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氣無孔不入,強行沖入文昌體內,橫行無忌的在他體內猛沖狂撞,所經之處文昌的生機被剝奪。
那他強韌有力的肌肉在枯萎,磅礴悠長的氣脈也變得斷斷續續。
文昌發出猶如鬼哭般的嚎叫,發出世間最惡毒的詛咒。
項羽無動于衷,慕容般若等人也以冰冷無情的眼神望著他的掙扎,哀嚎,慘叫。
“收!”項羽冷哼一聲,死氣自文昌體內剝離出來,捎帶的還有文昌的生機。
抽離出來的死氣,不屬于項羽的部分自行散去,屬于他的被重新收回他的體內。
雖有著極大損耗,但能滅掉這個叛徒也是值得的。
沒了死氣的包裹,文昌現出身形,然而看上去好像在那一瞬間蒼老了幾十歲。
他的皮膚干裂,頭發干枯,臉上更是帶著死灰之色,眼瞳中若沒有刻毒的寒意,就只剩下絕望了。
文昌只感覺自己的體內虛虛蕩蕩,那被剝離的生機,再也不會恢復了,他就好似一個風燭殘年的耄耋老人,一陣風吹來,都能將他毀滅。
那雙死氣沉沉的眸子里透著絕望和刻骨的恨意。
然而,仇恨也無法淹沒他心中的恐懼,一直以來他只是見識到項羽的強橫無匹,今次是他第一次切身體會,也將是最后一次。
被剝奪的生機,那是一個人賴以生存的本源,而今本源都給動了,是無論如何修煉都沒辦法彌補的。
除非有跟死氣相對應的生之力的補充,才有可能讓他恢復,只不過去哪找生之力?
文昌絕望了。
“你會死的!你們所有人都會死的!樊韜他們更是一個休想活著!”文昌語氣惡毒無比,像是在詛咒。
眾人的眼神變得憐憫而鄙夷,項羽淡淡道:“后悔嗎?”
文昌眼中閃現出一抹掙扎,后悔嗎?在此之前他從來不曾后悔,但當災難降臨到自己身上,他才知道什么叫后悔。
在項羽身邊時,他從沒有覺得這個人有多強大,他對自己的兄弟是那樣的掏心掏肺,而且誰人都可以跟他開玩笑,甚至騎在他脖子上他都會笑臉相迎,給人一種人畜無害的感覺。
然而,當面對著敵人時,他那猙獰的獠牙便會暴露,這就是一頭披著羊皮的狼,在兄弟朋友面前他可以是人見人欺的綿羊,在敵人面前,就是無比兇殘的惡狼。
當文昌明白這一切之后,便已經晚了。
這是個絕對不能與之為敵的人,做他的敵人,才知道他有多恐怖,多兇殘。
后悔嗎?生機的被剝離,怎能不讓他后悔?
但后悔有什么用?這個世界上,從來都沒有后悔藥賣。
不過,生命的無限美好,讓文昌生出強烈的求勝欲望,恨聲道:“現在我還沒死,一切還有談的必要。”
他沒有繼續說下去,因為他相信項羽一定明白他的意思。
項羽的確明白,只是項羽的態度讓他絕望,“你這是在哀求我,繞過你這條已經活不了多久的命?”
被他一語中的戳破心思,文昌索性不再繞彎子,冷聲道:“還是那句話,如果我死了,你們一個都休想活著,更休想見到樊韜他們!”
項羽輕嘆道:“你只有這句話,那我還是同樣一句先前說過的話,咱們的賭還沒有結束,看看你死了,我們會不會有事,只是很可惜,你看不到了。”
他心志之堅毅,殺意之縱橫,讓文昌終于意識到,項羽是一個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人,決意殺他,就一定不會讓他生離此地!
然而,就在他要開口時,一聲冷哼傳來,聽到這個,文昌的眼中涌現出強烈的希望,臉上也多了一抹神采。
“他說的沒錯,他死了,你的那些兄弟朋友,你永遠都見不到了。”嗓音冷漠冰寒,比這里的天氣都要讓人感覺到陰冷。
伴隨著聲音,一道身影出現在不遠處的山頭上,凌風而立,面容好似覆蓋了一層冰。
這是個中年人,如此嚴冬天氣,他只穿著單薄的衣服,看上去很不合時宜,他站在那里,就如同山上的磐石巋然不動,只有飄揚的衣袂,還有呼吸間的哈氣,才讓人覺得這是個活生生的人。
“你要跟我賭嗎?”項羽淡淡問道。
那人再次發出一聲冷哼,不見他有何動作,身形竟是閃掠而出,幾乎就是眨眼間,便出現在眾人面前。
露了這一小手,讓眾人的眼瞳微微一縮,對此人生出忌憚。
此人的強橫,超乎他們的想象,絕非實力完全爆發的文昌可比。
“護法大人!”文昌驚喜的喊道。
被稱作護法大人的中年人,只是輕描淡寫的掃了他一眼,便將目光轉到項羽身上,語氣一如既往的冰冷森然:“自我介紹一下,大明圣教青衣護法,韋長風。”
青衣護法,經他這么一提醒,眾人似乎才注意到他衣服是青色的。
這種顏色的衣服,在冬日里看起來,是那樣的不倫不類。
不過,此人的一句話,也透露出一個很重要的訊息,這所謂的大明圣教,有著極為森嚴的等級。
這青衣護法是什么級別,暫時還不好推斷。
“不管你們是大明圣教還是大黑圣教,我們井水不犯河水,派人潛藏在我身邊,又抓了我的兄弟,即便你們對我有所圖謀,難道這就是所謂的誠意?”項羽冷笑道。
青衣護法韋長風輕聲道:“做任何事都要講究一些方式方法和策略,這算不得什么嗎?”
“對你來說或許不算什么,但是對我來說,這已經是觸及到了我的逆鱗。”項羽用輕描淡寫的語氣說道。
韋長風眼神有了輕微的波動,語氣則是一如既往的沒有感情:“那你想如何呢?”
項羽目光凝視著文昌,卻是在對韋長風說話:“這個人,必須死。”
文昌臉色勃然大變,本就沒有血色的臉,此刻更是蒼白如紙。
韋長風眼中厲芒一閃,冷冷道:“你敢動他,那些人你休想見到!”
項羽朝他投去一抹譏笑:“真是如此嗎?”
韋長風冷冷道:“你可以試試。”
項羽眼神再次回到文昌臉上,“看來,他是在逼我殺你,事實也是如此,一個沒了生機的廢物,活著還有什么用呢?”
話音未落,項羽的人已然出現在他的眼前,手掌按在了文昌的腦門上。
(本章完)