
此人面容瘦削,棱角分明,額前留下兩縷不羈長發。
尤其是臉上的顴骨特別明顯,身上散發著一股奇特的氣質,如風一般隨意灑脫。
此人便是盜跖,江湖人稱盜王之王,號稱這天下沒有偷不到的東西。
“是!”蓋聶回答道。
盜跖臉上露出自嘲之色,說道:
“劍總會傷到身邊的人,無論是敵是友。”
“是,只是我愿意一試。”蓋聶說道。
“蓉姑娘可是為了救你而受傷,才會一直昏迷不醒,她怎么就會為你這個無情的人!”盜跖憤憤說道。
“對不起。”蓋聶低語,情緒有些失落。
“蓉姐姐一直昏迷不醒,體內生機逐漸衰減,若無辦法,恐有一日終真的不會再醒來。”
墨家的首領之一雪女說道,一頭湛白的銀發,細細的淡眉盡是擔憂之色,俏麗的容顏布滿愁容。
“只是蓋聶先生所說的那人我們并不熟悉,而且不知根腳,萬一……”
一個佝僂老者,身寬體胖,亦是墨家頭領之一,稱班大師。
看起來是個糊涂老頭,實則是一個擁有些驚湛無雙機關術技藝的天才。
“福禍相依,蓉姑娘的傷勢已經刻不容緩。我相信蓋聶的眼光,一定不會讓我們失望的。”高漸離緩緩說道。
蓋聶看著高漸離,目光微動,他不是一個善于表達情緒的人,淡淡開口:
“多謝!”
蓋聶再次來到有間客棧,而許易就在此等候。
其實這之間他思量了許多,一個優秀的劍客往往都是擁有細膩的心思。
他與許易不過見了一面,只是一面之緣,卻將這人帶到墨家最后的隱藏據點。
若是許易是邪徒,心思險惡,那么他很有可能將墨家一眾人帶入萬劫不復的境地。
這是一場賭博,人性的賭博,卻又危機四伏,布滿兇險!
走在鄉間的路上,蓋聶有好幾次的步伐顯得躊躇,也許這一次他真的有些著急了。
“蓋兄,你的心亂了,作為一名劍客。心亂了,他的劍將不會鋒芒。”許易開口說道。
“我在想,也許我不該將許兄帶到這里!”
蓋聶說道,眼睛直視著許易,沒有一點怯縮。
“哦,你在懷疑我。”許易笑道,也不以為意。
“身為劍客的直覺告訴我,你是可信的。
但是我的行為卻是魯莽,此刻我并不是孤身一人,這樣做可能會連累墨家。”蓋聶說道。
“但你還最終是將我給帶來了,不是嗎?你信我可以救蓉姑娘。”許易說道。
夕陽之下,看著前方。他們已經來到一處藏于田野的村落,不遠處坐落著七八棟簡單的小木屋,。
圍成一團,形成一片空曠地帶,四周栽種著幾株桃花樹,落櫻繽紛,空氣里彌漫著花香。
“到了,許兄。”蓋聶說道。
再次看了許易一眼,便率先帶頭走進,向著其中一處木屋走去。
還未走近,亦沒有人推門,門就自己開了。
進入木屋里邊,許易看見里面站著的幾人,基本一眼就能將這些人的身份認出來了。
“這位是許兄,便是能救蓉姑娘的奇人。”蓋聶向墨家眾人介紹道。
“劍客,居然可以救人?”臉色不善的盜跖說道。
“劍可殺人,亦可救人。”許易回答道。
“好了,既然你說自己可以救人,那就開始吧。”高漸離冷冷說道。
許易目光隨意,淡漠的看了高漸離一眼,與其擦肩而過,走近里邊床榻上躺著的女子。
床上躺著的女子,緊緊閉著雙目,臉色雖然蒼白,但是氣質清冽如霜,容色絕佳。
只是身體內的氣息卻是愈發的衰弱,相信若是再不醫治用不了多久就會徹底的香消玉殞。
“內傷嚴重,生機衰竭,還種了一些奇毒。”
許易只是看了一眼,就已經看出端木蓉體內的傷勢如何。
“能治嗎?”蓋聶不由問道。
“自然可以。”
許易臉上露出笑意,向前微微伸出手掌。
“等一下。”高漸離忽然出聲。
聞言,許易放下手,面色平淡,看不出情緒,說道:
“若是你們不信我,我亦不救。”
他救端木蓉完全是看在蓋聶這個為數不多他看好的劍客面子上。
蓋聶是一個真正的仁者劍客,若是他一直心懷愧疚,心結不解。
即使天賦如何卓絕,他的路終有盡頭。
至于墨家這群人,他還真看不上眼,一群攪弄渾水的叛逆而已。
“許兄,勿怪。”蓋聶似聽出了許易語氣中的不可察變化,連忙說道。
“醫者救人,有望聞問切四手。閣下只看了一眼就要動手醫治,豈不是太草率了。”高漸離說道。
“那是你不懂!”
許易眼中攝過奪目的精芒,那眼神如劍,無比逼人。
見此驚人的目光,高漸離只覺胸口被一把大鐵錘轟下,似乎肝膽俱裂,不由面色一白,毫無血色。
“怎么可能,只是一個眼神!”高漸離大駭,忍不住捂住胸口。
許易卻是不管他,再次伸出手掌靠近了端木蓉的身體。
距離其薄弱的身軀大約三寸左右的位置停下,一股溫和的火意忽然憑空而生,眾人只覺周遭的溫度憑空勝了少許。
只見許易的手心處泛起了一道耀眼的金黃色光芒,慢慢將端木蓉的身體籠罩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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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